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像这种上流人士的宴会一向以华丽、盛大著称,参加者除了圈内一些好朋友外,还包括各界商业人士以及各大媒体,所有人都必须穿着晚礼服才能进入会场。
到了宴会举行的时间,便看见许多开着名车、穿着华丽的政商名流协同他们自己的子女到来,俨然像是在参加毕业舞会,而不是剪彩宴会。
梦如自下车后,便立刻感受到周遭男性的眼中所散发出的爱慕光芒。她身上的玫瑰色晚礼服衬托得她无暇的肌肤更加白皙动人,无肩的款式则将她优雅的颈项展露妞菱,丰满双峰将无肩带裙子的上围撑得紧紧,瘦身束裙的前叉在她走动时隐隐展现她白皙的修长玉腿,她就是喜欢这样的裙子,因为这样才会让自己变得不平凡,也不会浪费妈妈把她生的这么漂亮。
挽着梦如的毅不由得叹道:“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女神,然而,我却不敢追你,真是太折磨人了!”他心里感到万般懊悔,不懂自己为什么当初要放弃她去成全俊,而更可恨的是,闹了一大圈,俊都是在为他人做嫁。早知如此,他又何必估计什么兄弟情。
梦如笑着轻吐幽兰的道:“嘘!小声点,别人听见就不好了。”
毅忍不住在心底苦哀一声,“你的样子真娇媚,我为什么要傻到放弃追求你?”
梦如怕他话太多,再次叮咛他,“做朋友远比做情侣长久,做兄妹远比做夫妻好。别忘了你是来参加宴会的,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
“知道,总裁夫人。”毅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梦如又提醒道:“微笑,像个绅士好不好。”
于是,毅露出一种看似很绅士的笑脸,抬高下巴,挽着梦如走进会场。
舞池中已有人开始跳舞了,会场中正播放着轻柔优美的华尔兹,“梦如!我们好像来晚了!你老公会不会骂你?”勇以目光巡视会场,试图在柔和的灯光下找到李政基的踪影,也好想他解释。
“当然不会!”梦如很自信的说:“放心,他会来找我的,别浪费心找他,我们跳舞吧!”拉着毅就往舞池里跳。
李政基在他们进门时就看到她了,他总是喜欢站在最有利的位置,将进入会场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和她分开不过几个小时,他就在想念,不禁着迷地凝视着她,她穿得那身玫瑰色礼服越看越迷人,令他几乎忘了心跳和呼吸。直到三个二百五轮流拥着她跳舞的那段时间,怒火迅速在他胸口燃起。
他们拥着她已经太久了,他是这么认为。他毫不迟疑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朝商业老板们轻点头后说:“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便直接走进舞池。
梦如在一个转身看到了李政基。她那英俊出色耀眼的老公正向她走来,仿佛他一出现,周遭的人都变得暗淡无光——她的眼里能看到他了!直到刚才她才发觉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早已有他李政基的影子了!她真的慢慢在爱上他了!
李政基强挤出笑颜,忍住怒火,有礼貌地向搂着梦如跳舞的俊说:“抱歉,借个舞伴。”
这是第二次李政基向他明目张胆的要人,而且要的还是同一个人。可惜这次他无法与他相争。停下舞步爽快的将梦如还给他。
这是怎样!舞都还没跳完就把舞伴推向别的男人!也太伤自尊心了吧!梦如忍不住踩了俊一脚,“继续!”逮着他的手臂不放。
“可是!”尽管疼得要命,但林俊豪还是硬咽着出声,“他是你老公耶!”
