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光芒乍现,咔嚓一声巨响,那股天雷撞上神弓以后,竟隐隐有消散的迹象,手臂被震得酸痛不已,我还没来得及庆幸,只见电光石火之间,金色的天雷忽然一转了,中间参合了一些紫色进来。
不远处的木头再次变了变脸色,口中呢喃道:“这便是遇强则强吗,天雷竟然也会进化。”
我只觉得抵着神弓的手越来越吃力,感觉到天雷到变化,我忽然想到挑花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不,木头刚和我讨论完了人生哲学,天雷便来同我谈谈诗词歌赋了。
只这方式显然不友好了些,体内的灵气消耗的惊人,很快,我便有一种脱力的感觉产生,那道天雷似乎找到了可趁之机,眨眼间便绕过了神弓的抵挡冲向我得胸口,我猝不及防,胸口忽然猛地的一疼,被撞的倒飞出去。
气息一下子被撞的紊乱不堪,那种疼痛,是我从来都没有尝过的一种钻心疼痛,此时黑云中再次集结出一道带着紫色的天雷,我再也没了半分避让的力气,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那道天雷果然不负众望,轰隆的一声便砸了过来,我只觉得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神弓自动隐了回去,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天空中忽然再次闪出一道天雷,这次若是再被砸中,不说魂飞魄散,那半身不遂肯定已经是案板钉钉的事了。
我认命的闭上眼睛,听着越来越近的天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我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天空之上,眼我看就要支撑不住灰飞烟灭,木头转身便要过来。
天帝拉住他:“渡劫是她的事,你若是帮了只会对她后期造成损害。”
木头决绝道:“总比让她死好。”
“即使她喜欢的是别人?”天帝忽然怔怔的问道。
木头笑出来:“她自己不明白,你还不明白么。”
说着,决然的朝着我飞了过来,在那道天雷落下的一瞬,我并未感到预期中的疼痛,只听耳边闷哼一声,我睁开眼的时候,木头俊朗的容颜出现在我的前边。
他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整个人将我护的极好,又是一道碗口粗的天雷咔嚓的一声迅速而下,只听木头再次闷哼一声,脸色在一瞬间竟惨白了许多。我吐出一口血,艰难道:“快些让开,这天雷是我渡劫的。”
他沉沉道:“我知道你在渡劫,我也知道你快没命了。”
我摇摇头:“我没事。”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天雷奔腾而下,木头将我的头按进胸口:“睡吧,阿觅,睡一觉就好了。”
“不…”我试着挣来木头,这天雷极凶狠,我单单只承了几道就变成这样,后边的天雷还有很多不说,它们一道比一道厉害,木头纵然再是强大也会吃不消的。
然木头似乎打定了主意帮我承了这天雷,再一道天雷落下来的时候,他忽然朝着我捏了个诀,我躲避不及,被这个诀下个正着,一时,眼皮忽然沉重起来,眼前木头的面孔越来越朦胧,我终于支持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后来我一直在想,那个时候我若是能再强大一些,木头便不用这样帮我了,我怎么可以睡过去呢,我怎么可以!
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道又一道天雷落下的声音,木头只是一味的将我紧紧抱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地间再次安静下来,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阿觅,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是木头的声音吗?不,不会的,脑袋中轰的一声,我只觉得万念俱灰,这时我才知道,苍岁离开了,我是难受,是舍不得,可木头离开了,我却觉得心底疼痛的窒息,好像他一死,我便生无可恋一般。
耳边响起天帝暴怒的声音:“你这是何苦,为了个女人整个仙界也不管了!”
“仙界少子栖一人不少。”似乎是木头的声音。
“你以为上神遍地都是,这千万年来,统共也不过你和木木紫两个,现下倒好,为了这么个女子,你将木木紫气到忘川隐居,自己再被天雷打的……”天帝说着,似乎说不下去了。
木头声音里带着些愧疚:“希望天帝好生开导木木紫。”
天帝叹息一声,怒气消下去一些,整个声音忽然又提高一些:“你想做什么。”
木头的声音温柔下来:“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让阿觅赶快忘了我,但阿觅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刚成仙,我不会让她因此种下心魔。”
“所以你就要消去她的记忆!”天帝怒喝一声:“糊涂!是她让你这样,我要让她记得,让她永生永世都活在对你的思念和悲痛之中。”
一道什么柔软的东西似乎将我托了起来,下一秒,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什么成仙不成仙,若能重来一次,君心我也不想去管,自己死便死吧,我只想等我醒了,还会有那样一抹玄色的身影,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我不管,这一次也一样对不对,他不会丢下我的。
原来我真的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样如花似玉的一个人了吗,就在刚才,我还对他说了什么,我说我终归要回临沙,在他最后对我求亲时,我竟对他说的是这么一句话,如果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这样说的…
手腕上一轻,似乎有什么东西脱落下去。
这应该只是一个梦吧,我想,等我醒了,木头还会眉目如画站在蓬莱的屋子旁边,微微的弯起嘴角,一声一声的唤着我:“阿觅,阿觅…”
而我会告诉他:“蓬莱景色独好,余,愿永生伴君左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