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若是没有两个人的对话,静的让人觉得害怕,害怕空气里那冷漠的让人窒息的味道,害怕这个房间里居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希望烟沙不要怪我们。”苏母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相携走过了几十年的丈夫,笑着说,“谢谢你给了我这样好的一个女儿,虽然她不是我亲生的,可我一直把她当做我亲生的,谢谢你把她带到我身边。”
“她肯定不会怪你的,为了保护她,你的腿,不也是……”苏父看着她的腿,很是不忍心的说,“你的腿,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烟沙若是知道,肯定不会怪你的的。”
“妈妈的腿,再也站不起来了?是为了我?都怪我不好……难道,把我送进监狱是为了保护我?爸,妈,烟沙错了,烟沙不该不相信你们,做了那样对不起你们的事儿。”苏烟沙一边哭一边说,整个人由刚开始的抽泣变成嚎啕大哭,让原本站着的她因为哭的太过用力也变成了跌坐在地上。
“烟沙,烟沙,快过来,让娘亲看看。”苏烟沙哭着哭着突然听到一个细腻而温和的声音,猛的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讶跟难以置信。
眼前是一片姿态各异的花海与一颗已经开始散落花瓣的桂花树,桂花树后有一个池塘,池塘里有些各色的荷花,在阳光下闪烁着绚烂的光芒,整个整个院落里的景色很是别致跟特别,不过苏烟沙仔细看了看格局,突然也觉很是眼熟。
再看看眼前笑的很是温和一脸欣喜的女子,苏烟沙很是疑惑的看着她,泪眼婆娑的问了一句,“你是?”
“我是你母亲啊,烟沙,辛苦你了,都怪母亲,没有保护好你,还害你吃了这么多的苦。”这位女子的脸色变得很是难过与自责,眼眶也突然红了,泪水也突然从眼眶划出,不过她还是努力的笑着生怕吓着苏烟沙的样子,“烟沙,活下去,不论多难,活下去,为了母亲,为了你受的苦,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苏烟沙看着她有些陌生的脸庞,自言自语的不停地再重复这句话,脑子里也闪过发生了的一切事情,神情复杂到了一种境界整个人的脑子也觉得更加发蒙。
霎时间,她想通了,她的命是苏父苏母拼命救下来的,她不能再辜负他们她要好好的醒过来活下去,尽管他们生活在不同的时空里,可她相信只要苏烟沙过得好苏父苏母应该会很欣慰。再加上“苏烟沙”母亲的心愿,苏烟沙既然用了她的身体,她也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带着他们所有人对她的期许活下去,保护好苏府,保护好她一切想保护的人。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您快醒一醒啊!”苏烟沙还未睁开眼,就听到秋鸢那哭爹喊娘的声音,她不经苦笑一下,这是第几次听她这样呼唤她了!自己总是受伤,总是让别人这样担心她,也总是不爱惜自己,所以才让自己现在千疮百孔。
“秋鸢,昨天,你是不是跟丢了秋末?”苏烟沙靠着床头慢慢地一点一点挪着坐起身来,除了脸色有些惨白,右脸上的伤疤还是很恐怖以外,神色无恙的看着一脸泪痕的秋鸢,先是替她擦掉泪水后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昨天,我都干了些什么?”
秋鸢抿着嘴强忍着要甩开苏烟沙手的念头,也强忍下要嘘寒问暖的话语,咬着牙说,“是,是跟丢了,我自认武功不低,可还是跟丢了秋末,不过人消失的那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就是最南边的宫墙。您没有做什么,我回来的时候,屋里一切正常,就是……我感觉少了些什么,而且,您,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苏烟沙挑了挑眉,水眸里划过一丝惊讶,脑子里也在努力回想着,她明明记得那天,秋鸢走了以后,她自己突然一下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了,拔起惊鸿剑就开始乱砍,虽然意识有些混乱,可她还是有些印象的,“镇安王是不是来过?”
秋鸢低着头,不敢去看苏烟沙的眼眸,声音平静却带这些慌乱,“没有,他没有来……”
“是吗?那你明天去找云姨娘把丢掉的东西都补回来。”苏烟沙看着秋鸢低头意欲隐瞒的样子就知道当晚这些记忆是不是真的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秋鸢是不会主动骗她的,肯定是有人嘱咐过她不能告诉自己,否则以秋鸢的性子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秋鸢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苏烟沙,很奇怪她醒来吩咐的事情,有些发愣,赶忙起身去梅苑,起来的时候身形都有些踉跄原来是腿麻了,可她还是一阵风一样走了出去。
“丫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苏烟沙寻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衣着粗布麻衣一脸担忧看着她的人,她端着一个棕色的托盘,托盘上有一个碧绿色在阳光下散发着清冷光芒的小碗并且碗里不停地冒出白色的雾气,苏烟沙只远远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药,眼里充满慈爱的看着她的李婆婆。
苏烟沙很是抱歉的一笑,“让您担心了,我没事儿,就是看起来有些不好而已。”
“你还说没事儿,你发烧烧了整整三天三夜,这几天我一直在听你说胡话,听你喊你母亲。”李婆婆说着说着突然老泪纵横,伸手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声音都很是激动的说,“丫头,你这样不爱惜你自己,你让你母亲在九泉之下如何放心的下……”
“李婆婆……”苏烟沙淡淡的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可也不想让老婆婆再担心她,“我只是,有些想母亲了,昨天听到了些秘密,所以我很是难过,也很自责,可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母亲,为了苏府活下去。李婆婆,你是秋鸢的师娘,那秋鸢的师父是谁!”苏烟沙的眸子如鹰一般锋利盯着她,想从她嘴里得到正确的答案,因为以前她也问了好几次,可李婆婆就是不告诉她。
李婆婆愣了愣,也知道是时候该告诉苏烟沙了,笑道,“她师父,叫司徒乔……同样,也是你师父,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有人在屋外跟你说话,那个人就是你师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