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苍云战士掏出的证件上面当然不会标注苍云二字，这是对外证件，而非他们的内部证件。
但是，这证件已经足够分量。
它可以让地方上的任何部门都不能干涉他们的事。
可偏偏这姬念寒就是不买单！
“找他做什么？”
说话的那苍云战士名叫谢云流，多才多艺，那双长满厚厚老茧的双手，除了能让人悄无声息死亡，还能拉二胡。
听王不空说，这货要是去参加比赛，那绝对是有望冲击省级联赛冠军的选手，听说祖上就是卖二胡的，卖了好几代。
为人话不多，按他的骚话说，一切尽在二胡中。
“我凭什么告诉你？”姬念寒争锋相对。
“我们在执行公务，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吧！”谢云流当即下了逐客令。
“看看这个吧！”姬念寒冷笑着从身后那同事手中接过一份文件，而后直接狠狠甩进谢云流怀里。
谢云流看了一眼，深深皱眉，他拿着文件，转身走向王不空。
“让他们滚。”王不空扫了眼文件的内容，便是冷冷喝道。
“你是谁？”姬念寒质问道。
“王不空！”
“你敢连上级的命令都不听？”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若执意护着他，等着你的便是牢底坐穿！”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奉劝你立即离开，如果不想吃枪子的话。”
“姓杨的，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勇敢站出来承担责任，天天让你的兄弟给你挡枪算什么回事，为你死的人还不够多吗，看看你面前那个骨灰盒吧！”见吃不下王不空，姬念寒大声向杨瑞怒斥道。
“别听这娘们比比，我们走。”
温哲一拉杨瑞，就要上车，却是没拉动。
杨瑞从王不空手里夺过那份文件，低头看了看，便是撕成碎片。
见状姬念寒神色剧变，厉喝道：“杨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藐视法律！”
杨瑞排众而去，走到姬念寒面前，打量了姬念寒两眼，便是淡声说道：“我只是在告诉你，我可以配合你调查，但这是我自愿跟你走，而非因为你带来的那张在你眼中就仿佛是尚方宝剑的废纸。”
说完，杨瑞不顾众人反对，大跨步上了巡逻车。
姬念寒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她不喜欢杨瑞的态度，实在是太猖狂了。
不过好在杨瑞主动配合，免去了和面前王不空等人发生冲突的可能。
目睹杨瑞被带走，温哲皱眉道：“王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不空摇头道：“知道，也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不要插手了，杨瑞决定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我知道，但不插手？”温哲还是不免担忧，杨瑞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但他们在外面就什么都不用做吗？
“嗯，不用插手，层面有点高，事情复杂了，我们只是小兵而已，有什么能力管？总不能带人去把杨瑞抢出来吧？还是看上面那些人的交锋吧。”
“你的意思，这件事是杨瑞背后的人和敌对势力的交锋，杨瑞本身只是一个导火索？”温哲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但不排除对方想要杨瑞死，一来给杨瑞背后那人一个下马威，二来灭杀了一个可能攀登巅峰的潜力股。”王不空说道。
温哲默然，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有钱，有人，如今更是还有王不空等人助阵，但却是无力施为。
他暗暗攥紧拳头，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特别的不爽。
“走吧，只要杨瑞不主动供出事实，应该就不会有事。”王不空拍了拍温哲的肩膀，说道。
到了地方后，姬念寒先是对杨瑞进行了一番审问，结果杨瑞那张嘴就跟封了胶条似的，凭她使出浑身解数，愣是撬不出半点儿有用的东西。
实在没办法，她又让何家那些还活着的亲戚认人，连续两个多小时，好几十号人一个个轮流着认，却是口述不一。
有人说不是。
有人说好像不是。
有人说支支吾吾说好像是。
一通乱战和血腥之后，他们都被吓得手足无措，甚至有的人魂都给吓飞了，怎么可能还去认人呢？
再说，当时是深夜，而他们又被押在角度的位置，距离那么远，就算他们有心去记人没办法，因为看不清。
“杨瑞，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否认，因为目前各方面证据都指向你，也只有你，才拥有充分的动机去做这件事。”
“然后呢？”
“然后只要我们继续深查，真相大白是早晚之事，到了那时，即便你想配合，也已经晚了。”
“既然你们本事那么大，只管去查不就行了，何必来我这浪费工夫呢？”杨瑞轻笑道，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不屑。
“杨瑞！”姬念寒气极，却又泛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怎么查，她们就是调查遇到困难，这才想从杨瑞这里寻找突破口。
查是能查，但太难太难了，难到让她感到无力。
当然，姬念寒生气，不是因为杨瑞不坦白，而是因为杨瑞的态度！
太猖狂了！
她不喜欢！
“你想立功？”杨瑞玩味笑道。
“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姬念寒蹙眉道。
“想立功我心情好或许还能帮帮你，只要你跟我保持联络，今后大功小功有你拿的，但想从我这证明你自己嘛，很抱歉，那我可就帮不上忙了。”杨瑞轻笑道。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也不看看你什么处境？”
“我什么处境？”
“你绝对出不去了！”
“打赌吗？”
“来啊！怎么赌！”
“我可以先打个电话吗？”杨瑞说道。
“可以，但必须开免提！”姬念寒说道。
“那当然。”杨瑞笑笑，把手伸到姬念寒面前。
姬念寒从兜里摸出手机，解屏幕锁，然后往杨瑞手里一拍。
“谢谢。”杨瑞一笑，给王不空打去电话。
“蒋凉哪天结婚？”
“大后天。”
“等我回去，我们再一起送他回家。”
“好。”
通话结束。
“就这样？”姬念寒不免一怔，问道。
“就这样啊。”杨瑞把手机扔还给姬念寒，理所当然道。
姬念寒蹙着眉头琢磨，琢磨着这通电话里边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可半天她都没琢磨出来，这特么就是一通普普通通的电话！
姓杨的搞什么鬼！
而且，如果杨瑞打给的是别人，她还能向上级申请，去调查那个人。
但杨瑞打给的是王不空，她根本没办法动，因为上级交代过，不能动王不空那些人！
即便要动，也轮不到她姬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