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青绫的倒地昏迷,卫子岭仍旧是视而不见,依然是如入了魔道一般,疯狂地挥舞着古剑,肆无忌惮地发泄着。如果不出意外,卫子岭如此的状态,多说再坚持两刻钟的时间,就会因脱力而丢掉性命。
果不其然,两刻钟过后,随着一声惊天巨响传过,卫子岭停止了自己疯狂这举,倒地昏厥了。至于到底是不是因脱力而亡,就不得而知了。
转瞬夕阳衔山,安平君见卫子岭和武青绫两人仍未回府,便派府中门客前来找寻。至此,才发现了双双昏倒在墓地之中的两人。接下来两人被门客救回府中自不必说。
安平君得知消息之后,立刻赶至武青绫床前查看,说来奇怪,这位大卫国的封君丞相,虽然自己不懂修炼,但却对修炼之事颇为精熟。一番切脉探查之后,立刻便道出武青绫昏迷的原因。
“来呀!小姐只是气血迟滞导致的暂时昏迷,两个时辰后自然会醒来,你们要好生照料小姐,她醒来后,立刻告之于我!”安平君对仆人吩咐一番后,又前往卫子岭的房间,去查看卫子岭的伤势。
一番探查之后,安平君的脸上时而现出凝重之色,时而现出疑惑之色,竟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匆匆离开了。弄得侍候卫子岭的仆人,都不知所措了。
两个时辰过后,武青绫果然如期醒来。安平君再次赶来探视,并向其询问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武青绫便一五一十的将卫子岭再次魔化之事道了出来。
“不对呀!”安平君听后摇着头说道,“如你所说,岭儿此刻应当是脱力而亡才对,为何还有呼吸,而且……”
“爹爹!”不待安平君把话说完,武青绫就噘起小嘴生气道,“难不成您还盼着子岭哥哥脱力而亡呀!”
安平君一听女儿之言,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这丫头,只知道胡说,爹爹又怎会盼着岭儿身亡呢?”
“那你还如此说?”武青绫不依不饶。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安平君呵呵笑着连连服软认输。
对父亲如此的表现,武青绫很是满意,莞尔一笑后,才又问道:“那子岭哥哥的伤势无大碍吧?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安平君却是一脸凝重地说道:“不好说,不好说呀!岭儿能够在魔化的状态下保住性命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至于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来,醒来后有无大碍,这些都不好说呀!”
“那怎么办?”武青绫急了。
安平继续摇头:“无任何办法,只能靠其自己了。”说罢继续摇着头离开了。
武青绫见父亲连连摇头,顿时慌了,说什么都要即刻起身去看望卫子岭,急火攻心之下,竟又再次昏迷过去。
整整七日过去了,卫子岭仍旧昏迷不醒。武青绫自昏迷中醒来后,便一直陪在卫子岭的身边,整个人都已经消瘦了一圈。好在是听其父亲说,他的子岭哥哥虽然还未有醒转迹象,但呼吸已经均匀有力,性命已无大碍了,她这才是稍稍安心了一些。
“子岭哥哥,这次你醒来后,能不能答应我,听父亲的话,不要再继续修炼下去了。为了你自己的性命,也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武青绫又开始了自言自语起来。这七日来,武青绫已经不知将这几句话重复了多少次。她曾无数次的幻想,如果她的子岭哥哥醒来后恰巧听到自己所说的话,又被自己的真情所打动,从而真得答应了自己,那该多好?
“子岭哥哥,你知道吗?若不是你此刻正在昏迷当中,刚才的那番话,我是说什么也说不出口的。”武青绫继续自语道,“因为我知道,你始终不相信萧荡就是害死卫伯伯的真正元凶,以卫伯伯的修为,他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甘愿服刑呢?那么是谁逼的他走投无路的呢?不用你说,我也能想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你还要去调查木英和‘乾坤玉’的下落,你还要查出卫伯伯遇害的真相,你还要……总之,你要做得事情还有很多,在这种时候,我又怎么能够劝你弃武从文,去练那什么‘浩然正气’呢?”
