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姜飞雪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一脸不解。
赵云宁转身看着她:“皇上已经对长欢殿戒严,再怎么探都是无济于事,与其如此我们不如从内部打入。”
姜飞雪在屋里徘徊起来:“所以你才去查那个娴妃的事?”
赵云宁笑了笑:“我们要从长欢殿拿东西,当然得跟长欢殿的主人要才对。硬来不行就只好攻其软肋了,娴妃作为一位一个后妃除了在意皇上的恩宠外还能在意什么?”
虽然对朝堂的事并不精通,但跟了明王这么多年姜飞雪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她笑道:“后宫妃子们的荣宠其实与其娘家荣损是一体的,娴妃自然还会在意她的母家了。”
赵云宁点头坐下抿了口茶,继续道:“所以我暗中叫人把这个娴妃的事情给查了一遍,现在我有个计划可以帮王爷不动干戈拿到长欢殿的东西,不过要飞雪你帮忙。”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姜飞雪忙道,又跟着凑到她跟前,“快说快说,你有什么好计策。”
赵云宁道:“这个娴妃是丞相府庶出小姐,不过据查她在相府作小姐的时候日子不好过受了不少嫡出的排挤,即使是做了皇妃之后她的亲娘那个相府不入流的姨娘还是饱受相府诸人刁难,日子着实不好过。”
弄月轩正厅房门紧闭,丫头们都在门外站着,屋里没有一个人伺候。姜飞雪和赵云宁相对而坐,赵云宁凝着眉一一道来:“女儿在皇宫那是步步艰辛,做生母的在相府也是受尽屈辱。纵使娴妃日子好过一些了但能暗中接济到自己生母的却也不多,据查这个娴妃也正是因此对相府不怎么好,屡次三番想要将生母从相府救出怎奈都没有办法。”
“可是这些跟我们要做的事有什么关联呢?”姜飞雪显然不懂了。
赵云宁也知道这个圈子绕得有些大了,不过想到之前皇后寿宴娴妃居然还试她,哼,不利用她利用谁去啊。
“我说这些无非是想说,这个娴妃除了皇上之外第二在乎的人大概也就是她的这个生母了。我们何不利用一番!”
姜飞雪还是摇头:“你再说得明白一点,怎么个利用法。”
赵云宁俯身以手挡面在姜飞雪耳边耳语起来,说完之后赵云宁道:“据查自娴妃封妃之后她们母女就再没见过面了,做母亲的哪有不思念自己女儿的呢!”
姜飞雪拍手一笑:“好计谋,宁儿你简直是王爷的军师啊。就这么办王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赵云宁拉住姜飞雪却又道:“今天除了来跟你说这件事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姜飞雪点头,赵云宁道:“今晚你就找机会让王爷来你这儿然后跟他说这件事,不过你只说这一切是你的主意就好,只字莫提我。”
“为什么?”姜飞雪不解了,“这是你的功劳我才不会强占呢。”
“飞雪。”赵云宁抓着她的手强求的看着她,“王爷最近跟我冷战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提我岂不是让他不开心吗?再者你我之间只要王爷的事能解决还在乎是谁的功劳吗。”
“可是......”姜飞雪还是觉得别扭,想了想她道,“王爷才不会相信我有这样精明的脑子呢。”
“那你破例精明一回不行吗?”赵云宁笑道,“反正这事就这样定了,还有不要说我来这里找过你。”
赵云宁说罢起身便要离开,这时正好门开了,姜飞雪以为是清儿忙道:“清儿去厨房传饭。”
又转头对赵云宁道:“宁儿,你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过去吧。”
“哦,本王来得倒真是时候。”明王大袍一掀走了进来,那白锦倾长格外耀人眼睛。
姜飞雪和赵云宁都是一愣,随即赵云宁低下了头,那一日他摔下糕点绝然而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见他不免心头一揪。
姜飞雪先是尴尬的笑了笑,随即上前挽着明王的手:“是啊,说起来王爷好久没有来看我了。”
明王一进屋才看到赵云宁也在不免也是一怔,见姜飞雪挽着自己他倒没有推开反是跟她打趣起来:“想我了?”
姜飞雪小鸟依人的点头,明王也跟着笑了:“清儿,摆饭。”
赵云宁上前行了一礼却始终不曾抬头看他:“王爷和飞雪用餐吧,我正好还有些事先行回去了。”
“忙什么。”明王却叫住了她,“你的靴子应该也做完了才对,还有什么事可做的?莫不是我一来你就急着走,这么见不得我不成?”