“不跳是不是!那好……”一把推开他,撇开一旁的李政基奔向拿着酒杯正在和女人们聊得火热勇和毅,上前随便拉了一个就走。
被莫名其妙逮着走的勇,傻傻得被她抓去跳舞?看看舞池中被凉拌的俊和李政基,他有点不是太明白?不是有两个空手的帅哥吗?她干嘛要劳师动众跑去抓他?这一点他感到有点幸运和自豪,竟然远水也能救到进火。
该不是他们两那点又得罪了这妮子吧!勇奇怪的看着梦如。
“哎梦如!你是不是该去下眼科?”他很偷笑被选中,但好奇多过他们为什么被甩。
“去眼科干嘛?你眼睛有问题吗?”音乐真是动听,梦如快乐的与勇慢游着舞步,自我陶醉着。
“不是我,是你。”
“我没事去眼科干嘛?你那根筋不对?”
“是你不正常好不好!”转了一个圈绕到两个帅哥面前,故意恶作剧地说:“两位帅哥,你们的脸怎么那么丑?”
两个帅哥没有回答,只是一脸莫名不满的看着他们两。
“看吧!我说你不正常你还不信,他们两在舞池里为什么会落单,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吧!我离你那么远你都能看到,他们就在你面前不要告诉我你没看见!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人自尊心?”勇觉得她这次有点过分。
“他们可以去找别人跳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梦如我所谓的说。
“他们要去找别的女人,用得着站在那里丢人现眼吗?”
做了才知道后悔有什么用,总不能要她抛下他吃回头草吧!勇看出她很懊悔,所以决定又做次好人。“去吧!我相信你能做到最好!”
“可是!你……”
“我没关系,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已经妨碍了我和朋友聊天,你得无理,还得要我去善后不是吗?”
梦如抱歉地笑笑,“我知道,谢谢!”
梦如真的很感谢上天能赐给她这么好的骑士。
舞池里,梦如从两人的身后将双手分别伸向他们的左右手臂,她则在中间一边挽一个,甜笑得对他们说:“两位帅哥如果不跳舞的话,可不可以赏个脸陪本小姐去喝点什么!小姐我有点饿,那边都是男人,我需要两个骑士……”简直风情万种、娇媚多姿,一看就会让人心跳不止、引人假想。
林俊豪和李政基眼不眨地看着梦如在他们面前卖弄风骚。天啊!她甜的快要你的命!二人二话不说都有同一想法就是,她再这样耍风骚、耍暧昧、挖陷阱,恐怕就有“狂风暴雨”瞬间降临。同一举动就是,一并上前逮着她正在发春扭动的腰姿,和捂着她正在玩火说着话的嘴。
“唔、唔!”她不能说话,只能呜呜发出声,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谋杀吗?不会吧……就是让他们伤了点自尊,这样也用不着杀她吧?救命啊——
墙角的甜品桌前,两人“挟持”着梦如东看看西望望,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放下心头大石将梦如放开。
“喂!要杀我这里人好像还是多了点!”两个混蛋掐得她的脖子好痛,“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啊!我还满心亏欠的想去找你们道歉,说了一大堆好话结果被你们像“谋杀”似的带到这里来,是怎样!报仇吗?你们有必要这样小气吗?”梦如疯狗似的大吼,她实在想不通平时怜香惜玉的他们,今天怎么会对她用起暴力来。气到没法收拾撞开他俩,向饭店的后花园跑去,她想找地方安静一会儿,透透气。
两人自我好笑地对看一眼,看着她对自己发飙的样子都提不起火与她对立,看来他们真的是中了她的毒了。
“你不生气吗?”李政基问。看着她的背影。
“你呢?”俊反问。同样是看着她的背影。
“她是我老婆,为什么要生气!”
“她是我妹妹兼知己,当然不会。”
“我老婆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压力很大耶!”心平气和。还是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那你得小心一点,最好是对她好一点。”同样是看着梦如消失的方向。
李政基笑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把梦如暂时交给你保管。”
林俊豪不明白的看向他。而换来的却是他的好笑。“你别会错意,我是要你暂时帮我看着她,不要让她乱跑,这地方不算很大,不过要找一个人,还是要点时间。还有,你别忘了她是路白痴。这里是我房间的钥匙,有必要就送她回房间休息,八楼A九号房。”将钥匙递给林俊豪。
“你就这么信任我?你别忘了她也是我喜欢的女人!”俊故意提醒,不太相信他的肚量。
“不信任也没办法,因为你是最危险的人也是最安全的人,不信你信谁!”故作潇洒的李政基不是相信他,而是在这里除了他没有可以信得人,而要想梦如听话,大概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吧!
