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待在你的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踏出半步,不然,后果自负!”
不就是要软禁自己吗,那又怎么样,林景肯定是因为心虚才会这样做的,越是如此,自己越是不能屈服,她一定要尽快找机会逃出去,让更多的有志之士来帮助自己证明林景到底是怎样一个衣冠禽兽。
可是被关在屋子里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虽然保姆每天还会给她送来三餐,行动受到限制,陈珂的事情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又能怎么做,时间越拖下去,对自己越是不利,毕竟有些证据也会因此而消失的。
一定要,尽快出去。
楼下传来脚步声,,岑澜急匆匆的跑到屋子中间,桌子上放着一个被摔碎的玻璃碎片,碎片的边缘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岑澜深吸几口气,一咬牙紧闭上眼睛就往手腕上划了一道。
“啊!”保姆刚刚推开门,就听到岑澜失声的痛叫,而她的面前还有一滩血,右手紧抓着左手的小臂,鲜血正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流。
保姆赶紧冲过去,手忙脚乱的翻找出纱布胡乱的压住伤口,颤抖着拿出手机给医院打了电话,岑澜尖叫的同时眼看着保姆把手机放到身边,趁着保姆去拿纱布的时候,她把手机藏在自己的口袋中。
林景闻讯赶来的时候岑澜已经被送进手术室了,看到门上的红灯,他的心犹如被人用力抓住一把,痛的无法喘息,身边的保姆也是一脸愧疚和惊恐,把自己发现岑澜时的情景说了一遍,他的心这才渐渐平复。
“好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回去把家里收拾干净,别的就不用管了。”
保姆应声离开,林景一拳砸在医院的墙壁上,没想到岑澜竟然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为了这种不值得的人有这个必要吗。
手术门被打开,岑澜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手腕处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形容憔悴,林景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跟着医生一起去了办公室。
经过询问才知道,岑澜的伤口不深,而且发现的还算是及时,这才没有酿成不好的结果,她只需要在医院里安心静养再观察几天就可以了。
听到这些,林景才算是放心,推开病房的门,病床上的岑澜还陷入在昏迷中,时不时的睫毛颤抖几下,看来睡的并不安稳。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岑澜这才从睡梦中醒来,窗外的阳光刺的晃眼,她急忙抬手去遮挡,却不小心扯到了正在打点滴的那只手,痛的她倒吸一口气。
“好痛……”岑澜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并不是软禁自己的房间,周围一片白惨惨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医院。
左手手腕麻木到没有知觉,上面厚厚的纱布上还晕染出淡淡的血色,岑澜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会把自己的伤口扯开。
房门被人打开,是保姆,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岑小姐,你醒了,我为了煲了汤,要不要喝点?”
在林景家里的时候,保姆一直都很沉默,默默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默默的做好饭菜,从来不会多说多问一句,也是因此,她在林景家里当保姆已经很长时间了,而且一个人任劳任怨,从来都没多要求过什么,对岑澜也算是客气,却从来都没干涉过她的事情。
“我,怎么会在医院?”岑澜声音沙哑的问道。
保姆为岑澜盛汤,淡淡的说道:“中午我给你送饭,一开门就看到你倒在一片血泊中,所以赶紧给医院还有林先生打了电话,岑小姐,你把我吓了一跳。”
就算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保姆的语气也是相当的平静,可最后一句话里似乎还包含着对岑澜抱怨的意思,毕竟那种场面任由哪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来看,都会受不了的。
其实岑澜并不是刻意针对保姆,她想出去,可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采用这种方式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似乎这个道歉来的有点晚,保姆没有任何回应,表情上也没有任何缓和,从始至终都像是戴着一张面具似的,把所有的感情都冻结在自己的心里,不会轻易暴露出来。
“岑小姐,我只是一个保姆,你和先生之间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掺和过,你知道为什么吗?”保姆喂了岑澜一口汤,香鲜不腻,入口滑润,十分可口。
“我……不知道。”岑澜本来想说是保姆的职责所在吧,主人的事情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掺和进去就等于给自己找麻烦,保姆背后的家政公司肯定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保姆不急不缓的吹了吹勺子中的汤,缓缓的递到岑澜的嘴边,“我在先生家当保姆十几年了,可以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先生,至少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我就从来都没听到过他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看错了什么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算是给林景拍马屁吗,可岑澜感觉保姆又不是那种人,她有些好奇,从这个陪伴了林景十几年的人口中,会说出什么和林景有关的话。
“小姐,你自由了,我来之前林先生说,等你伤以后,你就可以走了,你和先生之间的债务全都取消,也就是你不用再还钱了。”
汤已经喂完了,保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她起身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看了看岑澜的点滴,“你的药快完了,等会儿护士会过来,我下午再来看你。”
保姆就这样走了,岑澜却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林景这是幡然醒悟了吧,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可惜已经晚了。
从枕头下面摸索到保姆的手机,望着那个手机,岑澜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先给陈珂打个电话看看,如果没有接通,那可能他真的是出事了吧……
一声,两声,三声过后,电话接通,听筒中传来陈珂的声音,岑澜激动的喊道:“陈珂,是你吗,太好了你没事,你最近怎么样,那天我们分开后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蹭的一下子挂掉了电话,再打过去就变成了已经关机,岑澜的心里别说多失落了。
不过幸好陈珂没事,自己紧张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虽然心中气愤当初林景不把话说明白,害的她平白无故担心这么久的时间,不过现在得知陈珂没事,自己终于能安心了。
下午的时候,保姆准时在四点出现,手里依旧是提着保温瓶,来到之后就坐在岑澜的床边,慢条斯理的为她盛汤。
“阿姨,这个手机还给你。”岑澜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保姆的手机。
保姆收回手机后,直接说了一句,“你给他打过电话了吧?”
岑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保姆话中的意思,保姆便特别点明,“是你的那位朋友。”
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这种行为的确让人挺羞愧的,自己偷了保姆的手机,她知道了竟然不说,还这样和自己毫无争议的相处下来,想想都让岑澜觉得惭愧,“对不起啊,我只是太担心他了……”
“没什么,不过那个男人竟然害的一个女人被迫背上小偷的名声而给他打电话,由此看来这个女人在那个男人的心里也没多么重要,你觉得呢?”
保姆的语气像是在问岑澜,可目光从来都没落到她身上,更像是自言自语,丝毫都没把岑澜的回答放在心上。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的确让人觉得有些不习惯,岑澜无话可说,只能一口一口吃着保姆送来的浓汤,喝完之后保姆一句话都没说,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晚上九点,保姆如时出现在岑澜的病房门前,手里还是提着保温瓶,坐下就是给她盛汤,没有别的话语,更没有什么想说的。
可是这一次岑澜却有些忍不住了,手指搅动了半天,还是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阿姨,林景……林先生,他怎么不来?”
“岑小姐还想让林先生看你吗,不过他可能没时间来,今天一天我都没有见到他,或许第二天早上也不会见到。”
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岑澜自言自语的说道:“哦,可能是因为工作比较忙吧,没事的,我只是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自己的确是挺对不起林景的,从一开始的冤枉他,到现在闹出这么一大摊子事情,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景,可毕竟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挫折能打败他,一切都只不过是谈笑风生吧。
或许这样也好,林景生自己的气,以后永远都不想见到自己,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出现在林景面前,从此天涯为路人。
“岑小姐,这三个字是最没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