黑衣男子把我们带回了蓬莱山,我因看不见所以一直不能亲眼目睹一下这所谓的仙境。路上黑衣男子就像块木疙瘩一直不言不语,现在想要他给我大致的描绘一下这里肯定不行,不过幸得红厄够善解人意,只听她一会儿尖叫着:“哇,好大的仙鹤!”一会儿尖叫:“哇,好漂亮的宫殿!”
再这样的惊艳声中,我对蓬莱的大概模样倒还是有了个概念。揉揉疼的紧的额头,我觉得这般没见过世面的叫法委实丢了临沙的脸,遂想好心的提醒下她,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提醒, 红厄便又在激动之余忽然抓住我摇起来:“是扶摇仙子…桑觅,我竟然见到了扶摇仙子!真的是她!好漂亮…”
我被摇的头晕眼花:“你竟然这般激动,莫不是对她情愫暗生?”
红厄动作僵一下,随即鄙视道:“你不怎么出门不知道,这扶摇仙子可是近几年所有修仙女崇拜的头号人物,据说她本身也是一介修仙者,可因为天赋异禀没用多长时间便升仙了,而这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在升仙之后和几位上仙的恩怨情仇,这其中最被人津津乐道的,还要数她和子栖上仙的了。”
“ 这些神仙的八卦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不屑一眼后又马靠看过去义正言辞道:“不过听听也无妨。”
红厄无语的看着我:“仙界每五百年便有一次晋升大会,这五百年内所有飞升的人届时都要前去由天帝进行主持把他们载入仙籍,而子栖上仙便是那次负责管理仙籍的,初见扶摇,子栖上仙很是惊艳了一把,所以那次大会过后,成天无事就去扶摇仙子的府上坐坐,要知道子栖上仙六根清净,什么时候对一个女子这样上心过,他本身十分优秀,这样一来伤了不少仙女的心,不过这也使扶摇一跃成为不少修仙女的偶像!”红厄说的意犹未尽,末了问了身边的木头一句:“公子在蓬莱,想必也知道这些事吧。”
木头默了默,谦虚道:“知道一些。”
原来连木头也会八卦,竟然连这些都知道,我正要悻悻一番,却听得一声黄鹂般清脆的女声在前方响起:“上仙可叫我好找。”
旁边的红厄立马噤声了,我意识到问题不对便也没有说话,只听木头清冷的答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去找我我来找你还不行么。”那女子轻轻的笑一下,许是看到我和红厄了,她惊奇一下:“这两位?”
木头并未解释反而下起逐客令:“我还有事,不送了。”
那女子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叹一口气:“你总这样。”
木头转身便要走,那女子一急挡过去:“子栖,你果真要这样吗?我并未想过真的要嫁给别人,你真就不能原谅我?”
这一番话说的我心头一跳,难怪红厄要噤声了,我估摸她现在失声的心都有了,诚然,修仙者太八卦了是不好的,不过仔细听这对话,似乎是扶摇背着子栖劈腿,然而劈腿未遂就被正主给发现了。我摇摇头,作孽啊…
不过再仔细一想,我突然反应过来似乎更作孽的是红厄,她竟然在子栖面前八卦子栖!胆儿也够肥的。
然后我再仔细想了想,似乎我也挺作孽的,因为这块木头……竟然是上仙!!!难怪之前对我们那么不屑一顾,感情人家是有身份的人…
我忧伤的抬头看看天…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不由得感叹一句:这都是命啊。
被人背叛显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木头似乎不想再提,遂开口说道:“你嫁给谁同我无关。”
看看,这一定是生气着呢,想来扶摇哄个一天半天就好了。扶摇大抵也是这么觉得,于是不自然的笑一下:“你何必同我呕气,你明知道我对你……”
“好了。”他忽然正色道:“你先回去。”
扶摇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迫于无奈于是转身飞走。
扶摇一走周围马上静默下来,一时间,我们三个无话,红厄是不敢再开口了,我也不好怎么说, 方才被外人听到这些事,子栖上仙一定觉得很没面子,我同情的叹一口气。
旁边上仙一脸不解的看过来:“你叹什么气?”
他既然都问了,我诚恳无比的答道:
“其实被人劈腿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年头规矩的人本来就少,她被别人抢走,只能说明你眼光好,挑了个人见人爱的。”
他没有回答,我以为他是在担心我们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便拍拍胸脯道:
“你要相信我绝不是一个说闲话的人,所以你和扶摇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他又不是一般的家,若是惹怒了他,指不定就把我杀人灭口了,事到如今,还是小心谨慎一点的好。
他有些郁闷的落到地上,清冷的音色变了变:“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白我明白。”我笑一下跟在他后面,赶紧顺着他的意思答道。
“我觉得你不太明白。”他皱一下眉。
“我真的明白!”
“明白什么?”
“呃……其实没什么,刚才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伸个懒腰:“蓬莱就是不一样啊,连空气都别样的好闻。”
话音刚落,一个女子上前轻柔道:“主上,水孓已经恢复过来了,此时正在房中休息,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必了,帮我叫百草过来。”木头说完转过身,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被他抱在了怀里。刚才那女子一声轻呼,随即跌跌撞撞的跑了。
我脸色一阵爆红:“其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并未理会,继续吩咐道:“来个人带后边那位姑娘去水榭住着。”
安排好红厄,他这才冲着我道:“你现在看不见,我只是觉得这样快一些。”
我窝在他怀里没了话,嗯,不能多想,就是抱一下而已嘛,一则我不是迂腐的贞洁烈女,再则因为看不见我也却实走的慢,三则嘛,我猜他大概觉得方才丢了脸所以现在想找个机会体现一下他伟岸的胸怀。
了然的点点头,既然这样,我若是再扭捏反而不好了,这样一想我整个人便心安理得了。
走进一个房间,他把我放到床上嘱咐道:“你别乱动,等下百草过来给你看看伤势。”
我点点头,他便坐到一旁,这样的感觉怎么都觉得不太对,怪怪的,他对我的态度变化也太大了,该不会他真要把我囚禁在蓬莱吧!我稍稍有些担心,便暗示他我是一定要回鬼漠的。他不动声色的转个方向,我就继续暗示着。这次他没转方向,门口却好像进来了一个人,那人走到床前做了个礼:“主上。”声音竟还是一个女子,他这里莫不是都是女的吧!这个应该怎么说,万花丛中一点绿?
子栖嗯了一声:“她前些时候伤了眼睛,你看看能不能复原。”
原来是他口中的百草到了,我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里去,他过来看了看我,恭敬道:“这位姑娘伤的重,我须仔细看看,这期间有些疼,我想先让她睡过去。”
让我睡过去竟是征求木头的意见!我有些不满的哼哼两声,还没哼哼完就听木头极为镇定道:“敲晕就可以了。”
我几乎吐血,本来想找他理论来着,可话还没出口,我果然就被敲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