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他旋即进了洗手间关上门。
鼻子使劲再嗅嗅,隐约还闻得到残留在空气里的淡淡香味。
今天中午在派出所时,穆洁停在我旁边说话,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可不就是这个味?
我又一次失眠了,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像路旭东是用什么办法说服穆洁不追究那条价值十几万的钻石项链的、穆洁的香水味又是怎么沾到路旭东身上去的?
但我实在想不出来。
第二天路旭东看着我的两个黑眼圈,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在把我送到公司门口时对我说:“下次如果我晚归,你不用特意等我。”
他叮嘱得一本正经,十分认真。
我很想翻白眼,还想顺便告诉他等他回家不会失眠,失眠是因为他只告诉我结果,完全漏了过程。
失眠是因为他身上带着的香水味。
可惜路旭东交待完话就启动车子走了,他就压根没打算等我给回应!
我转身进了公司,一楼的车间里有人正在放音乐,居然是胡杨林的香水有毒: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我跟着旋律哼了两声,然后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一口气跑到六楼办公室,打完上班卡顺便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妈的反应比我嫂子稍微好一点,一再地说多亏了路旭东。虽然她也没有问路旭东是怎么办到的。
我心里打了一个结,但我没好意思找路旭东解。
这件事之后,我和路旭东之间又回到了最初“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日子波澜不起的过了两个月,一切都很宁静。
只是太彬彬有礼,自然也容易显得生份。
我安慰自己说路旭东他懒得谈情说爱,所以我们这样的状态挺好的,偶尔他也会跟我牵牵手,甚至还会揽我的肩,虽然都仅限于去婆婆那边或者陪我回娘家的时候。
但我觉得自己应该要知足。
路旭东打电话来说他晚上有饭局的那天,恰巧是农历七月初七。
临下班时负责跟单的小刘抱怨着好不容易要和男朋友过个情人节,老天爷也不给个好天气。末了又笑嘻嘻地问我:“瑟瑟,你和你老公新婚燕尔的,第一个情人节准备怎么过?”
我望着窗外的毛毛雨,轻轻的扯唇笑了笑,“天气预报说六号台风正往H市飞来呢,还过什么情人节啊,回家洗洗睡呗!”
“你们还真是实在……说起来什么浪漫约会最终都是一个目的,洗洗睡,可你们要不要这么不浪费!”小刘说完,自己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我撇撇嘴,对她的丰富想像力表示无言以对。
回家的公交车上略微有点挤,有个小姑娘抱着一束盛放的玫瑰花站在过道上,大约怕花被挤到,我几次视线掠过去,都能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护着那棒花束。
好像小心翼翼地守护一份爱情。
我突然就觉得心里酸酸的。
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无端生出一种雀占鸠巢的错觉。
是啊,眼前这个“家”,其实也没能给我归属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