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子将电脑关上,站起身来。
“你又要出去?”正中说道。
贞子背对着正中,沉默着没有说话。
“出去杀人是吗?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人呢?”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说不出为什么,他竟然还是很关心她,不是像求叔说的单纯哄哄她,他真的希望她能就此收手,毕竟她长得这么美丽脱俗,不应该双手沾满鲜血的,是不是?
“你不会明白的。”贞子苍白的脸上那双哀怨的眼晴注视着前方,丝毫不为所动。
“好,我不管你以前杀过多少人,为什么杀人,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也许他是不希望看到她的罪孽加深,不希望看到师父马小玲将她打得魂飞魄散吧,她本该不是如此的,正中试着劝解她。
“不可能。”她断然说道,向前几步,挥袖轻轻一拂。
门开了,贞子飞出去,正中想问个明白,便追上前拉她,却不想扑了空,只听贞子声音传过来:“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每次都让我等你,如果真和你这样呆在一起,我还会开心吗?真希望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正中有些烦躁的自言自语,他在房间走来走去,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为什么贞子要杀人?他望向房间里那张唯一的电脑桌,每回出门时贞子都会将电脑关掉,究竟里面有什么秘密呢?他本不是一个喜欢窥人**的人,可他有点好奇。
正中不由自主的朝电脑桌走去,将手指轻轻放在键盘上随意的点着,正在考虑要不要打开来看一下,没留意触到了“Delete”键,屏幕刹时亮了,不过很模糊的跳跃着,似乎有一些轮廓,却看不清是什么,正中睁大了双眼,屏幕渐渐清晰了:是间办公室,里面很多人在忙碌着……
身临其境般,好像那些人那些声音都在身边,是不是幻觉?正中伸出手去,天啊,他真的能摸到那些办公桌上的资料!他试着走了几步,没错,他的确就在这间办公室中!这是哪里,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刚才不小心碰到的键真有这么神奇?不管怎么说,他终于又回到了人间,不是吗?他为此而高兴,是啊,看看,这么多人,虽然呆在那个小屋不过两天,却感觉有一年没见过似的想念和兴奋!
正中不知道,他本来就在虚拟世界,因此当电脑打开时,他很自然就融入了画面,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所看到的正是金**厦――贞子的回忆时空。他只是在庆幸,终于逃离了那个孤独冷清的地方,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可他又回来了不是吗?
他的确为此而异常兴奋着,他和办公室里的人们愉快的打着招呼,可他们都无动于衷,就像没看见他一样,他想了想,也许是他们太忙了吧!他感到有点口渴了,于是打算去饮水机旁打点水喝,他向办公室的角落里走去,咦?在饮水机不远处复印机旁站着的不是贞子吗?可她的打扮和往常不太一样,穿着淡黄针织衫和黑色短裙,脸上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正埋头拿着一大堆资料在复印,一点也不像杀人如麻的那个她,贞子,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正中觉得疑惑极了,这到底是哪里?还是先问问她吧,他伸手拍了拍贞子的肩,叫唤道:“贞子。”贞子转过头来,十分礼貌的鞠躬说了句什么,正中没听清,只见她抬起头来,看向他的身后,露出一个极为谦恭的笑容,咦,他所了解的贞子并不是这样子的?正中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什么时候有位身穿西服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站在了他的后面?贞子刚才大概就是在对他说话吧。
这家伙叽哩呱啦对贞子说了一通话,满面笑容边说边拿眼睛瞟贞子,贞子好像全无知觉,一个劲的点头鞠躬,正中终于明白他们讲的是日语,看那家伙的神态,他忍不住站在一旁提醒贞子道:“小心啊,你这位上司对你居心不良。”贞子却好像没有听见,一直到上司离去时对她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她还微笑着礼貌目送。
“真傻!你会吃亏的。”正中担心的摇了摇头。
贞子将办公资料复印好了,她整理好抱起它们,不过看起来好像太多了,一不小心,资料就从怀中滑下来掉了一地,她忙蹲下来捡,正中见状也去帮忙,刚刚碰到那些资料,突然――
这是哪里?一眨眼,那些资料不见了,只有贞子穿着藕色长裙站在刚才看到的那位上司的办公桌前,正中环视了眼四周,好像来到了一间课长办公室,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指向晚上七点。
那位课长,贞子的上司,用十分亲切的语气在和贞子说话,并随手向她递过一张单子,贞子接过单子,突然惊喜的低呼了一声,她抬起头来,闪烁着那双明亮但并不哀怨的大眼,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看到上司意味深长的点头微笑,不由以十分感激的口吻连连道谢。