饭店大楼的四楼是厨房,为了这次的宴会,厨师们都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是准备各式的点心,一会儿又是各国特色的名吃。几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孩从厨房偷出,像是装着汽油的小铁罐拖着满巷跑,由于大家都实在太忙,所以忽略了孩子们拖着汽油罐满栋楼跑——是哪家的孩子们啊!玩汽油很危险——
没有人理会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的父母因宴会太开心,所以几乎忘了自己孩子的存在。夜凉如水,秋风扰扰,此时正是深夜十一点多了,整个后院除了隐约飘来的前院音乐声,就只听见草丛中的稀少淡淡虫鸣和造景水池的流水声。这里算得上比较安静的角落。
梦如绕过几盏橙黄色路灯,来到水池旁的一块大圆石坐了下来。温柔的灯光被染得和谐自然,映得水面像是披了一层金箔般闪耀。
烦乱的心绪似乎也沉静了许多,她慢慢在整理自己为何烦乱的思维。自己干嘛发那么大的火?是他们合起来捉弄她吗?还是心烦自己心里多了一个人!——是的,就是他!李政基。他走进了她的心里,挥也挥不去。
他可以骗过所有的人,却骗不了自己!她心知肚明自己的心里对李政基有了感觉,岂止是有!而是强烈!她开始发觉自己对李政基有了爱情。
爱情!想起这两个字,梦如突然脸红了起来,她不相信地猛摇头,“不会的!这不是!我不要忘记俊!”
“嗨!你半夜三更跑到后院喊什么口号?”
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梦如吓得差点跌进水池里,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后,她随即发表,“你这样出其不意的吓我,觉得很有趣吗?”
俊一脸玩味的注视着她,“这样也会吓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还有,我走路已经很“大”声了,谁又知道你在东西想得出神!”他特意跺跺脚跟,果然发出很大的声音,尤其是在如此这样安静的地方。
想起刚才脱口而出的自言自语,梦如蓦然红脸起来,“你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吧?”
俊凝视着她那双眼慢慢浮现笑意,“没有。”
骗人!明明是听到了!单看表情,分明就是嘲笑。梦如别扭的嘟起嘴,气闷的坐回原来的那块石头上。
俊知道着小妮子又生气了!可他并不想惹她生气的。老远就看到她坐在那里,只是想走进哄哄她,没想到意外听到她自言自语……
唉!还是惹她生气了!
他脱下亚曼尼的西服外套扔到后面的石头上,他走进想坐到她旁边,她坐得那块石头大得足以容下两人。
“这里没位置了。”梦如任性的从水池里捞起一把杂草,“啪!”的一声将它放在她旁边空旷的石头山上。带水的杂草弄湿了干爽的石面。她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坐在旁边。
梦如以为这样可以赶他走,没有想到他丝毫没有动气就在那湿润的石面上坐了下来。
梦如惊愕的瞪着身旁的他,“喂!裤子会弄湿耶!”他穿的可是亚曼尼西裤耶!很贵耶!
俊不在意地说:“湿就湿了,反正回去就要换,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坐在她身旁,弄湿裤子也无妨。
“白痴、笨蛋!”
俊想,言下之意,她就是不排斥他留下了。
俊不禁笑了,“随便啦!我只想和你坐在同一块石头上。”
这是怎样了?听到这种话不是应该心跳加速吗?浑身不是应该烫烫的吗?她能感觉得到从他身上传来浓烈的男性微热气息,和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这些都足以让青春少女们坠入爱河,无法自拔。可为何?她没有呢?什么感觉都没有!
