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请假离开的那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Dream的兄弟们知道了我家里的事情,凑了些钱,托张哥交给我,兄弟们的心意我收下了,我也得有所表示,刚好这周二大家都比较清闲,我便约了大家伙儿下班去吃宵夜。
几个推心置腹的兄弟,晚上聚在一起喝两杯,这令我感到很窝心。大家都是公关,赵哥是保安,两个部门都有一票兄弟。
酒过三巡,胖子那张嘴就收不住闸门了,开始讲起他的风流韵事。别看胖子膀大腰圆,在公关界还挺吃香。重要的是那张甜嘴,有很多女客专门点他,也变成这小子的资本,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几瓶燕京下肚我有些恍惚,不胜酒力。在乡下很少喝酒。有句话没错,酒壮怂人胆,半年来种种遭遇浮上心头,让心底腾起一股无名之火,一时之间又无法宣泄,苦闷得端着酒瓶,假装应和着胖子。大排档昏暗的灯光,似乎在我眼前摇曳,世界变得梦幻而虚假。
胖子高中毕业已经在Dream,兄弟们面前混的不错,都给几分薄面。虽然人油嘴滑舌,但是对兄弟却也没有二话,平常喜欢强出头,颇受欢迎。
“我胖子从不吹牛逼你们是知道的,上次那个吴姐,一出手就是2万,包我…”胖子打了个饱嗝,顺便四下打量,想试探大家的反应,满嘴油光。
大家都喝高了,我假装一脸崇拜,傻傻的望着胖子,赵哥仍然一脸冷峻不置可否,另外几个人笑眯眯的看着胖子装逼。
“我…胖子,是见钱眼开的人吗?是么?”没说完,趁众人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顺走了仅剩的一条猪鞭。
“你快拉倒吧,人家吴姐来Dream,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你胖子!”杜伟猛吸一口烟,玉溪的冲击让他五官扭曲,淡淡不屑的迎合。
“啧啧啧,你小子嫉妒我,看出来没,这就是嫉妒!”胖子不服气,猪鞭已经吃了一半。
“你都没瞧出来?吴姐看我的眼神……”胖子眉飞色舞,两眼放光的比划着。
“不是看她刚离婚,我就……”胖子余光又开始扫荡桌上的食物。
“吴姐家里养了荷兰猪,八成是看你们长得像,爱屋及乌吧!”杜伟嘴不饶人,众兄弟哄堂大笑,连赵哥那张冷峻的脸上都泛起了笑意。
酒精开始起作用,此时的胖子变成了两个,我一时搞不清是左边还是右边。
“哥几个聊的挺欢呀。”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一时间让大家感到错愕,顺声看去,一个狰狞的彪形大汉站在我们身后,他双手抱胸,硕大的金链子手上缠了好几圈,眉眼之处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在Dream做领班,自然要为兄弟们出头,我看有情况迅速站起,“这位大哥,有什么事儿要兄弟帮衬的?”我看到气氛不对,但是又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刀疤脸很不屑,他面目冷峻,“今天我和几位大哥在旁边谈点事儿,你们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太吵了知道吗?”
我才注意到,隔壁摊前七八个身穿黑体恤的正斜眼儿往这边看,我一时脑袋打结,不知说什么好。
摊主急忙跑过来,“彪哥,别见怪,小伙子不懂规矩,别和他们计较”转过头来“小伙的声音放低点,这位是彪哥。”他背对着刀疤脸拼命的对我使眼色。
摊主是个老实人,四十来岁满脸沧桑,身上挂着围裙,一身油腻腻的,我对他打圆场感到非常感激。
“大哥对不起,哥几个今晚聚聚,不知道大哥您在,多有得罪,我们小声点,给您赔不是了。”人在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破坏和谐,再说对方也不是善茬,我满脸恭敬。,
“你们谈你们的,我们聊我们的,互不妨碍,啤酒摊本来就吵,想安静去开房啊。”身后赵哥说话了,不愧是当兵出身,邪不压正,他向来对这种事情是看不惯的。
我心里大感不妙,原本已经开始放松的气氛又骤然之间紧张起来,一触即发,余光之外,对面桌的七八个人已经站了起来,情况不妙。
此时我正欲争辩什么,但刀疤脸似乎已经不想听解释,顺手一推,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推向一旁,他走向桌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赵哥,而赵哥也不说话,军姿端坐,严肃地望着他。
七八个黑T恤将我们团团围住,对方已经有人从身后掏出了家伙,昏暗的灯光下,我似乎看到寒光闪闪。
胖子不愧是个人精,Dream时间长了,打圆场的功夫比谁都利索,他迅速站起,恭敬地端起半瓶啤酒,一步跨到赵哥身前挡住。
“哥,真对不住,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计较,今天哥几个高兴在这谈谈心,不知道您在……”胖子一脸献媚,想从中周旋。
刀疤脸面无表情,把目光移在胖子眼前,杀气瞬间让胖子原本的表情凝固了,周围的气氛降到冰点。
几个兄弟都匆匆的站了起来,并不示弱,一场聚会眼看就要变成殴斗。
看着胖子手里摇摇晃晃的半瓶啤酒,刀疤脸冷笑一声,嘴里嘟哝了一声,单手接过。
“我彪哥在街面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说话没人敢说半个不字,怎么滴?”刀疤脸凑到胖子的耳旁,压低了声音说“不给面子?”
