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他可是紫阳宗的新任宗主,你果真要逆天而行吗?”慌乱之中百里云突然大喊道。
“什么?紫阳宗的新任宗主?怎么回事?难道跟百里云所说的‘百年预言’有关吗?”几位长老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疑问。
“百里云!不要在这散布谣言,你又不是宗主,怎么会知道历代宗主口口相传的宗中秘密呢?识相得,交出这小子,本宗主看在师兄弟的情谊上,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杨修边疯狂地朝着卫子岭的方向攻击着,边相机说道。
“杨修!卑鄙小人!”百里云动怒了,说话间已经加快了出招速度,顿时两团紫色剑芒嗡的一声又撞到了一起。
“噼噼啪啪”的一阵响声过后,长老们突然发现有一丝很细很弱的紫色剑芒脱离了交织在一起的两团剑芒,飞快地朝卫子岭射了过去。长老们不禁心头一震,看来百里云于盛怒之中终是有所疏忽,对杨修偷偷向卫子攻去的一招未及阻挡。如果百里云所说属实,那位年轻弟子果真是紫阳宗的新任宗主,那么现任宗主杨修杀人灭口的心思不是要得逞了吗?
然长老们也只是在心中想想,他们并没有出手相救之意,或者说,就算他们八人一齐出手也无任何把握将卫子岭救下。
下一瞬间,那一丝紫色剑芒已经毫无悬念的打入了卫子岭的身体,卫子岭全身一阵抽搐后,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几位长老看到这一幕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了。
“岭儿”百里云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继而双目中充满怒火,近乎疯狂般地对着杨修猛攻而上,一时间,两团紫色光团一个光芒大盛,一个渐渐暗淡。看来,百里云不用分心去保护卫子岭,全力出击下其修为略高于杨修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不过这还不算完,因为在百里云想来,卫子岭中了一位剑罡级剑士地一击,定然是无任何生还地可能。他与卫子岭一起生活了近十三年,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如同祖孙,眼看着卫子岭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他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唯其如此,百里云的攻击一波强似一波、招招致命,甚至于全然不顾自身地安危,近乎于疯狂地打法顿时让修为本就稍逊于百里云的杨修渐渐不支起来。
“师兄!你真得要为了一个外人跟我拼命吗?”败局已定的杨修终是开始软语想问了。
“卑鄙小人,没资格做我师弟,更没资格做紫阳宗的宗主,拿命来!”百里云不仅没有被杨修说动一丝一毫,反而更加疯狂起来。随着一声震天响地长啸,百里云的紫色剑芒顿时化作点点繁星,满屋的繁星继而又瞬间穿透杨修周身的紫色光团,最后慢慢消散在大殿上空,化为虚无。紧接着长老们就相继听到了两声物体重重摔在地上的响声后,大殿中又重新归于了沉寂。
几位长老慢慢将全身飞速运转的真气停下,试着感受下大殿中的能量波动,待他们确定能量波动确实消失之后,才松下一口气,顺着刚才的响声看过去。
只见他们的宗主杨修在大殿的一侧倒地不起,嘴中不断地有鲜血吐出,神情萎靡、双目无神,定然是重伤无疑。再看其对面的百里云,虽然能够勉强拄着紫色长剑站起,但其佝偻的身形和嘴角残留的血迹,也足以说明他亦受了不轻的内伤。
几位长老踌躇了,不知如何是好。是该去救下宗主,一齐动手拿下已经受伤的百里云呢?还是该让百里云将“百年预言”一事讲清以辨真伪。一时间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互相对望的视线中全是茫然一片。
然而还未待几位想清楚,百里云已经举起手中的紫色长剑。过分用力地咬牙已然将腮边的肌肉带动地颤抖起来,其意勿猜自明,他是想不顾自己所受内伤,强行运转真气再次出手,定要将杨修斩于剑下。
对面倒地不起的杨修当然也看出了百里云之意,他吃力地从腰间摸出一粒紫色药丸,胡乱地吞入口中,微闭双目,深深地做了几个吐纳后,陡然起身,几个闪落间消失在了空旷的大殿之中,大殿中只留下了一句“我还会回来的”狠话在悠悠地回荡着。
百里云见杨修逃离,怒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箭一般自喉中射出,轰然倒地,昏死过去。
这下几位长老终是确信了百里云所言非虚,虽然还弄不清楚那“百年预言”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先将百里云救下肯定是错不了的。
几位长老找丹药的找丹药、扶身子的扶身子、推拿的推拿,一番慌乱地折腾后,百里云终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刚刚睁开眼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岭儿!扶我去见岭儿!”