“可是,子岭哥哥,我却真得希望你能听父亲的话。”武青绫的双眼中已经含满了泪水,“子岭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弃武从文,去练‘浩然正气’的,却还在心中希望你这样做……”
“绫妹,不要哭……”突然,一个非常微弱的声音响起,同时,武青绫紧握卫子岭的双手也突然感觉到了轻微地一动。
“子岭哥哥,你醒了!”武青绫惊喜般问道的同时,紧紧地握住卫子岭手,双眼更是盯在卫子岭脸上,不肯离开半分了。
艰难地**两声过后,卫子岭终于慢慢地争开了双眼,干涩的嘴唇抽动间,又艰难的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绫妹,我答应你,不再修炼,弃武从文,习练‘浩然正气’。”
“怎么,子岭哥哥,你真得听到了我刚刚说的话,而且,真得答应我了吗?”武青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卫子岭实在是再没有力气回答武青绫了,只是闭着双目,很是吃力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子岭哥哥,你对我真好!”武青绫的脸已经红成了熟苹果。
日子一天天过去,卫子岭的伤也一天天好起来。说来奇怪,卫子岭体内的气魂好像知道主人要弃武从文,去修习安平君所说的“浩然正气”一般,在此次主人受伤后,竟真得没有主动帮助卫子岭调息疗伤。甚至,那气魂就如同从未从卫子岭丹田气海中出现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无论卫子岭何时内视,所见者,都是一蓝一红两团气旋在慢吞吞地游荡,如同无主之物一般,哪里还有气魂的踪迹?
这若是放在以前,卫子岭肯定会为此事大大的着急一番的。可是,如今他既然已经答应了武青绫弃武从文,修习“浩然正气”,就绝不会再想任何修炼之事,气魂的有无,自然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其实,卫子岭之所以答应武青绫,也不光全是因武青绫的真情打动了他。还因为,这一次的魔化,也确实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他这次能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下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他实在是不敢想,若是再有下次,自己岂还有命?如果自己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查明父亲遇害的真相,为父报仇?
因而,与其说是他被武青绫的真情感动,莫不如说他是被这一次魔化所造成的后果所吓倒。
“子岭哥哥,今该背哪首诗了?”半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武青绫今天一改往日一身绿裙的装束,而是换上了一身红色的紧身短装,凹凸有致间,更显其愈加成熟的女人味了。
卫子岭的双眼紧紧盯着武青绫,不禁有些痴了,在心中暗暗感慨:“自己这是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福份,竟然能够娶到如此别致可人的一位妻子!”
“子岭哥哥!”武青绫突然发现了卫子岭那有些**的眼神,立刻转身扭脸,不自觉地撒起娇来,尽显女儿之娇柔之美。
“好妹子!”榆木疙瘩竟然突然开窍了,一把将武青绫抱在怀中,双唇不受控制般向武青绫的脖颈凑了过去。
武青绫已经本能的闭上了双眼,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起来……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卫子岭竟在下一瞬间猛然推开怀中的武青绫,并狠狠地在息脸上甩了几个响亮的巴掌。一边打还一边说道:“卫子岭,你怎会如此无耻?如此下流?”
武青绫见卫子岭的古怪之举,真是又好气,好好笑,直在心中骂其“愚蠢至极”!
不过,卫子岭毕竟不是刚刚从紫阳山下山时的那个青涩、稚嫩,懵懂、无知的十八岁少年了,一年多的磨砺使他这个即将要加冠的少年,无论是从生理,还是从心理上都无比接近成人了。
因而,卫子岭在与武青绫相处的日子中,已经是越来越胆大了,若不是受其从小所受传统礼教之约束,怕是已经对武青绫做出了逾越之举。
古人云:“居安不思危,温柔乡丧志。”卫子岭每日与武青绫腻在一起,竟还真得将父亲之仇抛到九霄云外了。而对于卫子岭的这种变化,安平君和武青绫自然是乐意之极。
倏忽已近年关,安平君正式下贴知会众朝臣,要在年后,亲自主持爱女与好友遗孤的订亲之礼,届时请所有朝臣共来欢庆。
此消息一经传开,整个濮阳再一次沸腾起来。国人们甚至忘记了庆祝年关,而纷纷期盼起卫子岭与武青绫这一对神仙眷侣、天作之合的订亲大礼来。
同时,卫子岭自从开始弃武从文,随着吟诵古诗词数量的增多,还真得修习了那么一点“浩然正气”,整个人看上去都好像跟原来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