咦,到底让她做什么呢?看那课长不怀好意的微笑,还有那藏不住淫秽的眼神,他的意图已十分明显,可贞子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千万不能遵照他说的去办,要不一定会出事!正中凑到跟前去看了看那张单子,很像公司里的请假条之类,如果是请假条,那么放她假又是意欲何为呢?总之,贞子你一定不要上当,正中打算劝解她。
只见贞子告别走出办公室,那课长邪气的眼神上上下下紧盯着她不放,嘴边的邪笑慢慢扩大,正中真想揍一顿他,可现在还是先告诉贞子真相比较好,他追了出去,突然――
地点为什么又变了?我怎么会追着追着就来到这片偏僻的小树林外面?正中惊讶的四顾,前面那条公路站牌下的贞子正提着一个包,脸上尽是快乐的神色,去哪呢?哦!对了,课长刚刚放她假,看她的模样有点像回家探亲,但,怎么回事,那心怀叵测的课长怎么也来了?正中走上前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贞子一看到课长走过来也是满脸的惊讶,她礼貌的打招呼,神色语调好像在说课长您怎么来了,那课长说了两句话后就好像很着急,他用手指向小树林,摸了摸口袋,然后摊开来,一付非常紧要非常焦急的模样,贞子连忙向他鞠躬,好像是她做错了事般,然后那课长说了句什么话,贞子立刻点头和他一起向树林走来。
不好!正中连忙跟在他们后面喊道:“贞子,不要相信他呀,他想害你!”可贞子根本就不听他的话,只顾和那课长往树木深处走去,为什么会这样?正中又震惊又疑惑。
终于,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那课长突然将贞子推倒在地,用力撕扯她的衣服,贞子哭叫着大声呼喊救命,正中冲了过去,可他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根本就冲不过去救贞子,他无数次的冲跑都只是在原地打转,为什么会这样?耳边响着贞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课长那不堪入耳的笑声,他却只能眼睁睁地呆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发生,为什么!
眼前景物一变,他站在了热闹的大街中央,正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猜不透,他望着这闹市前面那孤独瘦削的身影,她衣服头发凌乱,拖拉着脚步没有目的往前走着,不停的哭泣,多么伤心,多么绝望!正中真想去好好安慰她,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发现这世界和他格格不入,他好像只能当一名旁观者,除了他自己,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看到他。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贞子会如此憎恨男人,正中觉得心中有一种异样的酸酸涩涩的东西在发胀,他很想替贞子难过。
又来到那间办公室!回来后的贞子整日神情恍惚,灵魂好像已经游离身体之外般,她落寞的做着自己的工作,突然又停下来一动不动,良久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继续像机械一般的工作着,同事们谁也没发现她的异样,也许他们都太忙或者习惯冷漠。
那边,几个穿着黑西服,头发梳得油光滑亮看起来像是组长模样的人,他们对贞子指指点点,偷偷掩嘴轻笑,然后又看着她,对她的身体肆无忌惮的扫视,继而又毫不避讳的大声谈论,谈得兴起,干脆就走过来,围着贞子以言语挑逗,其中一人见贞子没有反应,于是大胆的将手伸到了她的腰际。
正中一见,气不打一处来,他大吼着冲上前想好好教训这些人渣一顿,可努力了半天他才记起不能改变任何事情的事实。
贞子失魂落魄的工作着,丝毫不知道周边发生的事情,直到一双手搁在她的腰际,她才猛然惊觉,“啊――”她脑子里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又瞬间浮了上来,她惊恐的尖叫一声,将手中资料全部抛飞在了地上,她冲那些人哭喊着,组长和办公室里所有的人员顿时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贞子哭着跑出办公室,正中立即追了上去。
他们一眨间就来了码头边,贞子穿着白色的裙子,脸上一片凄然,她走上了甲板尖,望着森冷的海水,它们似乎在向她招手,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好留恋的吗!他们全部是披着人皮的狼!她恨他们!她很恨!她恨之入骨,他们欺骗她,他们糟踏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遭此噩运!为什么老天不睁开眼,让他们都受到惩罚!她!她能做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力量去和他们反抗,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他们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贞子紧紧捏住拳头,低下头闭上眼睛,往前迈了一步。
“不要!”正中站在离她五米处喊道,这是最近的距离了,再也接近不了,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下跳!
该怎么办?!
