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逸泽双手插兜倚在一旁的柱子,“何纪德,五十岁,二十五年前加入炎*帮,在跟龚堂主前是在总部任职的,后来犯了错被墨叔调到这边。而何秀是他女儿,我猜炎立宸的事也是他告诉何秀。”
“怎么会是他告诉何秀的?他为什么要告诉她,就是为了让他给炎立宸报仇?”炎洛汐疑惑的问。
权逸泽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耸耸肩膀,“谁知道呢?”
“如果事真的是他告诉何秀的,那我只能说他是把自己的女儿推去送si。”霍羽柒猜测道。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去送si?”何纪德用力吸了一口气,怒吼反驳。
突然起身可下一秒就被威尔一把拉着,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处,他立马跪下。
龚勋和连梦慈看到眼底不由闪过一抹震惊。
何纪德怎么也算是高手,可这个保镖一招就把他给制服了,那他到底多强啊?
赵云巧和何纪德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了,别人看不出,她怎么能看不出,一看何纪德的举动就知道他心虚了。
她的心渐渐地往下降,但她还是带着一丝期望,希望是她看错了,他们也猜错了。
权逸泽继续说,“没有吗?你有,你知道何秀喜欢炎立宸,所以你特意告诉她,是伊伊害了炎立宸被抓,而且今天是唯一的机会。”
“这些都是你胡乱猜测的。”何纪德心凛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权逸泽微挑嘴角,“你说得对,我没有证据,但我能确定另一件事。”
何纪德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觉得内心深处的秘密就要被泄露出去了。
“什么事?”炎洛汐眨了眨好奇八卦的蓝眸。
权逸泽看向赵云巧和何秀,“就是羽柒说得对,他是真的想推何秀去si,何秀无论成功与否他都有好处,还是两个。”
苏贝皱着眉头,“哪两个?”
“一是他在外的儿子就可以带回来认祖归宗,二是算是老大父债子还了,sha了伊伊,老大肯定伤心,而且还能引起和黑*手党、风家的仇恨。”权逸泽噙着冷笑,“第二点是我猜的。”
“唉,又是这种事,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狗改不了”
炎洛汐感叹道,但话还没说完忽然后脖子一凉,转身一看四道冷冷的视线直盯着自己,脖子一缩,手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霍羽柒最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做父亲竟然这么自私,顿时没忍住上前猛踹了几脚何纪德。
而龚勋和连梦慈听到风家时不由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赵云巧放开已经呆着的何秀,她自己的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心寒到不敢置信。
忽然冲向何纪德,抓住他的衣领,怒吼,“何纪德你太混蛋了,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家,有孩子,我为了秀秀我都忍了,可你竟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赵云巧的话压倒了何秀的最后一点希望,她希望权逸泽说的话是骗她的,她的父母很相爱。
在她的记忆里,他们都是相敬如宾,从来都没有吵过架。
可她现在才知道,全部都是谎言,装给她看的假象。
她爸爸在她的心目中就像平静的港湾,而她就是小船,只要她爸说的她都信。
可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她爸爸有其他的孩子,还为此让她去送si。
何纪德心虚地深呼吸一口气,大吼,“你发什么疯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秀秀是我亲生女儿,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没有你心虚什么?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不了解吗?”赵云巧冷笑一声,“你心虚的时候都会很用力地呼吸,和你刚才一模一样。”
何纪德结巴道,“我,我没有,不”
“你有,就是你,就是你告诉我立宸少爷的事。”何秀秀大喊,“而且在这里宴请他们也是你向老爷建议的主意,不是吗?爸爸。”
龚勋猛地看向何纪德,不再是信任而心惊。
是啊,中午他和连梦慈在商量到哪间饭店宴请炎爵他们时,是他建议在家里最有诚意,所以他们才决定在家里。
炎洛汐好奇的问,“我爹地到底为什么要他调走,才引起他那么深的仇恨,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
她也问出了所有人的疑虑。
权逸泽坏笑的问,“何纪德,是我说还是你自己的说?”
何纪德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权逸泽,要不是他查到那么多事,就不会牵扯到身上。
他的眸光有人淬了du的利简射向权逸泽。
在他听到龚勋夫妻俩商量在哪宴请炎爵时,他就知道他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知道他女儿何秀在读书时就喜欢炎立宸,还很执着,而且她的xing格冲动,对他的话也是信任十足。
果然他一说是风晴伊害的炎立宸,她立马就信了还说要为炎立宸报仇。
何秀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学武,他觉得对付一个千金小姐那是卓卓有余。
要是她成功了,能让炎爵伤心,让炎*帮和黑*手党爆发矛盾。
虽然这样做会失去何秀这个女儿,但一想到能和赵云巧离婚,接回他和心爱之人和儿子,他一狠心还是做了。
要是她失败了,他相信何秀也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在她的眼里他是个很爱她的父亲。
权逸泽见他不出声,只好继续说道,“当年他利用他的职位之便接私活,被墨叔发现后就撤了他的职。最让他恨的不是失去职位,而是因为他要离开华市被调到这里而导致和他当时的女朋友分手,他父亲还逼他娶了现在的妻子。”
“别再说了,要不是因为炎墨,我的儿子要叫别人爸爸吗?”