情况不妙,我正想插话上去,只听砰的一声,啤酒瓶碎了,胖子直溜溜的躺下去。
草,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腾起,兄弟被打了,此时已无需多言,只有靠暴力来解决。
紧接着就听见噼里啪啦,污言秽语四起,桌椅板凳啤酒瓶,在天空四处飞舞。
双方人数差不多,一开始谁也没占到便宜,我刚刚打退两个人的围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擒贼先擒王。
我在刀疤脸的身后终于找到了机会。
趁刀疤男蹲下捡酒瓶的机会,一个箭步蹿上去将他踢倒在地,对方身体太壮硕,即便躺在地上,我也很进到到身前。而此时,赵哥突然冲上来就是一脚,正好踢在刀疤脸的脸颊上,他狂叫一声想要爬起来。
我抓住空当冲上去,握住他的小丁丁,顷刻之间,刀疤脸没了脾气,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股钻心的疼痛浮现在他面前,表情比死了爹还难受,刚才的彪悍气息已经完全不存在。
借着酒劲还没下去,我疯狂的嘶吼,草,傻逼,狂啊,继续狂啊!
我只是个农村娃,有一颗进取的心,目标很简单,在这个城市找到立锥之地,在Dream挣够学费圆大学梦,但是没想到……社会如此复杂。
醒来的时候,啤酒摊昏暗的灯光已经消失,眼前变得异常明亮,墙面安静两个字的警示语如此眼熟。
各类葡萄糖酒精充斥着鼻孔,这一夜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努力在回忆,刀疤脸痛苦的表情不断浮现在眼前,一边狂叫,一边求饶。
后来感觉到脑袋一沉,剩下的已经不太清楚了。
我努力的想搞清楚后来的事态发展,但脑子似乎成了一团浆糊。
门开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女人的体香交杂着茉莉的芬芳,是她?
我眼前又浮现着那张脸,令人魂牵梦绕,翘翘的鼻梁,娇小的面庞,稚嫩的肌肤,不知道是眼前的真相,还是无数次在梦里看到的那个人,她向我走来,越来越近,手里还端着托盘。
我有些恍惚,不知道是酒没醒,还是一场斗殴让大脑出现了创伤,又或者是幸福感来的太强烈,一时之间,我努力的去区分它是梦幻还是现实。
娇小的身躯来到面前时,那股茉莉香越发强烈,不仅沁人心脾,且勾起了男人本能的欲望,一袭白衣更像是天使。正当我已经飞到天国,一声娇羞的呵斥又令我迅速堕落到人间。
“你还真是不安分,这个月第三次了吧!”
没错,我没猜错,这儿是医院,眼前的是蓝甜!
她脸上带有一丝温怒,我似乎在眸子里看到了疼惜,还有点恨铁不成钢。
不知为什么,晚上我经常梦到她,幸福感来的太强烈,一时之间居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双方这样僵持了大概五秒钟,但对我却像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转过身,从托盘拿起一次性注射器,当弯腰的那一瞬,护士制服衬托出的身体曲线在眼前一览无遗,那翘翘的臀,浸透了淡淡的体香,撞开了我心底的老虎,真想一口把她吞下去。
我强烈地压抑着自己,这个时候,绝越不能方寸大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