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城方向的蒲洪大营,主将蒲洪与二子,以及心腹将领,正在中军大帐之中,研究雍丘方向发生的战事,并商定何时出击。
“报,将军,前线斥候送回了最新的消息。”一名小校奔入中军大帐,大声汇报道。
蒲洪闻言,忙道:“快呈上来。”
小校闻令,立即将斥候传回的最新消息,送到蒲洪的手中。
蒲洪接过信件,仔细的看了一眼,随即蹙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嘴角又露出了一丝笑意。
“父亲,雍丘出了何事?”蒲健开口问道。
蒲洪将信件递给蒲健,看向大帐中的诸将,轻声道:“据斥候汇报,姚襄这小子已经击败张遇、周成、魏统、乐弘四路联军,并夺取了魏国使团的所有物资,想必就包括传国玉玺,另外,晋军两万人马,突然从彭城抵达雍丘。”
“父亲,这个姚襄,看来还真有两下子,居然可以击败张遇等人的联军,不过,晋军两万人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雍丘,他们抵达雍丘,想必也一定与传国玉玺有关。”蒲雄大声说道。
蒲健仔细的看了看信件,抱拳道:“父亲,按照斥候信中所说,姚襄率领麾下大军已经离开雍丘,并在返回昌邑的路上,这样,岂不是我军出击的大好时机吗?”
蒲洪闻言,思索了片刻,轻声道:“姚襄返回昌邑,的确是我军突袭的好机会,不过,眼下晋军两万人马突然出现,情况似乎变得复杂了,何时突袭姚襄大军,为父要好好想想。”说完站起身来,在中军大帐之中踱起了步子。
此刻,蒲洪担心的是晋军此来的目的,他觉得晋军两万人马,突然出现在雍丘,绝非偶然,一定是特意奉命前来的,而晋军奉命前来,最大的可能是接应魏国使团。
而晋军兵马的到来,不得不让蒲洪有所顾虑,虽然他对大晋朝廷很是不满意,是不得已而投降,但仅凭他麾下的五万精兵,根本不足以与大晋朝廷相抗衡,为此,他不会刻意的得罪大晋朝廷。
不过,通过晋军两万人马的突然出现,蒲洪更加肯定,传国玉玺此刻就在姚襄的手中。
见蒲洪始终蹙着眉头,蒲健轻声问道:“父亲有何忧虑,不妨说说。”
蒲洪看向蒲健,轻声说道:“姚襄已经率军返回昌邑,但晋军两万人马已经抵达雍丘,若晋军发现姚襄抢走了传国玉玺,多半会率军一路追来,此时,若我军前往与姚襄厮杀,纵然取胜,也会被随后赶来的晋军发现,届时,我军则不得不与晋军作战,纵然取胜,也势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且,如今,大晋朝廷实力与日俱增,不是我们可以得罪的,那你说,我军何必要去凑这个热闹呢?”
蒲健闻言,点了点头,他完全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担忧是很有道理的。
蒲雄立即抱拳道:“父亲,不如我军继续按兵不动,待姚襄与晋军厮杀的你死我活之际,我军突然杀出,如此,必能以最小的损失夺得传国玉玺。”
“是啊!将军,晋军仅有两万人马,而姚襄麾下有三万精锐,所以,姚襄取胜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一旦姚襄取胜,我军便可突然杀出,打姚襄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兵不血刃的夺取传国玉玺。”一名心腹将领,抱拳说道。
蒲洪闻言,很是满意,如此做法,不但可以以最小的损失夺取传国玉玺,而且,还不用与晋军直接对抗,从而避免过多的激怒大晋朝廷。
“传令,让前方斥候,密切关注各方的一举一动。”蒲洪大声下令道。
“是,父亲,我亲自去安排。”蒲雄抱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中军大帐。
蒲洪这招以不变应万变,可以说,不论情况如何便会,他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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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丘方向,在王五和王六麾下大量斥候的努力下,他们终于找到了魏国使团和华安麾下的护卫人马,并立即与他们合兵一处。
为了搞清楚状况,王五和王六连忙询问发生了何事,后备军团的一名小校,便悄悄的将华安的亲笔书信,交给了王五和王六。
王五和王六接过书信,仔细的看了一遍,方得知这是华安的暗度陈仓之计,被姚襄抢走的,不过是个空箱子而已,而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坐看姚襄被群殴的下场。