“你就这样死了,不觉得太可惜了吗?”突然,离甲板三米远之处出现一个带着京戏面具,留着彩色长发,穿着中世纪长袍的怪异男人,如果不是他发出声音,只怕很难辨出男女。
贞子停下脚步,他到底想说什么?她望向这个京戏面具。
“难道你甘愿就这样死去?然后将怨恨沉在海底,永远都不能翻身吗?想想吧,你那看起来亲切温和的上司他是怎么对你的?他欺骗你,他玩弄你,他让你无处安身。还有那些男人,他们呢?他们不只没有同情,他们还幸灾乐祸,他们落井下石,他们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玩弄你然后让你无处可去。像这样,跳下去,他们还是会继续留在这世上开心快活,而只有你,一个人哭泣痛苦,一个人伤心难过。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人,他们都是以花言巧语来骗人害人,而你难道就这样让他们无法无天下去?你难道不想让这世上的男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办到,你可以报仇,可以让那些欺骗你玩弄你的人全部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
贞子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燃烧起复仇的熊熊烈焰,正中大骇,将手伸向她,大喊道:“不要,贞子,不要听他的话。”
他们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话。只听京戏面剧继续说:
“你要复仇,你要让他们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你要让怨恨之火燃烧,只要将你的灵魂交给我,我就可以帮你完成心愿。来吧,来吧!将你的灵魂交给我吧!让仇恨像永不灭的火把一样燃烧起来吧!利用你的电脑天赋完成你的心愿!只要你将你的灵魂交给我,一切就都可以实现。”
这无疑是笔交易,将灵魂交付出去来换取报仇,正中多想劝她不要,可她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话,她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见,她像被下了心咒般一步步跟着京戏面剧走,走入她选择的无底深渊。
正中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她不能,她不能以灵魂来换取复仇,可他一迈步,怎么又到了那间办公室?贞子坐在办公桌前两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旁边,京戏面剧说:
“升腾吧!让怨念在你的指尖倾泄吧!利用你的电脑天赋做一个属于贞子的个人网页,利用它来惩罚天下所有的男人,杀光那些花言巧语玩弄感情的人,让怨恨在你心中滋长,生根发牙成熟,变成一个由你掌控由你操生杀大权的虚拟世界!让怨恨的怒火尽情燃烧吧!”
贞子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的敲打着键盘,那电脑上飞速跳动着的指令,在往上不断攀升,京戏面剧轻轻地笑了,他带着胜利的微笑消失在黑暗的角落。
电脑上那惊人数据的升腾速度,就宛如贞子此时复仇的快意和决心,他们全都呈疯狂的姿势喷发,整整一夜,当天刚开始亮的时候,贞子的杀人主页终于做好,正中看着她,她已经完全被复仇充塞头脑。
她终于可以报仇了!可以杀光天下所有的男人!贞子笑了,她大声地笑,她纵声地笑,她从来没有这么放肆地笑过,她从来没有这么快活地笑过,她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尖锐刺耳过,她从来没有笑得这么疯狂过,她在笑,一直不停地笑,她的笑让纸尘乱舞飞扬,她的笑让正中耳膜生疼,她的笑让正中无法忍受,她的笑让正中觉得想哭,正中大声的难过的对她说道:“别笑了!别笑了!贞子,别再笑了!”
当天空露出第一抹微白时,贞子突然停止了笑,她重重地敲击“Enter”键,整个杀人网络于此时成功建成!贞子倒在电脑前,一缕魂魄从身体飘出,向电脑飞去,霎时消失在刚建成的网络里。
一切恢复了平静,办公室死一般沉寂,正中看着倒在电脑前的贞子,心里满是悲哀,他轻轻伸出手去,想摸一摸她的秀发,这时――
正中很惊讶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网际里的那间日式小居,贞子的电脑显示器刚刚关闭。
时间已是晚上八点了,知道贞子事情之后,正中想了很多,也似乎颇多感慨,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贞子可能还是当初那个纯洁的日本女孩子,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充满怨恨的女鬼,不会成为被他人利用的杀人工具,不会……都怪那些可恶的男人!但,贞子究竟要杀人到什么时侯,如果师父追拿她,他真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打得魂飞魄散吗?事情难道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此时,他是断不能留下来的的,怎么可能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鬼过一辈子,就算他愿意师父还有他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听,求叔又在催他了,他得开始准备工作了。
正中拿着况复生从电脑中传过来的油纸和剪刀剪了一张纸人,写上自己的名字,他捧着它努力回忆小玲教的迷影分身术,口中念念有词:“地、义、合、分、气,成形!”,将纸人放到地上,它立刻就倒了下去,并没有如他所望站立起来。
“怎么搞的!求叔,我的分身不成形,该怎么办?”正中扶着右脚喊道。
求叔和况复生在这边哭笑不得,“你这臭小子,你师父教你,你却没学会,她知道还不被你气死。算了,我去找本书,你看着照做吧。”求叔说,他从书柜中翻出一本封面发了黄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交给况复生:“给他传过去吧。”
正中拿着那本书仔细地翻看着,对照试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他一拍地板,大叫道:“我知道怎么做了!”,只见他全神贯注凝力于指间,指着纸人眉心道:“地、义、合、分、气”,然后朝纸人吹了一口气,“成形!”纸人在地板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正中欣喜的看着他,拿手朝他不住的扇风,嘴里叨叨着“拜托你快点长大啊!”
