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这种被偏爱,被特别对待的感觉, 会让你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你在变得越来越自信的同时,也变得越来越放肆。
“还有, 如果我为满月……”说到一半,她又猛地止住, 思索片刻,放弃地摇了摇头,“算了,剩下的要求等以后再说吧。”
“你现在也可以说。”席君和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酌情考虑后觉得合适,就可以承诺你。”
“可是你刚才那个答应的速度, 可一点都不像酌情考虑过啊。”秦水树笑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 认真地强调:“考虑过的。”
“好好,你考虑过。”秦水树懒得跟他在这种问题上争论,“剩下的要求我自己看来都太过分了点,所以, 还是等我在满月的话语权更大点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嗯。”席君和没有再坚持,只是又轻声反驳了一句, “你现在在满月的话语权就已经很大了。”
秦水树大概不知道,她的名字,已经在热搜榜占据了多少天的榜首位置了。虽然娱乐圈的潮流总是转瞬即逝, 但席君和愿意相信,她会是那个一天比一天闪耀,永远不会在时间的长河里被磨灭光芒的人。
这样的人愿意留在什么都给不了她的满月,那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笑得越发开心,“是啊,话语权很大,毕竟,你们公司最大的老板,是对我言听计从的小粉丝嘛。”
“不。”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你的粉丝。”
秦水树表情一愣,“啊?”
她的神色一瞬间变得认真起来,用一种几乎算得上期待的表情,等待着席君和接下来的话。
席君和移开目光,避开了她过分灼热的眼神,似乎误会了什么,“现在还不算,可能再过一段,就勉强算得上是你的粉丝了。”
他没有时时刻刻追看过她的直播,没有无条件地帮她说过一句话,没有关注过她的个人网站,不知道她的粉丝名是什么,甚至连她的美图都不曾转发过一次。
这样远远称不上是粉丝吧。
秦水树:“……”
“好吧,我会尽量让这个过程快一点。”
秦水树瞬间有些哭笑不得,“既然你不是我粉丝,干嘛对我这么百依百顺。”
“百依百顺?”席君和语气疑惑,看那副表情,大概是一点也不赞同她这个词了。
“那我现在想去你的办公室玩一下,可以吗?哦,还有你的卧室,当初你好像说它就在你办公室旁边对吧。”
“好,现在就去吗?”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还不算百依百顺?”秦水树提高了音量。
席君和有些沉默,好像猛然间发现刚才的话只是她随口一说的玩笑,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只不过是朋友间的普通要求。既然不会造成什么损失,没有什么不可以答应的。”
秦水树“啧”了一声,“强词夺理。”
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愉悦灵动。
这次席君和没有再反驳。
“那,办公室,还去吗?”
秦水树把目光移回到他脸上的时候,就看到了他那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暗暗隐藏着的期待。
她突然就不想拒绝了。哪怕她在不久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跟眼前这个人说过一些过分的话,类似他们还算不上朋友,所以不要总是做一些令人误会的事情之类的。
因为害怕在电梯里遇到什么人,他们安静地走在深夜的楼道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仿佛是打在她脸上的一道道耳光。
让她一路走,一路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
所以说她当初为什么要说上那么高贵冷艳的一番话呢?听起来好像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多么嫌弃,多么没有兴趣似的。
那可不是她的本意。
推开办公室的门,席君和带她走了进去。“这就是我的办公室。”
极简的设计风格,带着股冷淡的调子,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起,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一件装饰性的物品,被夜晚冷白的灯光一照,越发没有半点人气。
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孤单。
“我想象不出,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的办公桌能整齐成这个样子。”棕色的桌面几乎干净得可以反光,她走上前去轻轻摸了一把,然后发现,他就连笔也是按照不同型号码在笔架上的,如同直接从超市卖笔的货柜里搬过来了一排。
“个人习惯。”
秦水树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第二把椅子,索性轻轻踮脚坐在了桌子上,歪着头疑惑地问他,“所以你会要求公司的员工也要把办公桌整理成这个样子吗,平常巡视工作的时候,会因为一张很乱的桌子烦躁不爽吗?”
