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被寒雾冰棱托在空中,临下地望着他们,眼中满是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
看到练青冥用怪异的姿势抱着小豆小芽——正举着手——两小都在昏睡,她眼中又多了气愤:
“这两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练青冥堆起满脸笑容:“小妹妹,误会误会,我们是客人,约好了的。”
小白:“是啊是啊,小白白是好人,小姐姐你好漂亮啊!”
小姑娘仍然很警惕:“哼!叫好听的也没用,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好人,你有什么证据?”
练青冥立刻放下一只手,小姑娘紧张道:“别动!”
头顶密密麻麻的尖锐冰棱同时下压,寒意大增。
练青冥连忙又举起手:“别啊!我这不是给你找证据吗?我有玉大姐给我留的图谱,玉大姐,玉流连,你知道不?”
小姑娘眼中多了丝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师伯的名字?师伯说月内有高人到访,难道是你?”
她上下打量练青冥:“咦?不可能啊,你身上完全没有法力,你怎么能通过千里冰封大阵?”
练青冥嘿嘿一笑:“小妹妹,不知道了吧,我是高手,高手怎么能被随便看穿呢?”
他又放下手,这下小姑娘只是盯着他的动作,没有出声喝止。
练青冥小心掏出一个帛片,往前一弹:“呶,看好了啊,是玉大姐,也就是你师伯,亲手写的。”
小姑娘伸手接住,数百道冰棱自动飞到她身前护住,她才打开来。
只看了一眼就叫起来:“咦,真的是师伯写的,你,你,你真的是那个高人?”
练青冥挺起胸膛,傲然道:“如假包换。”
小姑娘睁大眼睛,怎么看他怎么不像,要知道玉流连回来后,把练青冥形容得世所罕见,深不可测,她眼界何等之高,小姑娘因此一直以为来人会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她是如此吃惊,以至忘了维持法力,满天冰棱自动散去,小白趁机跳过去叫道:“还有小白白,小白白也很厉害,小姐姐,小白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姐姐,你一定也很厉害!”
练青冥暗笑,小姑娘身上千万别带着什么好东西,不然一定保不住。
果然,小姑娘被小白的甜嘴叫得东倒西歪,开心笑道:“哪有,姐姐的师姐和宗主才是真的好看呢。”
小白叫道:“不信,不信,小姐姐最漂亮最好看!”
空中一个声音带着笑意:“这小弟弟,好好玩!”
小姑娘一喜:“师伯,你来了!”
练青冥听到声音赶紧变回平时谦逊模样:“咳,玉大姐好,好久不见!”
那个声音笑道:“小友好——如霜,没呢,我在前殿,宗主已经看到你这里的情形了,叫你带贵客来前殿!”
小白东张西望:“咦,又来了一个姐姐吗?怎么看不到人?”
练青冥道:“是阿姨不是姐姐,还不赶紧过来。”心里暗想“如霜?如霜姑娘?哇哈哈。”
小白对小姑娘如霜叫道:“小姐姐,你的名字叫如霜啊,真好听,跟小白白一样好听!”
如霜不好意思地冲练青冥道:“那个……是练公子吧,练公子请原谅如霜刚才不曾识别法驾,现在请跟如霜来,师伯前殿有请。”
练青冥抱着小豆小芽飞到空中跟上,嘴里连忙道:“哈,没啥没啥,是我来得太冒失了,都怪小白白,要我带他飞着玩,不然我到了地头一定先打个招呼,哈,还有,千万别叫什么公子,听着别扭,喊我名字就可以了,我叫练青冥,玉大姐应该跟你们说过吧!”
如霜见他这么随和,也轻松下来,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师伯赞不绝口的大高手都是凤伯伯那样的,没想到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嘛,哎,你身上怎么没有法力啊,你真的是高手吗?”
练青冥哈哈一笑:“其实是有的,只是我藏得很好,你想,要是碰到坏人,我突然使出来,是不是吓死他!”
如霜咯咯直笑:“哎呀,你,你这样哪算高手,高手哪有这么无赖的!”
她其实也只是个小姑娘,轻松下来之后,恢复到这个年纪爱说爱笑的天性。
小白一蹦一跳缠着如霜,“他本来就是坏蛋,别理他,小姐姐,你的冰棱好漂亮啊!你在这里不冷吗?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啊?”
如霜忍不住抱起他:“好胖好可爱啊,你叫什么啊,告诉姐姐!”
她突然像想起什么,惊叫一声:“啊!师伯说你会带一个中了天地牢笼的小弟弟来——天啊!是这个小弟弟吗?你,你怎么敢抱着他运使法力?天啊!”
她连呼两遍“天啊”,显见是心中极度震惊,指着练青冥怀里昏睡的小豆,满脸的不敢置信。
练青冥自然明白她为什么吃惊,笑着解释道:“哈,没什么,我刚好这两天弄懂了一些东西,只要小心点天地牢笼就影响不到我。”
如霜眼神转为崇拜:“天啊!难怪师伯说你技绝天人,天地牢笼你都不怕,嘻,凤伯伯老说他最近见到一个年轻人是超级天才,我猜不一定比你厉害!”
小白跳起来:“肯定没青冥哥哥厉害!这个凤什么伯伯是谁呀,这么没眼光,小姐姐,你别叫他伯伯了,他没眼光的!青冥哥哥是最厉害的!”
小家伙爱跟练青冥斗嘴,但要是有人说练青冥坏话,他第一个不答应。
远在数道山峦之外的一座雪白宫殿里,一个中年文士哑然失笑,冲殿中其它人苦笑道:“这小家伙,我这算是无端惹祸了。”
殿中是一群素装女子,闻言吃吃而笑。
如霜也直乐:“哈,凤伯伯的眼光很准的,他看人很少出错的——哎呀哎呀,好啦,姐姐不说凤伯伯了,小白白不要生气了,来,姐姐这里有好吃的,月魄寒丹,来嘛,笑一个嘛!”
小白撅着嘴,但终于挡不住好吃的诱惑,哼哼叽叽道:“真的好吃吗?多拿几颗,小白白很能吃的!”
如霜娇笑着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小贪心鬼,月魄寒丹不能多吃的,吃多了会变小冰人的,姐姐现在都只能一天吃两颗,来,给你!”
她掌心托着一粒晶莹剔透有如冰珠的小丸,在雪色映射下,闪烁着淡淡莹光,美丽精致得像一粒小小的艺术品。
小白的口水流了下来:“真好看!”一把抢过来扔进嘴里:“我尝尝!”
刚吞下,小家伙呀的一声叫,蹦起老高:“好冰!好凉!好好吃!哇!好暖和!身上多了好多劲!”
他化作虚影在空中不停幻动,如霜又好笑又惊讶:“当然暖和啦,月魄寒丹是以真火炼就的真阴,一粒就胜过天材地宝——小白白,你使的什么身法啊,怎么这么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