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扑了过去,掐着她的脖子,吓唬她,她却镇静的说,“我要是死了,明天准上头条,一女生在宿舍被舍友活活掐死,起因不详,警方正在调查中!”真恶心,我松了手,扶住她的肩膀说:“会让你如愿的,不过是笑死的!”伸手就向她的腋窝挠去,闹成一团,宿舍里传出了爽朗的笑声。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军训阅兵终于来了,我们在台前整装待发。教官一反常态,给我们打气。当军歌响起的时候,我们居然能轻松的踏上节奏,潇洒的走过看台,教官自豪的说那叫一个漂亮。
我们出色的表现赢得了阵阵掌声。教官站在领奖台上,拿着奖杯冲我们挥手。那一刻,所有的不快消失殆尽。教官,演习结束,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就要离开?
教官迟疑着走向我们,短短的距离,却感觉那么漫长。他强颜欢笑,对我们竖起了大拇指,我们别过脸不看他,眼泪在军人是一钱不值。
愚钝如我们,在最后的时刻才读懂,原来严格的训练只为磨掉我们的稚气,残酷才是成长的催化剂。
“你累了没有可否伸出双手
想拥抱怎能握着拳头
我们还有很多梦没做
还有很多明天要走
要让世界听见我们的歌
准备好没有时间不再回头
想要飞不必任何理由
不管世界尽头多寂寞
你的身边一定有我
我们说过不管天高地厚
想飞到那最高最远最洒脱
想拥抱在最美丽的那一刻
想看见陪我到最后谁是朋友
你是我最期待的那一个
可以一起闯祸一起沉默一起走
可以一起飞翔一起沦落
不管天高地厚陪着我
陪我一起大声狂吼
想飙到那最高最远最辽阔
想唱完那最感动的一首歌
没看见那天高地厚不肯放手
因为我有我想要的朋友
你是我最想要的朋友”
信乐团的《天高地厚》回荡在校园上空,空气都变的那么伤感。我们静静的站成方对,教官的脚步渐行渐远。突然觉得,那孤独的身影原来如此高大!
教官,我们可曾是朋友?
早上5:0,起床铃照常响起,小蓓这家伙忘记调闹钟了。眯瞪着双眼,关上闹铃,倒头又睡了。从今天起,我们就可以睡懒觉了,大学生活真好。
宿舍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起,声音特别刺耳,我们的反应惊人的一致,无奈被子并不隔音,辗转反侧还是难以入眠,姜怡恼怒的接起电话,“大清早的吵什么吵?”没等对方说话,就挂掉了。
电话铃再次响起,我一骨碌爬起来,恨不能把电话线拔掉。大声的对着话筒说:“干嘛啊?……呃……那个……班长啊……那个,有什么事情吗?”我尽量把语气放柔,生怕那炸弹声穿过话筒袭击115(我们宿舍),可能是听着我态度比较端正,又是女生的份上,班长终于放低了分贝,甩出了最后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值得听的话,“今天下午去图书馆领书!”唠叨了半天,终于点出了主题,不就是领书吗,用得着大清早起来嚷嚷吗,半个小时的折磨,终于睡意全无。
姜怡笑得不行:“刚才不是挺温柔的吗,眼珠子妩媚的都快瞪出来了,怎么现在成母老虎了?”晕,这叫什么比喻!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大爷的,你把人家惹毛了,让我当孙子去给你善后,你还好意思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边说边往上爬。
她一下子跳到蒋琪的床上,“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就跳了!”她指指地面,我瞅了瞅,奸笑着说:“好啊,你就放心的跳吧,逢初一、十五什么的,我会好好祭拜你的”。
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我就扑了上去,使劲胳肢她,她哭天喊地求爷爷告奶奶,没一个搭手的,从此我就成了她心中的一流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别人听了她的描述好像我真把她怎么地了呢。
下午,我们去图书馆领书,那长龙排的,用宋丹丹的话说就是“那叫一个壮观”。我们站在队尾和我们班长隔着人海遥遥相望,可是他却脸一红,转身走开了。喝,电话里吆喝的就跟北极熊似的,见到人了居然这么不爷们。本以为他会盛气凌人劈头盖脸来一顿然后帮我们领书呢,结果太出乎意料了,这反应有点让我们接受不了。
大学里的书居然那么一堆,净些没用的,徒增重量,想扔来,还是舍不得,毕竟是爸妈的血汗钱换来的啊。气喘吁吁的回到宿舍,我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趴到桌子上,闻到那浓浓的墨香我就醉了。
小蓓说:“注意点,流口水了啊,想鸡腿呢吧,书上可没有。”没情趣的家伙,我就那么俗不可耐?我笑着说:“呵呵,恩,就是想你了!”这家伙反应忒快,我还没说完,一本书就扔了过来,可惜了那本建筑制图,要是让制图老师看见他的学生这样糟蹋书的话,准吐血。
我们的第一节课上的是高数,自我介绍完毕我们就给震到了,高数老师居然是华罗庚的学生,突然间高数变得神圣起来,仿佛给我们讲课的就是华先生,而不是华先生的学生。
还别说我们老师还真有大家风范,虽然执笔的时候,手有点颤抖(年龄大了,我们很荣幸的成为他的最后一批学生),讲起课来却一点也不含糊。教师节的时候,我们没有送他礼物,只是在黑板上工整的写“老师,教师节快乐!”他却看了很久,然后满含深情的给我们深鞠了一躬,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解放战争时期,老师如此的尊敬学生真是不多见,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大家才会让我们感动。
算起来的话我们也算华先生的徒孙了,怎么也得把这门课学好,要不然华先生在天之灵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