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了院子,这院子和刚才路过的不同,只两面有墙,另一面却是一条石台阶通往十余米外的一个菜园子,园子呈四级梯级布置,算是个小梯田吧。每一级大概有三米多宽,长二十来米,上面种了些蔬菜瓜果,它们绿油油的享受着日光和海风的滋润可能味道也会比较特别。房子样式和郭阿姨家并不多,也是三层并带着大露台。
庄大叔问我们要几个房间,在得到絮扉的示意后我们还是要了两个。庄大叔热情的带我们进了房间,房间在三楼,那个大露台就在房间前面。房间面积比一般宾馆的要小一些,但布置的很清爽,有几幅当地的风景照片挂在墙上。照片上有用慢门拍摄的迷雾一样的海滩,有刺透云层像利剑般摄人的阳光,都很精彩。我们饶有兴趣的观赏起来。
“靖天,到这儿来,这块岩石很有意思!”絮扉欢快地向我招招手。我过去一看,那确实是块奇异的岩石,有处高十来米的小峰和旁边几米外的山崖分离了出来,小峰底部到顶应该不到十米、往上渐渐收缩。峰顶形状很是奇特,最上面一块明显可以看出风化的已和下部的岩石分割开来,它长长扁扁的,右侧还微微上翘一点,看上去更像是大自然从另外一个地方拿过来放在上面。扁石再往下左侧倒有一块岩石突了出来,它尖尖长长的很像鸟类的前喙,山峰上部整体一看确实很像一种动物。
“到是很像鸡头!”我点头赞到。
“不错,是像鸡头,这鸡冠和前喙还真是绝了。”絮扉指着扁石和突击的部份说道,“我们等会儿问问庄大叔它在那个位置,一定要去看看。”
我们继续看照片,一副黑白的照片吸引了我们的注意,不同于其它彩色的照片那张黑色的照片虽然没有绚丽的颜色,但给人特别古朴的感觉,它就像一个穿着简单服饰容貌清秀的邻家女孩,虽不施粉黛但清丽脱俗。
照片基本呈正方形,边长接近20公分,看样子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了,拍是的一个小湾岙的情景。一座大山占了照片上部三分之一的地方,大山下面左侧就是海湾,海湾上泊着大大大小小十余艘木船,每艘船都立有桅杆,应该是一种主要靠风力行驶的古船。它的样式是我从来没有在任何资料上看到过的,每艘船靠船尾的部份有供休息和驾驶用的长长的船台,船台还露出几扇舷窗。看照片最下方的一艘最清晰的木船,它船尾朝向陆地,这才让我发现这些船的尾部也是尖的。船上有一人正在劳作,从人和船的比例来看船身长不超过二十米,宽不超过四米。
陆地上是密密麻麻的二层、三层石屋,一座靠海的四层方形石楼已是最高建筑,和最靠近海的石屋一样,人们竟把它们的石基直接座落在海里。石屋墙壁砌在石基上并没有往里缩进,那海水已涨到了石基下面,真让人担心一个大浪会不会把石屋给掀翻了。这到是名副其实的海景房,夏天你如果想下海游泳,直接从窗户跳下去都可以了。
露出少许的海滩正有几个人在嬉戏,还有几个在海中游着泳,想必拍摄照片的时候是在夏天吧!一艘人力摆渡船正摇着橹,努力朝海岸边唯一的小码头靠去。石屋遍布照片右侧,把整个湾岙平坦的部份占得满满的,连条路的影子都没有露出来,可见当时地球人口的密集。看照片的样子,基本保持了原始自然地貌,非常古朴,好一个海滨小镇!
“这地方不错,你说应该是什么年代的!”絮扉很有兴趣的样子。
“二十或二十一世纪吧!再迟是肯定没有木船了的。”我努力思索所学的历史知识道。
“我们下去问一下庄大叔好了,这个地方我们一定要去看一下,看它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一千多年了啊!”
我俩兴冲冲的下了楼,大叔正准备往外走见我们下楼乐呵呵地问到:“你们不先去休息一下吗!”
“看到了好东西,忍不住了!”
“什么好东西!”
“大叔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地方在那里!是什么时候拍的,我们想去看看!”
“那张啊!每次住我家的都想去看,它应该是二十世纪末拍摄的,据人类掌握摄影术也不过一百多年。不过一千多年了变化太大了,你们肯定会失望的!”庄大叔眼中显了一丝遗憾的神色。
“哦!哪那块鸡头峰总还在吧!”
“那个鸡头啊!还在的,不过只能远观,很多年前还有路通往峰下面,现在没路了。不过有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你们明天看日出的地方也能看的到它。”
我和絮扉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和遗憾。可能是为了安慰我们,庄大叔笑着说到:“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刚好我一个朋友搞了点好东西,我带你们一起去,会到照片中的海滩的,你们可以看看变化大不大!”
说完他带我们走了出来,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变化太大了,哪里认得出啊!”