他果然是个强迫症吧,认识席君和这么久,他都连衣服的款式都没怎么变过。之前天气冷的时候,就是西装加大衣的三件套,现在渐渐暖起来了,就脱掉了大衣继续穿他的配套西装。
还都是深色系。
谁料他只是摇了摇头,“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我不会过问,也不会在意。”
“是吗?”秦水树回头看了一眼他摆成一排的笔,从它们从凹槽里一根根扣了下来,然后乱七八糟地摆了回去,兴致勃勃地望向了席君和,“我觉得这么摆比较好看。”
闪闪发亮的眼睛像做了恶作剧的孩子。
“那就这样摆着吧。”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秦水树就有一种自己在跟木头人对话的无趣,撇着嘴摇了摇头。
坐在这样空旷得只放了桌椅和书柜的办公室里,好像连气温也低得让人打起哆嗦来。她轻巧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那你的卧室呢?”
席君和走到书柜前轻轻一拉,就出现了一道暗门,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两步之后又停下,“不来吗?”
语气像是深渊的魔鬼,带着莫名的诱惑。
秦水树心中一凛,突然觉得自己大概也被这么善良无害的世界同化了,才会做出这么毫无防备毫无安全意识的事情。此时,她只要从脑海里随意抓一则社会新闻出来,就知道她只要踏入了这个房间,这件事很有可能发展成公司boss迷.奸新人小明星的结局。
她在脑海里这样想着,然后一脸新奇脚步轻快地走了进去,还径直奔向了那张格外大格外柔软的床,“介意我坐一下你的床吗?”
他摇了摇头,去旁边的桌子上给她准备水果。
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本书,趴在床上看了起来。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嫣然一笑,“你的床比我们的床柔软了好几个等级,这就是boss的特权啊,羡慕。”
好像从小,她就对床这种物品有一种特别的情怀,它会带给她一种独特的安全感。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在床上度过。
席君和听完她的话就微微皱起了眉,似乎陷入了思索。
“唉。”秦水树连忙打断他,“我可没有在抱怨什么,你别过两天,突然做出个把所有成员的床都换个型号的事啊。反正那个床也睡不了多久了。”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你先下来吃点水果吧。”
看他的表情,好像还当真想要那么做似的。
“好。”秦水树欢快地应了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
席君和刚刚转过身放下了手里的果盘,身后就传来一阵轻叫,带着压抑的痛苦。
他迅速地回过头,就见她一手扶着床沿,疼得直冒冷汗的样子。
“怎么了?”他三两步迈了过去,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秦水树垂着头,费力地举起手摆了摆,“没事,走得太快了,不小心膝盖在床角磕了一下。”
她眉头紧皱,等到那一阵疼痛过去了之后,揉了揉膝盖又站了起来。见席君和还是一脸担忧地望着她,不由地笑了起来,“真的没关系的,不过我这个人可能从小痛觉神经就比较发达,所以有点怕疼。”
只是她这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安慰作用,待她说完,席君和眼底的忧色似乎更重了。他偏过脸,没让秦水树看见自己的表情,只淡淡道:“来吃水果吧。”
毕竟是深夜,秦水树并未在他的卧室呆多久,吃完水果,又聊了一小会儿天,她就开口与他道别。席君和站了起来,“我送你下去。”
“然后再自己爬上来?”
“到时候可以坐电梯上来。”
秦水树愉快地勾了勾嘴角,又与他肩并肩,一起走这条回去的路。
“好希望梦中秀的第三个世界,能够明天就结束啊。”
席君和疑惑地望向她,“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并不方便跟他说,她有多么不喜欢从早上疼到夜晚,每天都是新伤加旧伤的感觉。烦躁得她连戏都快要没兴致去演,恨不得找上一个地方安安稳稳躲上一个月算了。“大概是因为,虽然不记得在梦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每天早上要进入那个世界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感吧。”
席君和的手指慢慢在身侧握紧,他目视着前方,坚定道:“马上就会好起来了。”
秦水树偏过头,惊讶地眨了眨眼。席君和对上她的目光,又淡淡重复了一遍,“马上就会好起来了。”
他这么一说,就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相信呢!
