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明王竟然放下国寺祈福的事留在府里陪赵云宁,反是把姜飞雪给派去了国寺。若不是从头到尾姜飞雪都知道内情只怕又要像上次那样,以为赵云宁是在故意争宠了。
这世间也就真有如此弄巧成拙的事了,每一次赵云宁都在明王面前输了个漂亮!姜飞雪去国寺一共呆了三天,而明王陪赵云宁却陪了将近半个月,因为安以林要说赵云宁的病大概要十来天才好所以明王硬是要看到赵云宁活蹦乱跳了才安心。
真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赵云宁真真是哭笑不得,不过......明王这样关心她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每次他瞪着她要她把苦苦的药全部喝尽的那种表情,虽然她明知可以不用喝药还是乖乖的喝了,若能得他永远这样维护就是天天喝苦药又有何妨呢!
不行不行。赵云宁花痴般的笑容刚展开就立刻又紧张收回,再想下去自己又要沦陷了,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的,不能这样。
赵云宁把心神收回放到自己笔下的图纸上,今天一早明王就让她到书房去议事,似乎明王召集了所有人就是为了探讨如何进入长欢殿找到先帝的东西的事。不过赵云宁回绝了,她已经解开这个谜团但不打算深入参加这个行动,一来可以避免和明王的更多接触,二来她也有更多的时间画好机关图。
毕竟进宫盗取东西那种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是无用的,赵云宁还特意给明王建议姜飞雪是参与行动的最佳人选。
唉!飞雪,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要加油啊!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之后喜儿推门进来:“侧妃,韦爷找你。”
韦从川?赵云宁抬起头,韦从川冲她笑笑:“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赵云宁一个箭步奔过去:“有我弟弟的消息了?”
韦从川点了下头:“要不,我们出去说吧。”
于是,两人一路散步到花园,冬去春来,草长莺飞,阳光温和,微风习习,这种天气最是舒服了。
“其实我也早就猜到段仲平肯定会把他的暗牢守得死死的。”赵云宁叹了口气,“你探不到什么消息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韦从川有些抱歉的看着她,“我探到的消息里说段仲平的血蛊人至今没有一例复活者死亡,也就是说令弟是安全的,不过......段仲平好像在这些血蛊人里面挑选了一个资格最好的做队长,格外重视对他的培养!”
“查到这个人是谁了吗?”赵云宁又问。
韦从川摇头:“抱歉没有查到是多少号,将军府密不透风调查一直进行得很艰难,我也是怕你等得久了会担心所以回来先跟你说一下调查到的情况,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调查的,任他将军府再强大也一定会有松懈之时的。”
赵云宁隐隐不安,她望着蔚蓝天色,云朵一动不动。她皱眉:“但求这个人不要是云海。”
“韦大哥,我求你一件事。”赵云宁又道。
“说就是,何来求不求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弄到一些血蛊人的血液什么的带回来,也许给安老检查一下能够找到解开血蛊的方法呢。”
韦从川眉头一紧,却道:“想法是不错,不过至今我也连一个血蛊人都未曾真正见过,怕是有些难度。不过你放心我这样说人是希望你别抱太大希望,但我也是会竭力去做的,一定尽力做到。”
赵云宁点头:“谢谢你。”
“既是王爷吩咐那便是赔上性命我也会完成任务的,更何况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不用如此客气。”
赵云宁抬头冲他微微一笑,其实有时候她淡淡感觉韦从川对她有点异样的好,越过韦从川的肩膀看到明王从远处而来,赵云宁愣了一下,那个醋坛子怕是又要不开心了,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未必是坏事。
“那......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一下。”赵云宁忙叫住他,她从袖中扯出绢帕踮起脚轻轻给他擦起额头,“你看你不知道在哪儿弄的那么多灰。”
明明人家的额头光洁明亮干净得很好不好,赵云宁其实这样做时也觉得有些尴尬,韦大哥你就原谅我利用你吧。
明王的脚步稍是一顿,转头把身后诸人遣散开去,他定定的望着花园边的二人肚子里一股无名火蹭蹭的往上冒,贴得那么近,又给他擦脸,是不是又要送他帕子啊。
韦从川怔怔的看着赵云宁,这是她第二次离他这么近,他心里莫名的小激动忍不住想伸手去握她的手,不行不行,他立刻打消这种念头,她是谁?主子的女人啊。
赵云宁擦完了脸冲他婉然一笑,他更愣了,这简单是要想要他灵魂出窍的节奏啊。赵云宁把帕子递给他:“送给你了。”
明王两只眼睛似要射出火来一般,果然又送给了他,赵云宁你到底是要怎样?
