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恶毒女人就要败了!”
秦羽力战良久,体内玄力早已有些入不敷出,而李宁梓与李景琛联手之力果然不容小觑,不过片刻便已硬生生将局势扭转了回来。
“梓儿,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李景琛肩头伤口甚是疼痛,导致他运掌行招之间略略显得捉襟见肘,不消说他此时的体力自然也是所剩无几,“小心这家伙的困兽之力!”
“爹爹,梓儿明白!”
嗓音逐渐绽放出一个胜利者应该拥有的姿态!
双掌在言语之间倏然连环,结成一个甚是浮幻的掌阵,意欲将秦羽牢牢锢入其中。
“去死吧!”
秦羽与李宁梓竟然在同一时刻异口同声的叫喊出了这三个不算太长的单音。
只在常人的一次吐纳之间。
李宁梓业已竭尽全力的用双掌死死缠绕住了秦羽出匕的臂根!
秦羽手中的锋利匕首已然在同一时刻,直生生抵到了李宁梓雪白的喉管!
李景琛见势不妙,不及多想,身形便兀自一旋,掌招随即跟进,便要利用秦羽与李宁梓相抗衡之间的破绽来取秦羽性命!
“李景琛,你下得去手吗?她可是你傲雪门的独生千金!”
秦羽唇角浅浅勾起,笑意中已然充满了血腥气息!
李景琛冷眼缄口,掌锋如锥,只想在一瞬之间将秦羽宛如高贵瓷器般精致的面颊震作一滩血肉!
“哈哈,李景琛,你可真是杀糊涂了,我且问你,是你的掌快,还是我的匕首快?你傲雪门千金的力气已经乏了,我手中的匕首只要轻轻向前一探,便可以取她的性命,你相不相信?”
秦羽的嗓音中带着三分漫不经心,二分幸灾乐祸,与整整五分足以将整个傲雪门中人的自尊踩踏在足下的嘲谑。
但李景琛此时已然顾不得自尊,因为在这世上还有比他的自尊更重要的东西。
那便是他女儿的命!
掌锋一收,手臂摆抚,玄力稍稍一断,肩头伤口便立刻涌出殷红的血液来!
“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李景琛的嘴角在剧烈的抽搐,他的眼死死的剜着秦羽光滑的脸颊。
“呵呵,这又是为何?”
玄力至处,秦羽的臂膀上的体肤竟变得光滑无比,稍稍一缩,便轻而易举的摆脱了李宁梓掌阵束缚,匕首一探,便已如烟如纱般浅浅横搁在了李宁梓的胜雪喉肌之上。
秦羽手中的匕首甚至比李宁梓的肌肤还要白皙,还要细腻。
“秦姑娘,只要你放了我的女儿,老夫李景琛的这条命你拿去便是了!”
表情颓然,苍劲的手掌一时竟然难以握住手中两枚追随自己一世的铁胆。
“李景琛,”秦羽就像在叫唤一只自己养熟宠物的名字,“你为什么现在方才开窍?但是本姑娘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让我将你的性命拿去,本姑娘便乖巧的拿去?呵呵,你当本姑娘是乞丐吗?”
“哈哈哈,”李景琛惨然大笑,缓缓接道,“秦姑娘当年杀害令尊的只不过是我李景琛,如今一命抵一命,你的杀父之仇不就报了吗?”
“报了?单单杀你便算报仇?”秦羽的匕首微微向李宁梓脖肌中移动了半寸,嗤鼻笑道,“那利息呢?我父亲的性命便白白被你拿走十数载?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说对也不对?”
李景琛微微皱眉,却不得不恭顺说道:“秦姑娘说的话当然是大有道理的!”
“既然你也认为有道理,那你便直接说,该怎么办好了!”缓缓搁下语锋,不经心的接道,“是用你李家的血来偿还我秦家的血债,还是……”
“你放肆!你这泼妇,怎敢对我傲雪门这般无礼?”
李宁梓的喉头虽然被秦羽匕首上所带玄力压得略有些窒息,但此时却不由自主的大声吼叫了出来。
“好一个‘怎敢对我傲雪门这般无礼’!那我便先对你无礼一番好了!”
匕首宛若一道光般掠过李宁梓鲜红色的丝织衣袖,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李宁梓的一条白净藕臂便一览无余的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你!你要做什么?”
李宁梓的嗓音有些惊慌无主,而她的面颊早已抹上两痕灵艳的绯红。
“我要让你傲雪门身败名裂!”
擂台之下,喧哗沸腾之声随着秦羽的一连串动作缓缓平复。
一直未曾说话的余杭楼三爷突的张开了眼,将四周人等不快不慢的环扫了一眼,懒声开腔说道:“刚才的赌局,赌注下到多少了?”
好事者接道:“回楼三爷,赌注已经下到有一千三百五十两赌李家输,零两赌与李家作对的那个小娘皮输!”
“噢?这倒有点意思!”楼三爷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漫声说道,“那么我可以下一注吗?”
“那是自然没有问题的!楼三爷您要下多少赌注?”
好事者见楼三爷这般在武林中颇有威望的英豪前辈也要参与赌博,心中不由大喜。
“那你来说说,你觉得,我楼三爷的名字能抵押多少两银子?”
好事者大指一翘,扬声说道:“依晚辈之见,楼三爷的名字起码值二千两雪花纹银!”
楼三爷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淡淡说道:“那好,咱楼三爷便将这两千两雪花纹银押在那小姑娘名下!赌她输!”
“好!楼三爷押三千两赌那小娘皮输!”
好事者一愣,只当楼三爷说笑打趣,当下也打个哈哈,推脱应付了一遍。
楼三爷微微一笑,衣袂摆动,仿佛施用了神似缩尺为寸般的仙术一样,不紧不慢之间便已站立在了擂台之上,一张清癯面庞,正好对着秦羽与李宁梓二人。
只在楼三爷与好事者寒暄说话之间,秦羽便又削掉了李宁梓一边的衣袂,而李宁梓因为不堪其辱,业已闭气晕厥了过去。
“小丫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上来吗?”
“不知道!”秦羽淡淡摇了摇头。
“因为你楼三爷在台下和一帮小小子们打了一个赌!”
“赌什么?”
“赌小丫头你今天要输!”楼三爷打了一个老长的哈欠,似乎尚有些睡意朦胧。
“但是我为什么会输?”秦羽冷然一笑,自然觉得到手的猎物便不会有逃跑的理由。
“为什么?”楼三爷眄了秦羽一眼,微微一笑,一字一字说道,“因为,你的楼三爷想让你输,所以你便必须得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