顺着台阶而下走了几分钟,又到了一开始走过的沿溪小道,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而来,她原本白晰的肌肤还是让大海留下了点印迹,透着点淡淡的黝黑色。她手里提着个竹制的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黑黑的尖锥状外表粗糙的东西。
“你回来了!”庄大叔对着她说道。
“是啊,你带客人去那里啊!”
“老郭刚钓了海鳗上来,我去他那里拿!”
老庄转头看了一下我们解释到:“这是我老婆!”
“阿嫂好!”我们学着郭永方的称呼打着招呼。
庄大嫂拎起了篮子示意了一下说道:“你们跟老庄先去,我先回去弄这个!”说完迈开大步往上走去。
“对了大叔,刚才阿嫂拿得是什么东西,长的怪怪的!”我忍不住好奇。
“藤壶,我们这里叫冲,鲜的很,很好吃得!”
“是吗!”我和絮扉对望一眼,实在想不出那黑乎乎的东西和鲜有什么关系。老庄看我们这神态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在穿过一个隧道后我们来到了海边,这是处带着码头的海边广场,有游客三三两两在这里感觉海风的洗礼。这码头也是石头砌成,码头不大,只有二百来米,码头上停着几艘游艇样的船、一看就是现代化的产品。老庄走到一艘船前大声说道:
“桨捻,又宁客浙类,好户涂涅气!”隔了一会又说到:“how I you!”①
我的脑细胞努力地搜索这些话的意思,可是没有找到答案,再转向絮扉,看她不解的样子肯定也没听懂,可我俩都懂古老的东方文明语言,可他又说得也不是通用语,最后一句听起来倒像是地球另外一种古文明的语言,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大叔,你刚才最后一句怎么说的。”絮扉明显好奇得很。
“哈哇you?“庄大叔重复了一遍,我们终于听清这三个字的发言,和我们想象中的另一种语言太像了,但还是有区别。
庄大叔一转身,看我们木木呆呆的样子笑道:“你们是不是听不懂我刚才说的话!”
“是啊!古地球文明的语言我俩也听得懂一些,可这两句一点也听不懂!”我无奈地说道。
“这不奇怪!我们这个地方的人有时互相都说很古老的一种方言,地球以前可是有很多国家的,每个国家的语言基本都不一样。就算是同一个国家也有很多不同的方言,现在方言基本上都消亡了,但我们这个地方还保留了原来的方言。”
“原来是这样,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絮扉甜甜地问道。
“桨捻是船老大的意思,我刚才叫他准备点好东西。”
“是吗!那太谢谢了。”一听到有好吃的,我激动不已,又问到:“你最后说的我倒有点听懂了,是不是你好吗啊!”
“你好吗?我很好啊!”这次轮到郭建福愣住了,“我没有这么说啊!我刚才只不过问船老大螃蟹还有没有!”
“啊!这样啊!”我和絮扉相视大笑,万万没想到最后一句话是这个意思,这个音听起来真像另一种地球古老语言。
正说着,一张干练但饱经风霜的脸从船舱里露了出来,那被风雨、海浪、阳光多重厉练的肌肤闪烁着特别的亮黑色,几丝岁月的痕迹过早的爬上了他的额头,但一双锐目却使他年轻了几分,这是个正当壮年的渔夫。
“海涛!这是外星来的客人,有好东西可要拿出来不要藏着了,我也沾沾光!”
“还用你说吗!两位快上船来,你们来得正好,我这里有刚钓上的鱼和螃蟹,新鲜着呢!我弄个最地道的本地菜给你们尝尝。”海涛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
待我们上了船,看到一个桶里面有两条长长圆圆的鱼正使劲挣扎着,桶里面基本没什么水,那鱼有劲的很,竟像蛇一样沿着桶壁立起了身子,丝丝的想往外窜,如果眼神不好的怕还真会把它看成蛇了。海涛拎起了桶,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我们道:“这鱼有点刺,你们能吃吗!”
“没问题!”在绿星的时候我可是什么样的鱼都吃过,絮扉也点点头。
“那就好!”海涛招呼我们进了船舱让我们坐着休息一下。这船舱分里间外间,里间应该是休息之处,而外间有一个小厨房。海涛麻利地取出一个瓷罐,又取出一个瓶子往瓷罐里倒出橙黄色的液体。他抓起两条尚在活蹦乱跳的鱼拿到龙头下面冲了一下就扔到罐子里,那鱼一进去就扑腾乱弹起来但海涛马上用盖子盖住了。他又拿出一块姜麻利的切成片扔进罐子,接着又往罐子里倒了点红糖,最把把罐子一盖放到已盛满水的锅里盖上锅盖烧了起来。
“这鱼就这样烧不处理一下吗!”看着马上就要被活煮的鱼我有点不忍心,心中更多的是不解。
“不用!”
“那刚才那黄黄的是什么东西!”
“黄酒啊!刚才的鱼叫沙鳗、这道菜叫黄龙闹海,可是我们这里最地道的菜之一啊!”
注①
古老方言,拟音,非熟知的另一种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