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愣愣的不说话,呼哧呼哧的喘着出气,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看着周启阳。过了好久,才闷声闷气的道,“那你说怎么办?”从小到大,他都是周启阳的跟班,在他的心里,周启阳的点子最多,到了关键的时候,都要他伸手解围。
“凉拌!我真不是说你哥,人家都说不同意了,还隔山差五的往人家跑,就差睡在人家了。这事恐怕麻烦了,你别担心,在家等我消息吧。”周启阳心里隐隐有着一丝怒气,牛大这真就叫不作不会死,如果不是他死缠着人家不放,这事也不会趟到他的头上。
柳如烟皱了皱眉头,看着周启阳颤抖的手,关切的问道,“启阳,怎么了?那些人伤了你?”在她的眼里,周启阳才是最重要的,不仅是自己的房东,而且还是自己恩人。
甩了甩手,尽量让双臂不在那般疼痛,周启阳叹了口气道,“没事,就是刚刚抻了一下,过段时间就好了,如烟,我们尽快去红花村。我怕夏有才会丧失理智,对牛大不利。”说着,拉起柳如烟的手,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牛二看着周启阳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狠狠的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牛大被人绑走了,这让他如何对自己的母亲说,不被气死才怪。
周启阳一路上,皱着眉头,脚下走的飞快,甚至有几次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幸好柳如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让他没有再把双臂摔折。至于弄断他双手的罪魁祸首,白虎,则被他用一条鸡腿糊弄过去了,用周启阳的话说,这不逢年过节的,去哪里找那么多鸡腿。
想了好久,周启阳也没想出一丝头绪。如果说,按照常理推断的话,牛大即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死夏荷。可是,人若是疯狂了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从一直暗算他的邪修身上就能看出来,为了一双阴阳眼,甚至不惜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
看着周启阳紧皱的眉头,柳如烟轻声问道,“启阳,究竟什么事,牛大怎么被抓走了。”
周启阳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原位给柳如烟缓缓的讲了一遍。如果这事情不是牵扯到大牛的话,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趟这趟浑水。这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反而会弄一身脏。到时候,别说牛大,就是他恐怕也会成为风控浪尖的破船,任由眼红了的夏有才摆布。是死是活,都掌握在人家的手中。
柳如烟艰涩的笑了一下,伸手理了理耳边的长发道,“难怪那天牛大会找你大吵一架,原来他这么喜欢夏荷,不过我却不相信他杀死了夏荷。”
“别说你,我也不信啊。”周启阳无奈的说道,说完加快了脚步,眼前已经能看到红花村一众的身影,红花村也遥遥在望。随着红花村的接近,人群似乎越发混乱。周启阳紧跑了几步,只听人群中牛大那嘶哑的声音传来,“夏荷,你怎么死了!就算你不想嫁给我,也不用死啊。”那声音,撕心裂肺,让人感到眼眶一热。
夏有才赤红着双眼,指着牛大的鼻子骂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要给我的闺女赔命。”说着,一把拉起坐倒在地上的牛大,推推搡搡的向红花村走去。
红花村,盛产名贵花草,尤其以玫瑰而闻名,甚至培育出过彩虹玫瑰。也就是七彩玫瑰,一朵花,七种颜色,不过却只培育出了几朵。
周启阳两人闷不作声的跟在后面,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说了也没用,不如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也好。要让夏有才放下心里的仇恨谈何简单,现在,说白了,他就是想找一个替死鬼而已。而牛大很不幸,被怒火攻心的他选中了。
众人一路走向了夏有才的家里,夏有才的家里院门大开着,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门外站着乌泱乌泱的人群。
一见夏有才回来了,众人顿时围了过来,为首的几个村民撕打着牛大,边打边骂。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们认为牛大就是杀人凶手,如果不是他,夏荷就不会死,而且死的那么凄惨。已经有几个好奇的人被吓昏了过去,甚至还有一个心脏病被吓犯了。
周启阳赶忙走了上去,分开厮打牛大的众人,牛大呆呆的看着众人,似乎已经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甚至连反抗都不知道,任由众人对他厮打。脸上已经被挠出了几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正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众人见周启阳走上前来,挡在牛大的面前,一时间倒也不敢造次。灵途村的先生,方圆几十里谁不认识,得罪了周启阳,以后家里的丧事还办不办了。
周启阳见众人没有在扑上来的一丝,一抱拳,道,“感谢各位的体谅,其实这事情还没有查清,不能断定是牛大所为吧。而且就算是他所为,你们这样,不觉得不太人道吗?”周启阳指着被闹成血葫芦的牛大说道。
众人相互看了看,给夏有才他们让出了一条路,让他们通过。
夏有才哼了一声,一推牛大就向家里走去,越是近家,他的心越是悲痛。
周启阳回头看了一眼呆滞的牛大,叹了口气,让开了路,牛大此时不言不语,倒也让他无法为他辩解什么。
跟在众人的身后,带着柳如烟走向了夏有才的家中。
刚刚踏入屋内,便听到一个嘶哑的女声在哭嚎着,声音已经如摩擦的金属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看样子已经哭哑了嗓子。
周启阳心中隐隐有些不忍,来到东屋,一眼就看到坐在炕头位置,身着一身水洗白的衣衫,头发花白双眼红肿的女人,安慰道,“梅姨,人死不能复生,我一定不会让夏荷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去的。”周启阳认识夏荷的母亲,曾经有一次这个善良的女人,还给过自己肉包子。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肉包子,可以说的上是最奢侈的食物了。可是这个女人,却宁肯自己不吃,也给了自己。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周启阳,张梅擦了擦眼泪,“周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在她看来,周启阳一届布衣,又哪里有能耐帮她的女儿申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