一刻钟之后,纸人已经变幻成一个和正中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了,正中站起来,小人才及他的脚踝,正中高兴地摸摸他的头,对他说道:“你就是我的另一个分身了,长得和我一样帅,就是没我高,快点长大吧,待会就靠你了。”
纸人的生长速度在逐渐加快,半小时后已经有长到正中的膝盖了。
贞子在网络中已经寻找了一天,正中说他饿了,她该去哪里为他寻找他爱吃的食物呢?咦,好像有了!前方电脑旁扑来一阵香味。
作家李汉丹先生写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九点,他有些疲累的倚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想起从上午到现在还没有用过餐,他摸摸肚子,自言自语道:“还真有点饿了,去找点东西边吃边想吧”,他站起身,拨通外卖电话叫了一个牛油菠萝包,牛油菠萝包很快就送到了,是刚做出来的,还冒着腾腾热气,李汉丹先生接过高兴地闻了闻,张口就准备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将它放到电脑桌旁,说道:“太干了,我去泡杯牛奶。”
这时,从电脑里探出一个散发的女人头来,她快速的左右张望了下,确定房中没人,才将枯瘦的手从电脑中伸出,拿起那个菠萝包,头往回一缩就不见了。
李汉丹先生手捧一杯鲜奶,从厨房中走出来,看着刚才还放在那冒热气的菠萝包空碟,愣愣地发了会呆,他拍拍头道:“我的晚餐呢?怎么不见了,我将它放哪了?瞧我这记性!”
这拿走李汉丹先生晚餐的正是贞子,她此刻在赶往日式小居的路途中,等待她的会是正中的开心吗?他一定等急了吧!
是的,正中的确等急了,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小人儿却还只有他的一半高,甚至还没够不着电脑桌,正中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焦急地催促着它,再不快快长成和他一样,贞子一回来,就什么事都完了,他刚刚拿到隐身符,只等分身一长好,就马上隐身等待机会逃出。
一阵风从背后掠来,正中转过头一看,是贞子回来了!她低着头走过来,唇角似乎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微笑,正中看了看分身,幸好还没有长出电脑桌,他跨前一步,走到贞子面前,挡住她的视线,说:“贞子,你回来了!”
贞子没有说话,她将手中的菠萝包递给正中,正中惊讶地接过,心中突然掠过一丝歉意,他盯着贞子不敢正视的双眼说道:“你出去就是为了给我找吃的?”
贞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点头道:“你不是说你喜欢吃菠萝包吗?”
正中一阵感动:“你还记得我说过我喜欢吃菠萝包的话?是的,我喜欢吃菠萝包,不过,却是牛油菠萝包。”他扬了扬手中的菠萝包,以轻快的口气并不轻松的说道。
贞子听了不由一笑,抬起头来。
正中也心不在焉地笑了,他始终记着那个正在生长的分身,可千万不能让贞子看到!纸人已经长出了桌面,只要贞子向他身后望一眼就能发现,怎么办?只好先哄哄她。
正中拉起贞子的手,转了一圈,面对着她,这样一来,贞子就正好背对分身,分身已经高出桌子两个头了,得在这个时间拖住贞子。
贞子看着他奇怪的举止,他想做什么?
正中在想,怎么吸引她的注意力,对她说些什么好呢?看看手中的菠萝包,他拿定主意,他将它拖在手心,举高至胸前,注视着贞子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是你送给我的牛油菠萝包,这本是一般的牛油菠萝包,可它是你送给我的,所以它就不是一般的牛油菠萝包。”
贞子不解地看着他,正中慢吞吞地继续道:
“你看,它还冒着热气,这是你为了我费了很多辛苦才找到的牛油菠萝包,它很轻,轻得让我一只手就可以拿住,可因为你的心意而使它变得万分沉重,沉重得让我几乎要托不住。”
贞子眨了眨眼,正中在心中说道,很好,她已经被我的话吸引住了,再加把油,大功就可以告成了!他拉起贞子的手轻轻握住,深情款款说道:
“这个牛油菠萝包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却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一份最贵重的礼物,我能感觉到拿着它就像握着一份情真意切的爱意,我很感激你的这份心意,在这个世上能获得一份如此至真至诚的感情,是我正中三生有幸。”
贞子眼睛有些红红的,正中说着说着也觉心有所触,他望向和他一模一样已经成形的分身,轻叹了一口气,就算这些话是留给贞子最后的一点美好回忆吧,他举起手中的菠萝包:
“因为这不同寻常的菠萝包,因为这情深意重的牛油包,即便是任何人拥有,他都会感动得无以复加,我也同样如此,感激你的这份心意,就算现在让我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愿意,如果这个菠萝包它会哭,它一定会将牛油滴得到处都是。”
贞子终于忍不住哭了,她以手掩面,轻轻啜泣着,为了正中这番话,也为了自己凄凉的身世和这些时日的罪恶,为什么?为什么至此时才听到这样一番话,为什么至此时才遇到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一定会觉得非常幸福,可是,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了,他和她本来没有关联,是她将他带到这里,是因为她想找个人陪伴,所以做出了如此自私的决定,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不是吗?
