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这个人你认识的。"百里朔笑了,慕离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那两只深邃的黑眸中折射出的不怀好意的光芒,不由让慕离冷不的定的打了个寒颤。
就在慕离惊诧的呼之欲出那一刻,一抹熟悉到令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百里,你这小子还真会找地方见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利用公孙玲珑给慕离下毒,导致她全身溃烂毁容的南宫焰。
"嘿嘿,炎王殿下找在下帮忙,草民如果不趁火打劫一番,这不是太对不起自己接下来要付出的努力了。"
"本王算是服你了。"南宫焰无奈的摇头,向箱子旁边走去,店老板自然见过鼎鼎大名的炎王殿下南宫焰,吓得慌不迭的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道:"不知炎王殿下驾到,草民有失远迎,请殿下见谅。"
"你起来吧。"南宫焰淡淡的道,探手轻轻的抚摸着箱子内雪白的衣裳,细细的感受那种丝滑的质感,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眼前顿时一亮,看向百里朔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天蚕衣?"
"王爷好眼光,正是那件失传已久的天蚕衣。"百里朔眸光深幽的起身,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箱子里那件看起来平凡至极的衣裳,普通人自然看不懂这衣服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武林中人却对这件衣服了若指掌。
天蚕衣,顾名思义是用天蚕丝织成的衣服,刀枪不入,坚韧无比,穿在身上还能防寒预暖,最重要的是,这个衣服有一百零八个结扣,穿起来容易,不过脱起来如果找不到那个关键的结扣还有解扣的方法,任凭你筋疲力尽也甭想把这件衣服从身上脱下来,所以这件衣服的另一个名称也叫,百结衣。
"不过你买这衣服干嘛?你要穿吗?"南宫焰不解的问道。
"这衣服是给我穿的。"慕离冷不防的插嘴,虽然心中对南宫焰恨之入骨,但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不过倒可以借着百里朔的关系,狠狠的敲诈他一笔钱,反正人家是王爷,有钱人,不花白不花。
"哦?这位是?"南宫焰看向慕离,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她,总觉得她给他的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忍不住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喂喂喂,我是不知道你是什么劳什子王爷了,不过请你自重,不要随便在大街上跟姑娘我扯关系,本姑娘我可是名花有主的,是不是相公?"慕离欺身至百里朔身前,亲昵的抱着他的胳膊,昂起下巴不屑的斜睨着因为她的话,被雷的满脸诧异的南宫焰。
"相公?"南宫焰惊愕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跟百里朔的关系虽然并不算很知交的那种,但是这位仁兄的一切他大概还是清楚的,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娶妻生子了?
而且旁边这位一身白衣带着面纱的女子,不论身形还是声音等等以及各方面,确实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他曾经一定在哪里见过她,一定......
"白痴,不要乱叫,朔是本姑娘的相公,不是你这个大男人的相公。"慕离看到南宫焰就忍不住想损他,若不是碍于周围有人在场,她上前踢他的功夫都有。
"你......"南宫焰一时语塞,想发怒,但是碍于百里朔在场,也不好发作,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家。
百里朔自始至终没有打断他们的话,单手环胸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望着两人,观察着这两个人的关系,看情况,慕离确实对南宫焰充满敌意,另一方面,他更享受佳人投怀送抱的感觉。
为了配合慕离演戏,百里朔轻笑两声后,伸手将慕离亲昵的揽入怀中,若有深意的笑道:"王爷见谅,内人性格一向如此,并非有意冒犯。"
"你什么时候成亲的?"南宫焰看到百里朔明显有些刻意的举动,眸光微微眯起,将目光定格在慕离身上,细细的打量着她,试图看出些许的蛛丝马迹,莫名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些许的恨意,他应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
"这个我也忘了,朦朦胧胧的就拜了堂成了亲,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一样,草民到现在依然感觉有些不真实呢。"百里朔语带玄机,打趣的笑道。