因为此时紫阳宗的现任宗主杨修已然逃走,紫阳宗可谓群龙无首。几人中只有那位李姓长老年纪最长,故而其余几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向其望去,欲让李姓长老拿定主义之意不言自明。李姓长老的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没有说话,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随之剩下七人也都回以点头示意,八位长老便不期然在心中达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暂时听从百里云的号令,待事情完全弄清之后再作决定。
很快,百里云便在几人的搀扶中来到了卫子岭跟前,本已悲痛绝望的百里云在看到卫子岭之后,眼中突然一闪,惊喜地喊道:“岭儿没死!快将‘阳参红药’拿来!”
“这……”李姓长老犹豫了,不知如何作答。
“怎么?没听见老夫说的话吗?”百里云悠然转身,脸色肃杀,双目紧紧地盯着李姓长老。
“师叔,您是知道的,阳参红药乃我宗中灵药,每五十年才能炼出十颗,宗中规定,无宗主之命,不得任何人擅动。”李姓长老唯唯诺诺地解释道。
“他就是新任的宗主,难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任谁都能感觉得到,他们这位师叔已经有些生气了,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大打出手之意。
“也不是,只是,只是……”李姓长老的额头早已挂满汗珠。
“说!”百里云喝道。
“是!师叔,阳参红药宗中仅剩两颗,刚刚宗主,啊不,是杨修,杨修已经服用了一颗,不知剩下那一颗是不是也被他随身带走了。”李姓长老低着头不敢直视百里云。
“那还不去找!如若耽搁了救治新任宗主,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百里云麻衣大袖一挥,便转过身去,查看起卫子岭的伤势来。
八位长老早已在李姓长老地安排下去寻找紫阳宗的治伤灵药“阳参红药”去了。
随着百里云一步步地查看,其面色不禁越发地疑惑起来。按里说卫子岭生生受了杨修地一击,即使命大没有立刻气绝,但也绝对会是重伤奄奄一息无疑。然此刻卫子岭却是呼吸匀称、脉像平稳、面色如常,怎么看也不像是重伤之人,却恰恰如进入梦乡般的沉睡之人。
“奇怪!”百里云摇了摇头自语道。
“找到了!师叔找到了!”一声大喊由过及进地传进了聚元殿,扯断了百里云的思绪。
“喊什么喊!如此急躁慌乱,成何体统?”百里云看了一眼刚刚跑进来的李姓长老,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您刚才火急火燎地让人找药的时候了!”李姓长老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百里云双眼一瞪,李姓长老顿时禁声低头,恭恭敬敬地将刚刚找到的“阳参红药”递了过去。
又是一阵慌乱地忙活后,事情终于告于段落。卫子岭被安置在了临时收拾出来的宗主房间内,并派了专人看守。百里云也到宗中的炼药坊胡乱地吃了些补气调息的治伤药,其本就没有多重的内伤也基本控制住了。宗中的其它事情,在李姓长老的主持下,虽说一时之间还不能做到井井有条,但也没出什么大的乱子。紫阳宗的一切终于又重归于往日的宁静和安逸。
然唯一令百里云与众位长老担心的是,卫子岭已经整整昏迷了五日,却还没有一丝醒来的征兆。而令人头疼的是大家却无任何办法可用,只能静静地等待,只有百里云知道卫子岭体内有“气灵”存在,只要没有在杨修地一击下当场毙命,或早或晚就终会醒来。
又是一日过去,八位长老终是鼓起勇气,一齐到百里云所居住的小偏院去给师叔“请安”了。
“都进来吧!在门口鬼鬼祟祟、窃窃私语,一点长老的样子都没有!”百里云正在院中打坐,听到有人来到就早已经猜到来者是谁了。
“是!师叔!”八人一齐躬身作礼,而后以李姓长老为首便依次进入到小院中。
百里云之所以选择这座小院居住原因有二:其一,他自己未搬离宗中之时就是在这里居住,此次重归宗中可谓落叶归根,选择这里无可厚非;其二,这里离安置卫子岭居住的地方仅隔着一条不足一丈宽的小河,探察起卫子岭很是方便。而且四周静谧,除了河水日夜不停的流淌声和鸟鸣声,几乎没有其它任何声音。
众人很是局促地围着百里云在小院中坐了下来,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
在尴尬了大约半刻钟后,还是李姓长老试探着开口了:“师叔,您老人家在这里还住得惯吧!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侄儿立刻叫人去办!”
“是呀!师叔,需要什么您支一声就妥,我们去办,我们去办。”剩余几人也都跟着附和起来。
“行了!别在这绕弯子了,尔等此来是不是想问那‘百年预言’一事呀?”百里云一直微闭的双目终于慢慢睁开了。
几位长老的目的被百里云一语道破,更加尴尬起来。不过几人互望几眼之后,终是硬着头皮一齐回道:“还请师叔赐教!”因为他们虽然惧怕百里云,但百里云所说“百年预言”一事事关重在,可以说关乎紫阳宗的命运,不弄清楚他们毕竟放心不下。
“好吧!也该将此事与尔等讲清楚了。”百里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而后意味深长地讲述了六十年前紫阳宗曾发生的一件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