反正权逸泽什么都查出来,何纪德索性全部都摊开来说。
而且他的话也想一个阀门一样,把他收在心底最深处的怨恨和愤怒都引发起来。
当年他离开华市,他女朋友被迫怀着他的儿子嫁人,这是几年后他回华市才知道的。
所以他恨他父亲逼他娶赵云巧,更恨炎墨为了那么一点小事就把他赶出华市。
“喂,什么因为我爹地,是你自己做错事。”炎洛汐瞬间就炸了。
谁在她面前说她的亲人朋友,她都不放过。
何纪德的视线带着无比恨意看着炎洛汐,“那是他小题大作,而且不是因为炎墨把我调到这里,也不会有何秀的存在。”
赵云巧瘫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像鬼似的,“你怎么能这样说?”
赵云巧气何纪德的狠心,也气自己的愚蠢,泪水就这样滑落下来。
何秀看着很心疼,从小父亲对她很严厉,很少对她笑,她以为他只是扮演着严父的角色,可现在才知道他根本就不爱她。
她后悔了,不该那么冲动,但她又庆幸她这样做,因为她终于认清她爸爸的真面目。
“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枉为人。”霍羽柒怒吼。
她和她父亲的感情很好,她也天真地希望世界上所有的父女或者父子都像他们一样。
很多人都说没有什么比父母的爱更无私,可何纪德是何其残忍。
就算何秀不是他心爱之人生的,但也是他亲生的。
风晴伊和苏贝都皱起眉头。
权逸泽看向风晴伊,“伊伊,怎么处置?”
风晴伊习惯地转动着手镯,“你们炎*帮的人别问我。”
何纪德闻言带着浓浓的不甘的视线落在风晴伊的脸上,他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她会武术,还能打败何秀。
本来他都已经计划好一切了,可就败在她身上。
那种感觉就像比赛跑步,即将到达终点赢得胜利时,忽然跌倒,看着别人抢先完成的心塞。
风晴伊能感受到何纪德不甘的视线,但他不在意。
权逸泽微挑眉峰,看向炎爵,“老大,你的意思呢?”
“既然你不喜欢这里,那就去于老的实验室吧。”炎爵用最平淡的语调说出了让何纪德最恐惧的话。
何纪德猛地看向炎爵,眼神不再是恨意,而是深深的恐惧。
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能接管炎*帮,手段都狠辣啊。
慌乱大吼,“我不去,我宁愿去坐*牢或者炼狱的地牢,我”
倏然对视到最让他感到惊骇的那对鹰眸,深沉寒酷,就像千年寒潭般,把他嘴边的话都给冻住了。
饶是龚勋和连梦慈也被这个处罚给吓得冷汗直冒,那是一个帮里人宁愿去十次炼狱地牢也不愿去一次的地方。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听着炎爵没有商量余地的话,何纪德瘫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幽深的脸庞。
龚勋伸手擦擦他额角的虚汗,上前问道,“少主,那何秀该如何处置?”
刚才还处于震惊悲伤的赵云巧顿时跪着蹭到炎爵跟前,求饶道,“少主,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女儿这一次吧,求求你,实在不可以,那就罚我吧。”
“妈,是我的错,你别这样。”何秀连忙挡住她母亲的恳求。
赵云巧满脸泪痕,“秀秀,都是妈的错,我早在发现他有外*遇的时候就该和他离婚,你就不会让他给害了。”
看着她们母女哭成一团,在场的人可能除了何纪德,每个人都不好受。
炎洛汐最是心软了,走到风晴伊身边,“伊伊,要不你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她看着也挺惨的。”
风晴伊看向吸着鼻子的炎洛汐,然后是带着期盼的霍羽柒和苏贝,轻叹了一口气,“炎爵。”
炎爵的鹰眸闪过一抹了然,对着龚勋说,“把她送去炼狱锻炼,要是能从里面出来,去留随她。”
“好的,我明天就把她送去。”龚勋也松了一口气,急忙对着还在哭泣的赵云巧母女说,“还不快谢少主。”
赵云巧拉着何秀猛向炎爵磕头,“谢谢少主。”
然后转向风晴伊,她知道是因为这位伊丽莎白小姐,少主才会放过何秀的。
“谢谢小姐。”
何秀愧疚的说,“伊丽莎白小姐对不起,也谢谢你,要是我能炼狱出来,那我何秀往后一生都会效忠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