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就杀过人!
何敏达双目微凝,惊疑不定地盯着杨瑞,试图从中看出什么。
但很遗憾,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是一个死刑犯,在那人即将被执行枪决的前一天晚上,我奶奶通过特殊渠道,派人把那人弄到家里来。”
“她扔给我一把枪,说,打死他。”
“我吓得发抖,别说开枪,我连枪都拿不稳。”
“那不是我第一次玩枪,但却是我第一次拿枪杀人,我不敢。”
“我奶奶打了我一巴掌,那也是她第一次打我,很疼,火辣辣的疼,当天晚上,我饿肚子了,没饭吃。”
“我没饭吃,但那死刑犯有,大鱼大肉,好酒好菜。”
“第二天,我奶奶告诉我说,不打死他,我就继续饿着。”
“当时我就想啊,这不是没有选择的选择题么,要么他死,要么我死,所以我开枪了。”
“那人正品着上等好酒,吃得不亦乐乎,突然就被我打死了,打在脑袋上,溅了我一脸。”
“从那以后,每隔几个月,就有人送来死刑犯,我从一开始的忐忑,到后面的淡然,人还没下车呢,就给我一枪崩了。”
“再到后来,每次有死刑犯送来,我就先让他们吃一顿好的,再把枪扔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动手。”
“我说了这么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敏达的眉头皱得很深。
两个玩法若是二选一还好,但同时进行,他决不想要。
看哪方死的人多?
当特么这是边境战场吗!
这里是中海,别说几条人命几十条人命,就是一条人命,处理不慎都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在今天这个社会,谁特么敢说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无视法律那柄凌驾于所有人头顶的尚方宝剑!
直觉告诉他,杨瑞没有说谎。
那么。
是什么样的家庭,会去教一个六岁的孩子杀人。
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够把死刑犯弄来给家里的孩子练胆。
“所以你有今天,靠的是家里的关系?”何敏达问道。
“说没有那是自欺欺人,一半一半吧。”杨瑞笑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手枪,拍在了石桌上,“你放心,这次我们之间的事,我不会让我的家人插手,也不会利用我家里的关系,就咱俩单干。”
“当然,你可以拉上你整个江南会,我无所谓。”
“游戏开始吧。”
“你想怎么玩?”何敏达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丝丝冷汗,但面色依旧是毫无畏惧,甚至透着点儿阴狠。
“两个玩法同时进行,一是三天之内,看谁亏损的钱多,二同样是三天之内,看哪方死的人多。”杨瑞笑着说道。
“还有别的选择吗?”何敏达问道。
两个玩法若是二选一还好,但同时进行,他决不想要。
看哪方死的人多?
当特么这是边境战场吗!
这里是中海,别说几条人命几十条人命,就是一条人命,处理不慎都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在今天这个社会,谁特么敢说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无视法律那柄凌驾于所有人头顶的尚方宝剑!
他算是彻底看清杨瑞这人了。
那就是个疯子,一个病态的家庭调教出来的疯孩子。
那个家庭,可以说骨子里已经和大众背道而驰。
“有啊,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和我单干,拿起你面前这把枪,对准我的脑袋,就好比这样。”
杨瑞拿起枪,强行塞进何敏达手中,又抓着何敏达的手,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脑门。
“我数一二三,你就开枪,赌我能不能在你开枪之前躲开,躲不开算我倒霉,躲开了,你不会有开第二枪的机会,你会死在这里。”
话音才落,温哲便拿出手枪,把玩了起来。
“你说真的?”何敏达的声音无比低沉。
“当然,我杨瑞别的本事没有,但说话从来一言九鼎。”杨瑞说道。
“我再问一遍,你说真的?!”何敏达低声嘶吼,那只手用力地抓住手枪,死死盯着杨瑞。
“你不是认为我是疯子吗?疯子做事,自然得有疯子的格调。”杨瑞说道。
“操你妈的,你给我数!”何敏达额头青筋暴起,大吼道。
下意识的,他想去赌。
因为如果是先前那种选择,他不认为自己会赢。
即便赢了,他九成九也是折了。
“一。”
“二。”
咔嚓!
就在杨瑞数到二的时候,何敏达突然扣动了扳机。
遗憾的是,没有预料之中的枪响,手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砰!
这回枪声是真响了。
何敏达捂着血肉模糊的耳朵惨叫出声。
而温哲手中的那支枪,枪口正冒着炙热的烟雾。
“我操你妈,姓杨的,你特么说话不算话!!”何敏达神情痛苦,破口大骂。
他却是忘了,他也没守规矩。
杨瑞才数到二呢,他就开枪了。
“你当我傻还是怎么着?”杨瑞狠狠拍了一下何敏达的脑袋,说道:“话说起来,你这货是真阴啊。”
“有意思吗?有意思吗?你费尽心思把我抓过来,就为了羞辱我?”何敏达怒吼道。
“答应我的条件,我不想打耗时耗财的持久战。”杨瑞直接说道。
之所以做这么多的铺垫,是因为他不想杀何敏达。
虽说越是高端的文明越是能够衍生出更加极端的野蛮,但法制社会,如何敏达这样在社会上影响力巨大的人物,并不是可以随便下手的。
牵扯太多,一旦何敏达死了,各方动荡,麻烦不小,这不是杨瑞想看到的。
杨瑞不想舔着脸回杨家找奶奶求助,打死他也不想,他不能让奶奶失望。
“我答应你。”何敏达咬牙切齿,眼睛通红,“王八蛋,我答应你,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那就开始吧。”杨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