韦从川用心接过,他已经有了她一张帕子就贴身放在胸口处,如今又得一张,他笑了:“侧妃这......”
“不要告诉王爷。”赵云宁故意这样说,其实她何尝不知道那边的明王早就将一切尽收眼底。
韦从川握住她的手,好柔好软。他连笑都忘了是如何笑的只盯着她傻傻的看,赵云宁也笑了笑。
“咳咳......”明王轻咳了两声大步上前,一把将韦从川手的帕子夺了回来,“在干什么?”
明王那一身戾气和火红的眼睛把韦从川一下子就从幻想拉回了现实,他忙退后两步:“王爷,我...我是来给侧妃说调查将军府的事的。”
“谁才是你主子?”明王瞪着他,他现在是越看韦从川越不顺眼了,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赵云宁看着明王一身冷气生人勿近的模样,忙笑着拦在韦从川面前:“韦大哥也是关心我嘛,毕竟这事与我有关所以才特意来告诉我的。”
韦从川听着赵云宁这话,分明是火上浇油啊。他忙低头辩解:“我回来时王爷正在书房与大家开会,所以我才自作主张来找了侧妃,望王爷恕罪。”
“恕罪?”明王冷哼,“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韦从川道:“下次无论什么消息一定都直接报给王爷,绝不再越过任何人,也不会再打扰侧妃休息。”
“嗯,知道就好。”明王点头,“下去吧。”
韦从川忙不迭的转身离开,只听明王又道:“等一下。”
韦从川心里直不迭的叫苦,明王道:“好像你那儿还有一张宁儿的帕子吧。”
赵云宁一囧,喂,那么久远的事你还要追究,究竟是有多小心眼儿啊。
韦从川不自觉摸了一下胸口,想了想他道:“侧妃的东西我哪敢擅自留着,因为脏了所以就扔掉了。”
明王对这个回答倒甚是满意,点头道:“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看来韦从川还是很知趣的,难道不懂分寸的是赵云宁!
韦从川如蒙大赦脚下生风就消失在明王视线之内了,心底也暗自庆幸还好没有直接把帕子拿出来,要是让明王知道自己留着赵云宁的帕子,还随身携带......天呐,他真不敢想后果!
明王扭头看着一脸不满的赵云宁,他顺手将帕子扔掉:“以后不准再送他帕子,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跟他走得这么近。”
见明王生气发火,赵云宁想不如趁机跟他吵一架,于是她冷眉横眼:“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他那么辛苦给我查我弟弟的事情,我关心一下人家都不可以吗?我每天和那么多男人打交道,管家,小厮,家丁甚至是白厉,怎么就不见你生气呢,凭什么偏就他不行。”
明王先是一惊又是一怔,最后是愣愣的望着赵云宁生气吵闹,他原以为赵云宁会像从前那样小鸟依人搂着他的手臂答允他的话的,说不定还会哄他两句,可是这一次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
“你别碰我。”赵云宁一把打开明王伸过来的手。
明王也微有些生气了,明明是她错了好不好,他皱眉:“是啊,你每天要和那么多男人打交道我都不生气,就气你和他。那是因为所有人都没有得过你的帕子,我都没有,凭什么他有?还有你为什么给他擦脸,你是我的妃又不是他的妻子。”
“对呀,我是你的侧妃。”赵云宁瞪眼,“永远也做不了别人的正妻。”她咬牙切齿的把‘侧’与‘正’两个字说得极重。
明王愣住了,赵云宁哼了一声便转身走掉了。
明王双手在袖中握紧,不自觉的感觉这寒春之际的风似乎比边宁镇的风还要冷一些。
赵云宁径直回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十分不安,不过她感觉这次好像有效果了,明王都没有追过来。看来她不能一味只知道找机会让明王和姜飞雪有更多相处时机,比起这个似乎和韦从川搞些暧昧更能刺激明王。
虽然利用别人不对,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