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忙
秀女擢选进宫,每三年一次,他截下了内务府那边的安排——而内务府,韩良离去以后,掌权的依旧是郭麟,副总管的位置便由郭麟手下的人接下。
郭太后那边的意见很大,一些老臣也纷纷上奏让慕容谨之选擢新妃进宫。因为,皇贵妃,瑶妃等都无所出,皇贵妃与瑶妃等没有生育并不奇怪,她知道他动了手脚,但这年多以来,他与她并没有避孕,她却没能怀上他的孩子。她宠冠后宫,无疑成了风尖上的浪,他护着她,并没有人敢说什么,而朝官里,官大的,也不过少数老臣上奏谏说擢选新妃,其他的都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人,她很不安,他却担心她的身子为多,毕竟她以前受的伤害很多,身子骨差,令让姜大夫仔细替她检查。姜大夫几次诊查,诊案都是——娘娘的身体虽弱,但经过一年多的调养,已恢复了不少,并没有任何不孕的症状。
他的身体很好,他们第一次就有了孩子,为什么现在反而怀不上呢?后来,他也做了检查,他的身体强健,更无异常。
很奇怪。
她一直在想,她该怎么做才好——他从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她知道,不久以后,皇贵妃与瑶妃等,他会有安排,届时她会成为他唯一的妻。
但他是王!王不能没有承继者!
她更知道,他的野心很大!
他有逐鹿天下的野心——这个天下,不再是千叶!
苍月,有些国家和游牧民族还很荒蛮,不识教化,经济文化不发达,她知道他心中有个大统一,大繁华的梦。
他还很年轻,他也不急,她知道他在计划着——千叶本就是大国,十年生聚,十年生息,她有种预感,他会成为苍月的霸主!
这样的男人,怎能没有孩子?
郭太后以前也被先皇宠冠后宫,但换了位置,却有许多不同。
她也许能忍受他的儿子只宠爱一个女人,但她无法认可他只有一个子嗣。
她与郭太后的关系不好。郭太后喜爱楚沐姝,她不是要郭太后的认可,她只是想与他一起去孝顺他这个曾经受过很多苦难的母亲。
可是,也许是缘份,也许是那天大殿上所有的先入为主,也许是子嗣问题不可调和的矛盾,追追也说自己尽力了。
她与郭太后的关系有走向恶劣的趋势。
她很多不安。
这一晚,她从梦中扎醒,被他紧紧抱住,她看到他满眸的心疼。深深沉沉的锐,却写着心疼。
她偎进他怀里。
大掌擦拭着她汗湿的发,他柔声问她做了什么梦。
还是会做些噩梦,却似乎没有什么表征意义,不像之前的古怪隐晦。每次,他都会仔细问她,她就告诉他,然后,在他的倾听中,她的害怕会一点点散尽。
“做了两个梦。”
“告诉朕。”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我梦到竹熊和米翠。他们站在一间屋子里看着我,神情惊恐,好像我背后有些什么东西,我很害怕,转身去看,看到了那个穿着大红衣服的羽姬娘娘对着我笑。”
她攥紧他的衣服——米翠死了,可小丫头的模样在她脑里一直还很清晰,好像她并不曾离去一样;而竹熊,他花了很多人力去找,却一直没有找着,仿佛已消失在这个天地间。他跟她说,那小东西也许回去了它原来的世界。
夜明珠的光亮透进来,他微微皱眉,“不是屋子,你梦里的地方应该是座庙宇。”
“庙宇?”她吃惊而问。
“嗯,你对羽姬的形象就是从那里开始——渔村。”
“皇上,梦见竹熊和米翠并不奇怪,只是怎么会梦见羽姬?”
她看他抿了唇,似在思考着些什么东西,怔怔看了他好一会,他突然轻笑道:“朕明日找些典籍翻查一下羽姬的传说,给你解梦。”
她听得他语带戏谑,不由得扑哧笑了,心里的惊战倒少了几分。
“给朕说说另一个梦。”他淡淡问着,伸臂仔细替她擦去额上的汗。
“睡吧,你待会还得上朝。”她支吾道。
“嗯,还有一个时辰,那咱们耗着吧。”
“慕容谨之!”她急了,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性,苦笑道:“我梦到了我们那个孩子。”
“皇上,是我亲手杀了他!你说这是不是我一直怀不上孩子的原因,我曾亲手杀死过咱们的孩子!”
眸中的湿意把他的单衣微微打湿。
“是朕!”他的声音有丝暴躁,“是朕害死他,与你无尤!明日若有谁再敢说选秀的事一句,朕便杀了他!”
“皇上,我给不了你孩子。如果——”她咬咬牙,却始终说不出口,她不想别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白璃忧,你把朕说过的话都弃了忘了?”
他冷笑诘问。
“不准因为这样杀人!我也不想别的女人替你生孩子!你的孩子只能是我生的,我不要你再去碰别的女人!”
也许被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宠爱惯的,她被激起了脾气,吼了出来。
他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压着,“朕想过了,若咱们再没有个孩子,朕以后便把夏卿的孩子过继过来,养在你膝下,唤你做母后,好不好?”
“他也是慕容家子孙,朕可以把皇位传给他,朕教他文韬武功,教他治国方略,你教他——”
她愣愣从他怀里抬头,瞪了他半晌,两人大眼瞪小眼,他皱眉道:“你好像还真是没什么能教的。”
她顿时怒了,“我能教我能教,我会做饭。”
这次,换他盯了她半晌。
“好吧,你能教。”迟疑了一下,他唇角抽了抽,有点勉为其耐地接过她的话,“你教做饭。”
“嗯,好的。”她这才满意地又哭又笑偎回他怀里。
过了好一会,她闷声道:“夏卿还没有娶亲,哪来的孩子?”
“娶亲还不简单吗?”
“楚沐姝已经不能嫁他了。”
“姜西不好么,嗯?”
她眼睛一亮,“姜大夫?”
随即黯然,“不成的,夏卿只将人家养在侯府,无名无分这么长时间,你若指婚,姜西自是千情万愿,但这样他们两个也不会开心。”
“嗯,朕也这么想。”
她一怔,从他怀里急急抬头,黑线了,“敢情你刚才说这么多只是寻我开心!”
他勾了勾唇,“那你开心么?”
她又好气又好笑,赏了他几下。
他永远也不说甜言蜜语来哄她——估计他也不会,在这方面他很白痴,但他对她很好。
爱以外,确实叫得上一个宠字。
吻,轻柔地落到她的发上,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璃忧,孩子的事不是你该去担忧的,那是朕的事情。但朕与你说过的话,你给朕记牢!母妃那边,你不必在意,姜西说,你的身子最近又差了,若你的身子不好起来,朕绝不会带你到外面去看望你的乳娘。”
“不行!上一年你已经没有带我去了,与异族十八部打仗,整顿朝政,整顿太后,藩王和慕容龙秀那混蛋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