正中一看时机成熟,他后退两步,向分身做了个手势,分身走到贞子面前,没有表情的摸着她的秀发,一遍又一遍。
正中悄无声息的走至居室角落,他手持黄符,默默发功,见身体渐渐透明,心中不由暗喜那些日子的练习总算没白练,现在只需按计划等待师父马小玲来救他了。可是,看着贞子,心中竟又有一丝难言的歉疚,贞子并不知道他在骗她,如果知道,后果不知会怎样,一定是伤透了心吧!
这时,求叔的声音传入耳中:“正中,我们已经连上你的网络,你看到身后的那束光了吗?那是你师父打开的网路,你赶快往里跳,就能出来和马小玲汇合了。”正中向身后一看,正好一束黄光倾泄而下,他转头望向贞子,求叔喊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快跳啊!”来不及再考虑什么,正中纵身一跃,瞬间从小屋中消失了。
在火势渐渐微弱的炼炉前,戴着一只圆形耳环的硬发男子,不满地对京剧面具抱怨道:“早就说过贞子不可靠,为了马小玲的徒弟竟然想放弃报仇的交易,看这怨恨之火越来越弱了,筹措这么久的计划恐怕又要付诸一旦。”
京戏面具看着炼炉的火势,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要不要我现在前去助贞子一把?”说着,就准备动身前去。
“千万不要,或许坏事并不一定是坏事,顺着意思办也不一定就能成功呢?我们在这等着看吧,也许事情马上会出现转机。毕竟,这场游戏的结果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能给马小玲和况天佑多制造些麻烦,就已经完成将臣交给我们的任务,这事既是你乌鸦提议发动的,我们还是遵照游戏规则,先不要插手。”另一个穿黑亮皮裤的男子出声阻止京戏面具说。
硬发男子和另一名男子听后频频点头,“就是,人类都死光了,游戏玩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乌鸦想想也觉有理:“那就先看看吧,到时再出手也不迟。”
四人相视大笑起来。
木然的分身代替着正中,站在贞子面前机械抚摸着她的头发,贞子良久之后终于抬起头来,只见她脸上犹自挂着泪痕,歉然地对眼前“正中”说道:“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将你带到此地,现在我就送你回去!”说完,衣袖一拂,拉住“正中”的手飞出居室。
这里,正中从电脑中射出,站在了金**厦的办公室内,除了他之外,还有孔雀大师、马小玲和况天佑在室内紧急布署一切。
“师父,我终于出来了!”他大概还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对马小玲有丝不确定的叫道。
“知道了,我们等下对付贞子,你站在旁边不要插手。”马小玲看了正中一眼,暗自松一口气,转头问况天佑:“天佑,你这样行不行呀?”
天佑已将电线全部缠在身上,他试着动了动胳膊,很紧。
“没问题,贞子就是用电线杀人的,现在电线全部在我身上,她就没有的施展的余地了。”
孔雀大师点点头,抬头看表,还有五分钟就到午夜十二点了。
“可以开始了,血咒马上就要发动。”
马小玲拿起一张符咒,指对电脑发功道:“开路!”刹时一道光亮从电脑里射了下来,贞子正带着正中分身在网络里飞翔,马小玲手持灵犀斩魔剑,口中喃喃有语,只见,一团龙卷风向贞子扑袭而去。
贞子一惊,剑芒似千军万马向贞子前仆后继冲杀而来,她立住身形,用衣袖拂开近身的剑芒,护住“正中”大声喊道:“你们杀我可以,但不要伤害正中。”在她分心之际,一道凌厉的剑芒向“正中”分身刺去,贞子挥手将威胁正中分身的剑芒击退,却没注意另一道剑芒已“扑”的一声从侧飞来划落她的皮肤,她来不及低头看一眼伤势,又已陷入奋战中。
看着贞子渐渐支撑不住,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和模样,看着她舍身相卫自己的一个分身,听着她那句:“你们杀我可以,但不要伤害正中”,正中心里宛如被重锤敲击了一下,他低头看着犹自捏在手中的牛油菠萝包,想起她为自己所做的事,自言自语道:“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过这些事,一个女鬼,既然能这么全心全意的对我。”
“你在说什么,正中?”马小玲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正中轻斥道:“我们好不容易才将你从那女鬼手中救了出来,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她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怨鬼,我们这是在帮她,而不是害她,如果现在不能让她停手,她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有了。”
孔雀大师在一旁点点头,他走到正中身边,继续闭目念经发功。
贞子在马小玲他们的攻势下,连闪避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只能以身护住“正中”,独自忍受那划过身体的一阵阵巨痛,凄惨的叫声不住传进正中耳内,却还听见她恳求道:“你们不要伤害正中,一切过错都是我造成的,你们要杀就杀我吧,请不要伤害正中!”