惊呆地端详着身旁这个她一直都爱着的男人,她何曾几时对他失去了感觉?难道是因为寂寞的离场,一个个消失掉?还因为时间的流逝,一块块被剥离?是这样吗?梦如反复的在心底问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只知道现在心里一直住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影子越来越明显,霸道的占据了她大半颗心。没错,她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李政基,挥之不去地强烈感觉。
俊从她眼中看到了哭泣,他不知她为何突然变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如果累了,就回头,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我想回房休息,失陪!”表情有点错愕、失控。
回房?差点忘了!“哦对了!这是你房间的钥匙,八楼A九号房。梦如你没……”
没等他说完抄起钥匙就走了,丢下俊在原处呆讶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路上——梦如的表情简直跟哭了没两样,不会的!不会的!俊不可以消失的!她不接受,恨自己就快移情别恋了!爱情是唯美永恒的,爱情是千古不变的……是真的吗……我和俊的爱情会消逝吗?会吗?爱情消逝了吗?
秋末的深夜,原本是冰凉的,却被这沸腾的宴会夜搞得热烘烘的,也许是人多的原因吧!俊独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盯着手里高脚杯里纯透明的液体,久久不入嘴。他在发呆,他的心如这酒杯里的液体般透明,平静柔和。
他不敢想可以追求什么,只是希望所有美好的开端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一如一个接一个的季节般长长远远。
不过,在他正想得入神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喧闹声,后面还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焦味,天边因为火光被照得通红,连月光也失了颜色。
“失火啦!快救火啊……”传来嘶喊声。
林俊豪和李政基惊恐得同时站起!“梦如!”心底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嘶喊。“不!梦如!不会的!”朝着火光奔驰而去。毅和勇见他们速变的脸色,也随着跟了去。失火这么大的事,宴会的人都纷纷奔向中火地方,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秋风有方向的吹着火苗,火苗顺着方向只须而上,火势越冲越大。因为火势的启发点是从四楼开始的,火势的蔓延又是向上的,不知怎么着?好像蔓延得很快!短短几分钟已经蔓延到七楼。
李政基和林俊昊有目的的直冲火楼,犹如赵云救阿斗般士可杀不可挡,像箭般直射火楼内。他们不能让梦如出事,因为这是他们以后唯一能活下去的目标。
“喂!不能进去!”毅和勇只逮住了李政基,却失手放脱了俊。俊冲上了火楼。
“放开我!放开!梦如在里面!知道吗?梦如在里面……”李政基向他们狮吼,心急如焚地猛力想挣脱。
毅和勇满脑空空的看向他们面前被火包围着的大楼。俊!梦如!一种不能让他们出事的冲动直冲脑门,开始激动起来!狂燥起来!竟冲动的也想冲向进去。
“你们想干什么?不可以进去!拉住他们……快拉住……”大家一拥上紧紧拉住拼命向火楼扑去的三人,他们痛苦挣扎着,内心的无能为力变成一声声地痛苦地嘶喊。
发现失火的时候,已经晚了。梦如已经失去自保的能力,哭吓着躲在墙角等待救援的人来救她。
俊用力的扳着门把,门是被反锁了,梦如听到门锁发出的声音,以为是火逼近,根本就不敢上前。门外焦急的俊没时间磨蹭怎样开锁的事,退后猛地一脚向门踹去。一声巨响吓得梦如大叫一声。“啊!”
“梦如!”俊大步走向她。
梦如像看到救世主般扑向俊,“俊,我真的好怕!好大的火。”紧紧抓着俊胸前的衣服,害怕得直发抖。
俊搂着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心痛只有瞬间,救她出火坑才是他的目的。他拉着她的手冲向楼梯,却被大火扑回,火势迅速蔓延,阵阵向他们扑来,他们本想往楼上跑,可火势四处窜根本没法上楼,大概楼上都已被火袭击了吧!