第二日,秦水树几乎刚刚在《梦中秀》的世界里清醒,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魔气。
“铛”的一声,刀剑碰撞,金锐立瞬间被惊醒。
“小心魔族!”她话音未落,他就已经纵身而起,迅速加入了战斗。
秦水树用她行云流水的招式杀死了又一个魔族,她收起剑,脸色显得有些冷淡,回头望过去的时候,金锐立刚刚狼狈地在魔族身上补了最后一剑,待到确认了所有魔族已经尽数消灭,顷刻无力地跌坐在地,龇牙咧嘴地开始给自己疗伤。
他们身上带的灵药已经消耗殆尽了,伤势恢复的速度也远远赶不上重新受伤的速度,甚至连灵力都恢复不到一半,就会被下一场战斗打断。
那些一齐出来的同伴,也在上一次战斗中与他们走散,如今一席人只剩下秦水树、金锐立两个,一道又一道用玉镯发过去的神念都没有得到回复,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们心里明白,那些同门师兄弟们,大约是凶多吉少了。
秦水树很清楚,这肯定又是节目组玩的某种花样,不然为什么那么凑巧,刚好是他们俩留了下来,还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森林了活到了现在。
按照他们俩的能力,八百年前就该死了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碰到的魔族实力慢慢升高,每一次都刚好是他们能够勉强应对的程度,就像故意再给他们一条生路。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体内越来越快的灵力,和一手漂亮有用的剑术了吧。
不过,她依然按照常理,做出一副痛彻心扉却又苦苦隐忍的模样。金锐立却难得的没有展现出任何颓唐,还能笑嘻嘻地跟她开上个玩笑,“如果哪一天连你也跟我失散的话,我就立刻转头冲到正面战场,找一个看得过眼的魔族少女,抱着她同归于尽。”
秦水树冷眼望着自己肩膀上那道冒着黑气的伤口,一边驱散魔气,一边漫不经心回了一句,“为什么要是少女。”
“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抱过女孩子呢,魔族少女也是少女啊,也算圆了我一个心愿。”
秦水树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猛地睁开眼,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
“怎么了?”金锐立都带上了颤音,生怕她说上一句‘魔族就在附近’。
秦水树半垂下眼睑,咬着唇摇了摇头,“没事,是我草木皆兵了。”
她闭上眼,掩盖住眼底的惊讶,刚才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疗伤时所产生的疼痛好像骤然下降了好几个等级,变得让人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对疼痛有了抵抗性,或者说习惯,而是它真真切切地减轻了。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席君和肯定的语气和坚定的目光,心里就忍不住软成了一朵棉花糖。
被人走后门的感觉,真是太让人愉悦了。
这一次,总算没有魔族在他们疗伤结束之前出现,能让他们安安稳稳地恢复好灵力,稍作休整后继续往前走。
不过,他们还没往前走多久,就听到前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金锐立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好像是人类。”
他似乎是个群居动物,听到人类的声音都能让人欢欣鼓舞,“快点,我们过去帮忙。”
秦水树点点头,跟上了他。
很意外的,等到他们到达打斗地点的时候,发现情况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衣着统一的七名男子形成了一个玄妙的剑阵,把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围在了中间,行走间脚步变换,每个人都只与中间的男人比拼上几招就迅速退下,再由后一个人上前填补方位,一招又一招,如同某种奇妙的韵律,叫人不自觉地被拉到他们的节奏中去。
“太过分了,到了这种危急关头,这些人类居然还在这里自相残杀。”金锐立握紧了手中的剑,就想要冲上去。
“两位道友请听我一言。”他们七人早早就察觉到了他们俩的存在,见他们似有误会的迹象,刚刚退下的一名男子连忙开口解释,“这个妖孽并不是人类。”
“你当我眼瞎吗?”妖族和人族的外形差异巨大,而魔族虽然与人族长相并无差别,那股滔天的魔气却是显而易见的。
“你先听我说,他其实是……”
秦水树并没有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凛冽的剑气瞬间朝他们挥去。金锐立见状,也跟随而上。
他们由外攻入,那七人只能分神反击,连续的剑招终于中断。中间的男人瞬间摆脱了他们的围困,一举从包围圈里冲了出来,然后捂着伤口,用剑撑着身体,半跪在了那里。
秦水树暂停了攻击,退后几步,金锐立也跟着收了剑,牢牢地挡在气息微弱的男人身前,望着那怒气冲冲的七人。
“你们快点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这名男子远远不如刚才那人和气,凶狠地望向她的身后,带着几欲扒皮抽筋的恨意。
“不让,看装束你们也是八峰之一的内门弟子吧,有这股闲心不去绞杀魔族,七人围攻别人一个,也好意思。”金锐立的表情越发嘲讽。
“你知道什么,他是人妖混血,刚刚趁着我们与魔族交战结束,身心俱疲之际,使奸计杀了我师父。”
“啊?”金锐立立刻愣在了那里,猛地往身后望去,然后便看向了秦水树。
她一脸平静,语气毫无波澜,“那又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快来夸我,我是个说到做好的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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