火势越来越弱,乌鸦站在炼炉旁对其余三人说道:“看来是该我们出手的时候了,让我去帮她点燃那一把熊熊怨怒之火吧!”
三人哈哈一笑:“是该看好戏的时候了,这出戏一定会精彩得让他们目瞪口呆。”
乌鸦抬手一举,身体化成一颗流星冲了出去,正当贞子以命护“正中”分身,而分身无动于衷呆立不动之时,这颗流星从网络飞来,击在“正中”身上,只见正中分身立刻现出原形,变成了一个纸人。
贞子看着自己握住的“正中”居然在顷刻间变成了一个纸人,一怔之下,马上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举起手中的纸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伤心欲绝泪流满面,突然她停止了笑,将手中纸人甩掉,一道愤怒的火焰从她身体冲出,立时击退了所有的剑芒。
一束黑芒从电脑喷射而出,马小玲他们后退几步,也被这突发状况惊得愣了一下,况天佑立即察觉身上的电线在向他扼紧,他大声喊道:“可玲,小心,贞子在发功!”
正中站在一旁,低声喃喃自语道:“居然有人肯为我做出这么多牺牲,从出生至现在,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我,如果我不去和她站在一起面对困难,我还对得起她吗?”他心意一决,就立即向黑芒冲了过去,转眼消失在电脑前。
“正中!”马小玲和孔雀大师向正中抓去,却晚了一步,马小玲转身劈开况天佑身上的电线,他们三人对看一眼,也向黑芒冲了进去。
正中向贞子跑了过去:“贞子,我来了!”
贞子一道冷冷的目光射下来:“你为什么要骗我?没想到连你也骗我,原来之前你一直在骗我!”
一团厉气护着她,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有些发青,且眉间出现一道刺目的红光。
正中后退几步,他鼓起勇气说:“没错,我是骗了你,可我不知道,当看到你会不顾自己的性命,舍身相救那个假我之时,我真的十分感动,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我,所以,我又回来了,我答应过你,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就绝不会再食言。”
贞子仰头沐浴在一片银光之中,她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我恨你,我恨这世上所有的男人,我要将你们全部消灭!”
孔雀大师和马小玲赶来,他们站在正中的身边,马小玲道:“正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你真的被她迷住了吗?”
孔雀大师看了一眼贞子的表情,惊呼道:“小玲,血咒已经发动,她正在吸食月华,想将人间的男人全部变成女人。”
小玲立时发功,她手持长剑,在空中划了一大圈:“马家列祖在上,请助我马小玲今日收魔成功!”,发功念道:“天地正气,神龙出列!”,剑尖一道寒光喷射而出,在空中幻成一条黄龙,直扑向贞子。
人间在这个深夜里突然停电,大地好像在抖动,人们纷纷从睡梦中醒来,男人们惊异的察觉自己胸口在隐隐作疼,他们抚着胸口倒在地上,大叫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求叔和况复生在家中也扶着桌子,不妙的说道:“不好,贞子这个女鬼发怒了,小玲你们要快点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
李汉丹先生还没有休息,刚才泡了包方便面充夜宵,这会正在忙着赶稿,突然电脑一阵摇晃,他只觉心口一窒,手边那些资料跟着从电脑桌上甩了下来,他扶着桌子喘着气自言自语道:“发地震了吗?怎么电视没有事先通知呢!”
这边,乌鸦他们四人哈哈大笑,围着熊熊燃烧的炼炉,大声道:“燃烧吧,燃烧吧!让怨恨之火燃烧起来吧!马上这个世界就会变成一片阴暗了!”
“贞子,你听我说,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正中挣开马小玲和况天佑的手,他向贞子一步步走近。
马小玲惊叫道:“正中,快回来!”
正中不管不顾地继续向贞子靠近,贞子冷声道:“不要过来!”,怨念在她四周越聚越重,月华源源不断被她吸进身体,人间此刻正处于惊疑不定中。
小玲开始发功,一条黄龙从剑尖腾空而出,在空中一个盘旋,高吼两声,向贞子飞去,就在它快要迫近贞子之时,正中从身上抽出另一柄马小玲传与他的阴阳七星剑,指住黄龙立喝道:“现在我以马家四十一代传人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回头!”
黄龙一见马家之剑令,立即掉转头,马小玲跃出,以灵犀斩魔剑令挡住其退路道:“我以马家四十代传人的身份命令你往前!”