整栋楼像一块疯狂燃烧的炭,将每一寸空间考得滚烫如烙铁。尽管他们紧关房门,火舌和浓烟还是往门缝里挤,狭窄的空间逐渐变得烫热难当。火势越来越猛,房里的空气仿佛在燃烧。
“跳楼!”俊看着窗外说,表情很严肃。
没听错吧?梦如害怕又惊骇地看着他。他们在八楼耶!要跳楼!怎么跳啊?
只见俊将床单、被套撕破,衣服、裤子通通连成一条线,又将绳子的一头甩出窗外,估计了一下长度,只见他摇摇头,又脱下自己身上唯一的衬衫接上,可长度还是不够!他又扯下窗帘。这时,火一扑而来,撞门而入。
“啊!”梦如吓得一声尖叫紧紧抱着俊不放。
俊拉住梦如,“滑下去。”
梦如拼命地摇头,她在哭,她怕,八楼太高了,已经远远超出她能接受的高度。她怕,她怕失去他,她不要——
俊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相信我!没事,只要你抓紧绳子,慢慢往下滑。”发现梦如还是害怕的直摇头,为了稳住她的心,将她一把揽在怀里,耳边轻轻说:“你能行的,坚强点,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用我生命来发誓,你一定不会有事,相信我!”说着将绳子缠在她腰间,又将她抱起坐在窗口,“记住要牢牢抓紧,我会看着你的。”说罢慢慢送出窗外。
“可是你呢?”梦如看着大汗淋淋,呼吸困难的俊。
“你先下去,我随后就来。”现在的俊就算骗也要骗她下去,因为没太多时间允许他做出舍不得的举动。
火焰逼近俊的身体,梦如开始下滑了,俊将绳子的另一端牢牢绑在窗子的骨架上,慢慢的将绳子往下放,回头对她说:“梦如,我爱你!加油!”
她像一只笨拙的壁虎,沿着滚烫的楼壁一寸一寸的接近地面,终于,她到了绳子的尽头,但身子仍然掉在半空中,四壁都是烈焰,梦如的手指痛到穿心,她的体力在飞快流逝。
这时,俊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冲她大喊:“不要怕,坚持半分钟!”他用尽浑身力气将绳子往上拉,然后用牙齿死死咬住中断,不料!刹那间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剧烈前倾,险些被拉出窗外。
绳子快速往下滑一段,墙外的她,“啊!俊!”不上不下的梦如此时除了害怕而大叫以外,就只有紧紧抓住这根唯一能够续命的绳子。
俊死死拉着绳子,向半空中的梦如大喊:“别往下看!一会儿我喊跳,你就跳下去。”
房里已经火光冲天,俊觉得自己的发丝和眉毛在燃烧。他在干什么?他在爬窗!只见他用双脚勾住两根窗骨,像耍杂剧般慢慢探下身体。他的表情是那样的痛苦!他的身体完全挂在窗外,梦如的体重将他的身体完全拉直。
俊将自己变成一根绳子,180的男人,把那段相差的长度补上了!火焰烧烤着他的双脚,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拨皮,嘶嘶作响。
痛苦难忍的表情朝她嘶喊:“快跳!”
梦如跳了下去,被救援人员接住,她得救了。此时的梦如怎会顾及李政基的长短暖话,她很快的站起来抓住救援人员,“还有人在上面,快救他,求求你快救他,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快救他……”哭喊着跪了下来。
抬头看起,他仍然挂在那里,他试图将自己卷缩,可却再次无力的拉直。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的体力完全透支给了梦如,他的裤子在燃烧。空中,他像一个杂技演员,向世界表演了最后一场个人单项绝技。
不!他不是杂技演员。梦如看着他停了下来,突然从高空垂直落下。空中,他又变成了一朵灿烂的火焰。
是他救出了她,当然也不会抱着她离开这个世界,他朝她大喊:“闪开!”
“不!俊!不要!不……”梦如嘶喊着哭喊着火堆里的俊,她冲动的要扑向火堆里他,毅他们紧紧地拉着她,不让她做蠢事。他们同样是痛彻心扉,疯狂强忍。看着火里的俊,他们痛恨自己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什么也为他做不了!