"哈哈,百里兄说笑了,老板将这件衣服抱起来,至于银子就去炎王府领就行了。"南宫焰朝一直战战兢兢的伫立在一旁等候差遣的店老板,冷冷的道。
"是。"店老板立刻手忙脚乱的将箱子重新盖上,然后恭恭敬敬将箱子双手交给百里朔,百里朔毫不客气的接过,满意的道:"谢王爷赏赐,草民就不客气了。"
"走吧,我们兄弟两个好久没见面了,去悦宾楼喝两壶去。"南宫焰热情的邀请。
百里朔也不推辞,看了怀中不甚情愿的慕离一眼,诡异一笑道:"好吧。"
腰间陡然传来的疼痛,让百里朔不由闷哼一声,低头斜睨了慕离愤愤不岔的黑眸一眼,眸中漾开一抹愉悦的笑意,然后不等慕离反应过来,便拥着她直接向外走去。
悦宾楼上下两层,布局简单,跟一般的饭馆没什么不一样,不过这里的酒却是龙城一绝,这还不是吸引宾客的重要原因,最主要的是这里的老板娘姿色出众,倾国倾城浑身散发着一股妖媚劲儿,不少来喝酒的男人没少在她身上揩油,而不管宾客的举动有多过分,从来不曾有人见过她发怒还是什么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此间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百里朔和慕离,南宫焰三人来到这里后,精透的店小二看到南宫焰认出他的身份,立刻谄媚的将他们几人请上二楼最豪华的包间,然后不等吩咐,立刻自作主张的让人去准备上好的酒菜。
没一会儿的功夫,桌上便摆满了整整一桌,菜倒没什么很平常,不过这酒,刚掀开坛盖,一股精纯的香气立刻四散开来,弥漫在空气中,煞是好闻。
连慕离腹中的酒虫都被勾了起来,毫不客气的从店小二手中夺过刚倒满的一碗女儿红,豪气万千的微微掀开面纱仰头一饮而尽,百里朔不由微微蹙眉,夺过她手中的碗,轻斥道:"喝酒要慢慢的品味,像你这样喝纯属牛饮,能品出什么味道?"
"哈哈,百里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嫂夫人这叫豪迈,前段时间本王也认识了一个女人,她也是这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一点也不做作。"南宫焰遗憾的叹息,端起酒一饮而尽,不过心中已经开始对慕离的身份起疑,刚才她掀起面纱的那一刻,脸上布满了丑陋的疤痕,一时间让他联想起死去'慕离'。
"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慕离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佯装茫然好奇的问道。
"死了。"南宫焰的语调更压抑了,端起酒一碗碗的往肚中灌去。
"怎么会死了呢?"
"是本王把她给逼死的,本王并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可是本王也没办法,谁让她一意孤行,不听本王的劝告冒险犯难,无奈之下本王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他承认是他对不起慕离,可是如果不是她要逃跑,他也不会被逼为了掩饰她的身份不曝光,而采用下毒毁容的卑劣手段来害她。
"我看你是为了一己之私吧?"慕离不屑的冷哼,对南宫焰的解释嗤之以鼻。
百里朔冷眼旁观,一边喝酒,一边状甚不在意的仔细聆听两人之间诡异的对话,结合两个人模糊不清的话,他大胆的推测,慕离身上的腐毒是南宫焰给下的,也正是因此,才迫使她逃离王府,辗转来到忘情湖边找他来医病。
"你是谁?你了解本王吗?"言谈间,因为一直以来心中太过压抑,看到酒,就像看到了发泄东西,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灌下肚,没一会儿的功夫,南宫焰便已经醉醺醺的,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啊?懒得搭理你,相公我吃饱了,我们回家吧。"慕离愤愤的起身,临走前还不甘心的又让店小二拿了几坛子好酒全都记在已经醉倒的南宫焰的身上。
出了悦宾楼,慕离立刻松开百里朔的手臂,刚见了南宫焰,听了他那一番蛮不讲理的理论后,心中怨气横生。
"看来你是真的很不喜欢他。"百里朔跟在慕离的身侧,果断的下了结论。
"喜欢他,我疯了才会喜欢一个自私自大的混蛋。"慕离嗤之以鼻,不屑的对着地上吐了好大一口吐沫。
"其实他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只不过身份所迫,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已,他不主动出击,那最后死的那个人就有可能是他自己了。"百里朔淡淡解释,不指望正在气头上的慕离能听懂,但是希望能多多少少安抚她躁动的心情。
"我是听不懂你那些狗屁的大道理,反正我的认知就是,谁对我好,谁就是好人,谁伤害我,谁就是坏人,而他把我伤害到如此地步,他就是超级无敌大坏蛋,等我有朝一日有能力报仇了,我一定要报毁容之仇,让他也尝尝全身腐烂的滋味。"一时冲动,慕离脱口而出的说出了毁容的真相。
"原来真的是他下的毒。"百里朔目光幽冷的望着前方,鬼鬼祟祟闪烁的人影,看来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