得知华安早有安排,王五和王六皆大大的松了口气,并决心完全按照华安的要求,在雍丘城方向按兵不动,同时,也让麾下的兵马休整一下,待养足了精神,再返回彭城和下邳。
就在王五和王六麾下兵马按兵不动的时候,张遇等四人都坐不住了,他们从斥候的话语中得知,姚襄抢走了传国玉玺,为此,他们聚在一起商议,准备追击姚襄军团,重新夺回传国玉玺。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张遇等四人决定,在麾下生力军抵达之后,将受伤的将士换回去,而后,带领优势兵力,追击姚襄军团,夺回传国玉玺。
一日后,张遇等麾下的兵马皆准备完毕,并立即整顿兵马,向姚襄军团追击而去。
又过了一日,姚襄与麾下的兵马顺利的抵达昌邑城,一路上并没有遭受任何的堵截,可谓极为顺利,这让姚襄和姚苌皆兴奋不已。
由于一路上精神过于紧张,在进入昌邑城之后,姚襄感到浑身无比的疲乏,为此,他让贴身亲兵将镀金铜箱交给自己,而后,便将镀金铜箱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以防被人偷走。
就在姚襄极为放松的进入中军大帐歇息的时候,在任城的蒲洪大营,蒲洪正与二子密切关注各路军团的一举一动,并研究接下来的行动。
“父亲,我们原先预计的情况似乎有误,晋军两万人马并没有追击姚襄军团,反而是张遇他们联兵追了上来,这如何解释?”蒲健看向自己的父亲,疑惑的说道。
这个问题,蒲洪也疑惑了好久,他认为,晋军突然出现在雍丘方向,一定是为了接应传国玉玺,而如今传国玉玺已经被姚襄抢走,晋军不立即追击,而是按兵不动,这似乎有些不合理。
“父亲,晋军仅有两万人马,只怕不是姚襄军团的对手,也许,晋军是在等待援兵。”蒲雄轻声猜测道。
蒲洪和蒲健闻言,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们觉得这个原因,倒还说得通,毕竟,在实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自然不能贸然追击,否则,不但不能夺回传国玉玺,而且,还会让麾下的大军陷入险境,晋军这么做,也算是稳妥之举。
“父亲,若是晋军按兵不动,张遇等人根本就不足惧,我军何须再有顾忌,不如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只要姚襄一离开昌邑,我军便可立即对其发起突袭。”蒲健大声建议道。
蒲洪点了点头,轻声道:“让大军立即秘密备战,一定不能让姚襄麾下的斥候,探出我军的异常,切记。”
“父亲放心,交给孩儿好了。”蒲雄应了一声,转身前去准备。
蒲雄走后,蒲洪在中军大帐中反复设想,将战场上出现的各种情况都考虑了一遍,在认为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第二日一早,姚襄从中军大帐中醒来,猛地看向床边,见镀金铜箱还在,便放下心来,他抚摸着镀金铜箱,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和欲望,仿佛天子之位已经向他招手。
“五哥,张遇、魏统几人率领四五万人马,向昌邑城方向杀来,据此仅有一日的路程。”就在这时,姚苌奔入中军大帐,大声汇报道。
姚襄抱着手中的镀金铜箱,从后帐走出,看向姚苌,轻声问道:“任城方向可有动静,蒲洪所部大军就没有一点异动吗?”
姚苌立即回道:“五哥,据斥候汇报,任城方向的大军并没有异常的调动,蒲洪与麾下大将也都在任城的大营之中,并没有一人离开。”
姚襄闻言,蹙起了眉头,蒲洪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姚襄对其颇为惧怕,此时,虽然蒲洪大军毫无动作,但即便如此,姚襄仍旧很是担心,他担心蒲洪会突然向自己发难,若是如此,情况就极其糟糕了。
“奇怪,蒲洪是何等人物,我军前往雍丘夺取传国玉玺,他岂能不知,为何不见其有动静?”姚襄轻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姚苌闻言,抱拳道:“蒲洪年岁已高,人一旦老了,就缺乏进取的锐气,获取他对传国玉玺,对整个天下已经失去了兴趣,毕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姚襄闻言,觉得有些道理,不过,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况且,此刻张遇等人已经率领大军追击而来了,昌邑地处平原,无险可守,西边是魏统驻守的定陶城,东面是蒲洪驻守的任城,实在不是久守之地,为此,姚襄下定决心,立即率军离开昌邑,前往泰山郡发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