“后退!”正中坚持道。
“往前!”马小玲也毫不妥协。
黄龙飞翔在他们俩人上空�
��看看正中,又看看马小玲,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两位都是它的主人,主人命令必须听,这是马家之祖训。
马小玲对黄龙喝道:“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使命就是斩妖除魔吗?贞子现在想要毁灭人间,身为马家之人,就必须履行我们的职责,你还不赶快动手,在犹豫什么呢?”
正中哀求道:“师父!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贞子她不是万恶不赦之人,她成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相信你的徒弟最后一次,让我来补救我犯下的过错好吗?身为一个男人,我要为我所做之事负责,身为马家后代,除魔降妖我也有份,这次就将她交给我好吗?让我试试吧!”
黄龙摆了摆尾,低吼一声,在空中飞旋一圈立刻变成一张黄符落入马小玲怀中,马小玲叹了口气,收起剑看向况天佑,况天佑向她点了点头。
“万事皆有因,就让他试试吧!”孔雀大师在一旁也说。
“那你小心点,正中。”马小玲对正中喊道。
正中点了点头,他继续向贞子走去,在离贞子五米远处,那团怨念之火已腾地向他扑来,他根本不可能再往前移动一步,他立住脚步。
“不要过来!”刚才那一幕贞子当然已全部看到,她没想到正中竟会阻止他师父马小玲来杀她,虽然她已心如死灰,但见正中向她靠近,贞子仍忍不住出声阻止。
正中站在怨念边缘,透过月华紧紧盯着贞子的眼睛,举起手中的菠萝包道:“还记得这个菠萝包吗?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番话吗?如果之前你认为我是在骗你,那现在请你再听我说一遍,即便你仍然不相信而杀了我。现在,请听我认认真真地对你重新说一遍。”
贞子看着他没有动。
“这是你送给我的牛油菠萝包,这本是一般的牛油菠萝包,可它是你送给我的,所以它就不是一般的牛油菠萝包。你看,它还冒着热气,这是你为了我费了很多辛苦才找到的牛油菠萝包,它很轻,轻得让我一只手就可以拿住,可因为有你的心意而使它变得万分沉重,沉重得让我几乎要托不住。这个牛油菠萝包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却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一份最贵重的礼物,我能感觉到拿着它就像握着一份情真意切的浓浓爱意,在这个世上获得一份如此至真至诚的感情,是我正中三生有幸,因为这不同寻常的菠萝包,因为这情深意重的牛油包,即便是任何人拥有,他都会感动得无以复加,我也同样如此,我愿意今生今世陪着你,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再骗你,就算你现在仍不相信我,让我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愿意,如果这个菠萝包它会哭,它一定会将牛油滴得到处都是。”
贞子轻轻颤抖着苍白的嘴唇:为什么?为什么听到他对我说的这些话我还是想哭?他这次真的没有再骗我吗?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好?一行清泪已经滑下了脸颊,所有怨念在此时烟消云散,月华轻轻从贞子身体释放出来,缓缓升空。
“这情深意重的牛油菠萝包,即便是任何人拥有,他都会感动得无以复加,我也同样如此,我愿意今生今世陪着你,我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不会再骗你,就算你现在仍不相信我,让我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愿意,如果这个菠萝包它会哭,它一定会将牛油滴得到处都是。”正中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嚅动着嘴唇,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慢慢滑下来:“滴得到处都是!”他喃喃重复着,走到贞子身边,牵起她的手,贞子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正中凝视着她的眼睛,肯定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为什么我会如此幸运!贞子紧紧握住了正中的手,两人一起转身离去。
“正中!”马小玲惊呼道:“不要走!你就这样走了,你就这样丢下一切走了吗?你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和贞子走了,难道你打算呆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一辈子?让我怎么和你父母交待?他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让他们怎么放得下心,他们一定会为你担心的!”
马小玲着急地想冲过去,被况天佑拉住了:“小玲,不要急,正中已经是大人了,你让他自己做决定。”
贞子轻轻放开正中的手,正中转过身去对马小玲说道:“师父,你这个徒弟给你丢脸了,你这个徒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你感到满意的事,你虽然经常说这个徒弟可心中十分却关心他,虽然他做错了事可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怪过他,这个徒弟他很感激你,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叫你师父了。师父!请你答应这个徒弟的最后一件事,不要告诉他的父母真相,请转告他们,他这个不肖子对不起他们,他为了一名女子全心全意的付出和爱选择了一个遥远的地方,请他们不要担心,希望师父有空时能去看看他们。谢谢师父!”
正中向马小玲深深的鞠了一躬:“师父多保重!”,转过身看了一眼贞子,牵起她继续前行。
“正中,我舍不得你!”马小玲不甘心的大声喊道:“我马小玲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你走了让我怎么办!”