谁都嗅到了空气里不一般的气氛,姜飞雪站在一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是劝她留啊还是任她走好呢,姜飞雪突然觉得好为难。
“不是,我只是......不想打搅了王爷和飞雪用餐的时光。”
“不打搅。”明王淡然道,“坐下一起吃,你和飞雪情同姐妹难道还会在乎这个?”
说话间明王已拉着姜飞雪坐下了,餐桌铺开丫头们进进出出开始忙碌起来。见赵云宁犹豫着要不要坐下,明王转头问姜飞雪:“怎么?难道飞雪在意不成。”
“不不不。”姜飞雪忙道,“我怎么会在意呢,宁儿就坐下一起吃吧!”
明王都这样说了谁还逃得了呢?赵云宁只好勉强坐下,不过却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无言,一旁的明王和姜飞雪却是说得眉飞色舞,丫头们上菜的速度也极快,不一会儿一桌美味就齐了。
不过赵云宁对着这一桌好吃的却是没什么胃口,不是因为和明王的关系密只是这段时间她一直如此,唉,要是再有一碟酸枣泥糕就好了,她在心里默然想着。
“清儿。”明王突然唤道,“去把韦从川叫来。”
不是那啥......吃个饭叫他做甚?姜飞雪一脸茫然的盯着明王。
赵云宁心里也是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明王笑着解惑:“二位爱妃不知,前两天我用饭让他伺候在侧,这从川给人端茶递水的工夫倒是不错。”
对于一个侍卫一个暗中杀手来说,这样的‘待遇’简直就是羞辱啊。赵云宁暗自紧了紧手,难道今天明王还想如法炮制不成?
姜飞雪也皱了眉头:“王爷,最近我听说你特别为难从川,为什么呀?他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能叫他做这些。”
“王爷是体恤属下重伤初愈不宜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所以才让属下做些轻松的。”韦从川却是一脸笑容走了进来,可当一看到弄月轩里赵云宁也在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
赵云宁给他捎去一个抱歉的眼神,韦从川笑了笑站到明王身旁。明王道:“吩咐你的事都做完了?”
“做完了。”韦从川答道。
“嗯,你最近表现得不错。”明王不明所以的夸他,指着离自己最远的一盘红烧肉,“给本王夹菜吧。”
韦从川应了声是便给明王做着小丫头们才做的事情,看着韦从川一脸面无表情这让赵云宁心里很不好过,这种虐待人的方法简直能把人给逼死。特别是韦从川这样身份的人,多大的耻辱啊。
她手中的筷子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反反复复手心都勒出了印子。
姜飞雪对于这一幕也不甚了解,知道明王不满赵云宁,可明王跟韦从川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她怔怔望着这两个明显都在作戏的大男人。
“宁儿怎么不吃?”明王看向赵云宁。
赵云宁神经陡的一紧,忙低头:“是。”筷子伸出去胡乱夹了一筷青菜。
明王嘴角咧了咧也不知算不算是笑,他把目光收回来看着韦从川恭敬伺候的模样,纵是如此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火大,端起茶正准备喝一口的时候目光扫到了韦从川的脚——
明王手中茶杯只听‘硼’的一声被捏碎了。
屋里众人一惊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只见茶水顺着手流了明王一身,姜飞雪忙起身:“喜儿快给明王找身干净衣服来。”
一时间丫头们都忙开了,找衣服的、清理茶渍的、打洗脸水的......
虽然猜到赵云宁那双靴子是给韦从川做的,可是当看到韦从川把这新靴子穿在脚上的时候,这种痛的感觉还是不在一个层次。
明王的眼神极速的移到了别外,所以没有一个人知道明王突然捏碎茶杯是因为什么。
在一众丫头都忙完了的时候明王拒绝了换衣服,只淡然的解释道:“堂堂王府居然用如此差质量的茶不,来人。”
有丫头上来,明王严厉道:“把王府里的采购给本王绑起来大打二十大板然后扔出府去。”
众人一阵惊愕显然都回不过神来了,那杯子分明是明王自己运气用内力给捏碎了的,怪得着人家采购什么事啊?明王从前可不发这种莫名其妙的无名火的。
“没听清本王的话?”明王盯着那一动不动的丫头。
小丫头一连串应声就下去了,明王心情不好绝惹不得。
这时明王又看向赵云宁:“坐过来。”
赵云宁哪敢不从,赶紧坐到明王身旁。明王亲自给她夹了满满一碗菜:“吃。”
转头又给姜飞雪夹了一碗的菜,同样一个字:“吃。”
明王气得不轻啊,可是为什么呢?众人都在心底划了个大大的问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