“我要过去!让我过去!我要俊……他是俊,你们知道吗?他是俊……”梦如哭天喊地痛到无力的趴下,而他们也同样的在梦如倒下时,心如刀割般无任何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们整个人跪倒在地,这种切肤之痛让他们的十指在地面抓出深深的血印。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火里,他对梦如的爱今生已完全给了她,只求上帝能让他来世在于梦如再叙今生缘,只求上帝能让他们做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
“俊……俊……不要……”梦如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了,她整个人趴倒在地上,双眼泪流不止,口里除了唔咽地喊着俊之外,什么事都不能做,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梦如痛苦到无助的边界,自我封闭的终于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令人心魂俱裂的夜晚,猛烈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第二天的新闻报道说没有在第一时间逃出的人,几乎全部蒙难。除了她,现在正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王梦如。她是唯一一个获救的人。
天空的白云飘来,遮住了亮丽的阳光一角。一条显目的红色丝巾在树枝上飘着……
是这个记号,就是它!他们曾今出游来过这里,她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们都很快乐。那丝巾是她的,当时她用那张丝巾向上帝换了一颗水晶弹珠,是为了想得到一个愿望,不过她当时没有许愿,她要留着它等有用的时候才许。
这只是一个传说,据说只要有人拿着水晶弹珠真诚的在上帝面前祈祷,只需一物换一物方可实现愿望。知道上帝同意,对着许愿树许下自己的愿望后,将水晶弹珠投向树洞。
梦如这时就在许愿树前,她要为俊许下愿望,双手握成拳放在胸前,低头闭眼真诚祈祷着,“上帝啊!请惩罚我的无知害苦了一个爱我的人,请惩罚我的愚蠢害死了我爱的人,请你接受我的祈求吧!让俊回到我的身边来,我知道这一定是我的报应,这一切都怪我太贪心……我将用我的双眼换取俊的二十年寿命,作为交换条件。”抬起一只手想将弹珠投进去。这时,身后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弹珠还没来得及投。
“俊?”她的眼眶开始红润,泪水终于决堤,以手唔口,她忍不住痛苦。
他无声无息的环抱着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疼惜的安抚她溃堤的眼泪,“不要为我再做无谓的傻事了,一双眼还我二十年寿命不是太便宜上帝了吗?要我活着看没眼睛的你,我另肯死掉。”
“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啊!”
“傻瓜!没有你在的地方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你一点都不贪心,一切是我心甘情愿,只要你过得幸福,我无论在什么地方为你开心。”他放开她,“把该忘记的都忘记,那些甜蜜的过去就让它成为永远,因为它找到了终点——”
“俊!俊……”无论梦如她怎么喊、怎么叫!俊总是与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她眼里。
“俊!俊!俊!”几声猛叫,从床上弹做起来。
“梦如!你醒啦!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李政基惊喜若狂地抱向她,谢天谢地上天将梦如又还给了他。激动地留下了眼泪。
“喂!小心我告你非礼!”梦如黑着张脸说。
李政基还沉浸在感动中,“无所谓,只要你平安,告我什么都行。”
梦如怒火中烧用力推开他,扬起右手在空中一横甩,“啪!”响当当的一巴掌落在李政基的脸上,随接着一声大骂,“你神经病啦!干嘛抱我?”
李政基惊呆地望着她,“梦如,你怎么了?”
“看你长得人模人样,就一定要学那些见女人就抱的男人吗?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丢你那张好看的脸吗?”长篇大道理向李政基一脸甩去。
“我没有见女人就抱啊?”李政基一脸奇怪。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不是女人啰!”梦如怒眼瞪向他。
“不是,你不是女人,哦不对!我是说你不是别的女人,你是我老婆……”很难见到李政基解释不清楚的时候,真难为他吃力的解释搞得满头大汗。
结果,梦如居然还他一句。
“神经病!”
李政基开始有点在肯定的怀疑她,好像失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