况天佑和孔雀大师拉住她,况天佑道:“小玲,这既然是正中决定走的路,你就遵照他的意愿,让他和贞子一起去吧。”
正中停顿了一下脚步,大声说道:“对不起,师父!”转眼间和贞子走远了。
马小玲挣脱两人的手,气愤地跺脚道:“你们太感情用事了!和一个女鬼生活在虚拟的世界中你们不觉得太荒谬了吗?我好不容易才收了他做徒弟,眨眼之间就没有了,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
孔雀大师双手合十,说道:“世间万事皆有因果,没有因哪来的果?每个人缘分深浅不同,当缘分到时,推都推不掉,当缘分尽时,强求也没用。正中和她的一段缘,是躲不过阻不了的。”
况天佑点点头,劝马小玲道:“是啊,小玲,正中刚才阻止了这一场人间浩劫,也算是做对了一件事,他竟然已经决定如此选择,你就尊重他的意思,想开些吧。我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他和我、复生以及大家的感情都不是一日之久。”
马小玲眨了眨眼,转身率先飞出电脑,“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样?走吧,去收拾东西准备回香港吧,这次真是亏大了,居然连徒弟也赔了进去。”她自嘲道,虽然正中离开是不能挽回的事实,但此时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况天佑和孔雀大师相视一笑,也随后跃出网络。
大地几分钟之后重归宁静,人们从地上爬起来,喃喃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的胸口这会又不痛了?”于是,该干什么的继续干什么,之前休息的又继续回到床上睡觉,好像那段小插曲完全没有发生过般。
求叔和况复生也在椅子上坐直,舒了一口气:“好了,事情总算解决了。不知小玲和天佑那边情况如何?”
刚刚发动血咒,传音追踪器也失效了,求叔接上马小玲的电话:“小玲,正中怎么样了?什么,他和贞子走了?没想到会是这样。小玲你不要太难过,正中这么选择也有他的道理。好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日本?未来在半路被人带走,要找到她才能回来?那好吧,我们在这边等着你们,一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我们。就这样吧,再见。”
求叔挂上电话,和况复生对视一眼:“正中这小子,就这么走了,也没有想过大家的感受,不过虽然如此,总算他做对了一件事,男子汉本该如此,敢作敢当为自己所做事负责。我们还是先试试能不能联系上贞子吧,看还有没有转寰的余地。”
况复生吸了一口“饮料”,往电脑输入一排指令,电脑开始搜索贞子和正中的形踪,他说道:“是啊,小玲姐姐现在一定很伤心,以后也没人陪我玩了。”
李汉丹先生很吃惊的发现“地震”已经停止,他用笔敲敲头恍然大悟道:“对了,这世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电台预测不到也不足为怪,就像今晚的这场突发型地震,刚才还在想这故事题材似乎缺少了点什么,这下它可正好给了我灵感。”他随即趴在桌上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这边,因贞子突变而致使怨恨之火消失的炼炉前,乌鸦气愤之极:“早知道就不该选贞子,这回还是让马家天师赢了,而且还是马小玲的徒弟!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刚才就差一着就是我们的天下了,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黑亮皮裤诡异一笑,望着愤恨不平的三位缓缓说道:“这件事将臣早就料到了,本来嘛,我们就是来给马小玲和况天佑制造麻烦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结果如何并不是很重要不是吗?人类死光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这场游戏继续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像现在这样,马小玲和况天佑被我们玩得团团转,我们已经十分开心了。”
乌鸦他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正是,人类死光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到时找谁玩去?走吧,下一轮游戏已经开始转动它的飞轮了,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和马小玲他们玩得开心玩得尽兴,让他们越麻烦越好。”
说完,四人潇洒的跨上那辆跑车,眨眼间离开了金**厦。
从网络中出来后,马小玲和况天佑正在收拾办公室残局,孔雀大师突然圆睁双眼,向门外电梯走去,说道:“有人在楼顶!”
马小玲和况天佑惊疑地对视了一眼,孔雀大师的法力修为在他们之上,百米之内的事情一般逃不过他们两人的耳力,可刚才竟一点都没察觉楼顶有人,可见楼顶之人并非凡人,于是随着孔雀大师也急忙赶上楼顶。
“是乌鸦他们来过。”孔雀大师推开门,看见已经熄火的炼炉,和被扯在地上的黑色帏幕,沉思道。
“他就在我们附近,我们却没发现。他们发起这场血咒,目的到底是什么?看样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步他们又会做什么呢?”马小玲不无担心道,她的任务是捉妖除魔,可现在看起来,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不知道。”孔雀大师摇摇头,他目前也无法判断他们的意图。
况天佑拍了拍马小玲的肩膀,说道:“走吧!”
马小玲点点头,和他们心事重重出了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