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着腰的老者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他没有在言语,转身便出了客栈,道,“明天我直接从老赖的家里出发了,周大师,我们有缘再见吧,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在生前在见上你一面。”
说话间,老者有些佝偻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的月色之中。
周启阳愣愣的望着说走就走的老者背影,他急声问道,“可否留下名号,日后相见之时,也不会显得唐突。”
老者呵呵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叹息的道,“你这小子真是有趣,都一个月之久了,居然还没记住我的名字。”
声音迟疑了一下,继而豪迈的笑道,“老夫!夜魅!”
众多修道者在听闻老者的话后,他们齐齐愣了一下。
王宗师更是夸张的失声叫道,“我去,这老头居然是几年前一夜间屠杀上百厉鬼的夜魅,真是人不可貌相。”
手握阴阳法剑的秦天明,扭头望着门外的月色,他的嘴角浮现出感慨之色,道,“没想到居然是夜魅,难怪他如此强,在施展了九雷秘术第六诀后仍然没有昏迷。”
王宗师也跟着点头道,“是呀,这老家伙确实有一手,夜魅之名真是如雷贯耳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几年前曾一怒屠杀上百厉鬼的夜魅居然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
秦天明扫了他一眼,昏黄的烛光下,王宗师满是烧伤的脸上看起来有些狰狞。
“王兄,你和夜魅相比也不差呀,当年凭借一己之力,抹杀了一只七百多年的害人僵尸。血煞修罗之名,也是如雷贯耳啊。当年与七百多年的僵尸一战,让你也是一战成名。”秦天明肥胖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他呵呵笑望着王宗师。
闻言,王宗师哼了一声,道,“不要揭我老底,你也不差啊,百手怪物,当年不是也凭借一己之力抹杀了上百厉鬼的吗?虽然你和夜魅的手法不同,可是你的名号与夜魅也差不了多少。”
周启阳目瞪口呆的望着不停吵嘴的两人,他的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几人的名号,在很久之前他就听过,可是却没想到,传说中的那些修道者,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而且,直到现在他才得知这些人的真正身份。
见他满脸惊愕之色,王宗师哼声道,“怎么了?被老子的名号镇住了,真是没意思,虽然老子和僵尸打的有些血腥了,可是你也不用这样呀。”
周启阳笑了起来,感慨的道,“我只是没想到,几年前如雷贯耳的强者,如今居然变成了和我志同道合的道友,真是岁月境迁啊。”
王宗师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老子该回家了,赶快给老子解开那该死的誓言,让老子放心走。我才不想你哪天心血来潮,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存在,我也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周启阳一愣,继而解释道,“你是说在碧水村立下的誓言,那个誓言在邪修死后就失效了,你放心离去吧。”
“对哦,该死的邪修死了,我也解放了。”他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周启阳,对着他鞠了一躬,道,“感谢周大师这几个月来的照顾,让我懂了一些以前忽略的东西,我该走了,正式和你道别,明天一早,我也和夜魅一样,从老赖的家里出发,我要回家了。”
第一次见王宗师郑重其事的模样,让周启阳有些不习惯,他干涩的笑了一下,道,“走吧,你也该回家了,回家之后,记得你和的婆姨好好过日子,千万不要像以前一样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王宗师不耐烦的打断了,只听他嘿嘿笑着道,“放心吧,回家了,我一定和媳妇好好过日子。”他说完,郑重的和周启阳拥抱了一下,继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见王宗师走了,秦天明也提着阴阳法剑对着周启阳一抱拳,道,“周大师,有缘再见了,我也该离去了。我要回到客店村卖掉我的客栈,从此浪迹天涯,说不定在什么地方,你就会看到我老秦肥胖的身影。”
他如此说道,说完也如王宗师一般和周启阳拥抱了一下,继而转身离去。
一时间,三十多个修道者,纷纷和曾经生死与共的周启阳告别。
有的,知道死去修道者家在何处的,便给周启阳留下了地址,让他有空的话,去看一下,顺便把众人筹集的钱送去。
当众人都离去后,客栈中还剩下一个面容有些凶恶的修道者站在门口那里。
他没有走,也没有和周启阳告别,而是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周启阳向他望去,挑了挑眉问道,“你是不是也该回家了?”
面相有些凶恶的修道者闻言,有些尴尬的道,“我曾调戏过那个叫雪儿的姑娘,夜岚仙子也因为那次在我的体内种下了千年尸毒,我想如今事情结束了,是不是该……”
坐在桌子旁数钱的夜岚,抬头扫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我上次给你种下的尸毒,想必早已消失了。你不会走了之后,毒发身亡的。”
闻言,面相有些凶恶的修道者一愣,他试探的问道,“真的?”
夜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驱赶道,“真的,真的,赶快滚蛋,告诉你没事就是没事了,是不是想让我再给你种点尸毒?”她说完,妩媚的双眼抬起向那人望去,露出一个邪异的笑容。
见状,面相有些凶恶的修道者哪里还敢说话,他转身就跑,一溜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岚望着落荒而逃的修道者,她咯咯的笑了起来,道,“胆小鬼。”
周启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有些愁苦的道,“夜岚,青雪,恐怕我们今天夜里就要出发了,牛家城距离这里五百多里,就算我们日夜兼程的话,恐怕也要走上三天。”
柳如烟秀美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哀愁,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劝阻的道,“启阳,我们不要去牛家城了,即使你日夜兼程的走,一天走上一百几十里是极限了。五百里地太过遥远,再说,就算我们到了,恐怕也无法在一天之中寻找到千年槐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