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赵襄气海内壁外的最后一道薄弱的防线。似锥的玄力便于哪里缓缓止步,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紧攥着一豆玄力的底牌,略微有些出乎意料的想道。
“此时是将我气海丹田占领的最好时机,为什么他却又停了?”
原本应该罩护赵襄气海的至阳“菩提功”玄力,现今便如一柄毫无温度,冷冰冰的匕首般横躺于赵襄气海内壁外不盈寸处!
“难道是因为我的运功方法不对而使这股玄力走火入魔了?”
微微睁眼,眄了眄双手所结印记。
“不会有错的,绝对不会有错的,我赵襄纵然将所有的事物都遗忘了也绝不可能遗忘我襄阳赵家入门心法的运功方法!”
闭目,眼帘前极快的切换为了那一副着实不容乐观的暗色画面!
“但是归云大师的这股玄力又是缘何会与我计较起来的?上官废封印我气海丹田,还有膻中的玄力仍然稳稳的封印在原处,丝毫也没有减少或者增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赵襄当真便要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当真要这样去见父亲兄长,还有我襄阳赵家的列祖列宗们?”
藏匿于气海底层最隐蔽处的一豆玄力忽明忽暗的闪烁。
“想用这一点玄力去战胜归云大师的菩提功,简直比蛇吞象还要荒唐!”
思绪未毕,锥形玄力不疾不徐的挪动了些许!
胃囊猛然收缩,一股极为寒冷的剧痛感自气海涌入,旋即转移至赵襄身体上的每一个穴位与经脉!
“这是……”
忍不住狼狈张口喘息,花费整整半天时间练就的“赵家心法”竟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疼痛所吞噬!
“易水寒掌毒……”
前额之上,业已不自禁的冒出冷汗。
“怎么会这样……我体内的易水寒掌毒……应该被……应该被归云大师的‘菩提功’势力吞噬了才对啊……这些时日来,我已经感觉到……丹田气海处所受‘易水寒’掌毒荼毒戕害而出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了啊……这掌毒……这掌毒……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锥形玄力在吞噬赵襄体内“赵家心法”制造出的玄力之后,变的愈加冰冷与坚硬!
“不可能的……一定是错觉……这些应该统统都是错觉……”
玄力匕首般的在赵襄体内转动一周,主锋之力,直直逼近赵襄匿藏于气海深处的仅存玄力!
“啊……”
十五年来的梦魇,在半年时日之后,再一次清晰出现在赵襄眼帘之前!
超越方才十倍百倍的疼痛之感,宛若不息潮流般朝向赵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奔涌而来!
“也许是因为……上官废那老匹夫的玄力与我体内……易水寒掌毒有着共同之处……而归云大师的玄力只是清除了我体内……易水寒掌毒的主要部分……残余的部分在上官废玄力的带动之下……一举噬化了归云大师已然略微有些衰减的……菩提功之力……而他们现在的目的……大约就是想要将我体内最后一丝能够抵抗的力量消灭了去……如若我让曾经折磨着我十五年的‘易水寒’掌毒重新回到我的身子内……那么……莫说外力……便是它也便足以将我置于死地……”
气海处原本已然愈合的创口,在“易水寒”掌力的旋转下,缓缓的被削去了痂壳!与过去十五年来别无二样的痛苦,逐渐完整在赵襄面前!
“好疼……”
手掌乏力颤抖着拭去面颊间的汗滴,咬牙想道。
“似乎被比十五年来更加的疼痛了!伤口……气海丹田上的伤口……我如若任由着他将气海丹田上的伤口逐一剥落……那么等待我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能够……我还不能够死……”
锥形玄力业已延伸于赵襄气海内壁。
“他……他进来了……我的力量……一定不能够被他毁去……不能……”
浅浅转动,与气海穴位中最为柔嫩的血肉交错而过!
“他……他是想要将我的气海切割掉吗?为什么……一股玄力绝对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思维的……难道是因为……是因为上官废在控制他们……”
赵襄面色时赤时青,掌背青筋几乎撞破皮肉般的兀起!
“如若任由他……切割去我的气海……那么我纵然不死……岂不是也是废人一个了……”
再次逆向摇晃,赵襄的气海业已出现一条极长的创口!
疼痛几乎扼住赵襄喉管,一时吐纳稍慢,便沉沉昏阙过去。
“这是哪里?”
悠悠醒转,面目朝下,痛楚感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身体呈一个“大”字躺开。
“我还没有死?”
有些狐疑的坐了起来,环眼四顾,能见之处,尽是一片黑暗。
“那么这里又是哪里?为什么会这样黑?为什么会连一个窗口也没有?”
与黑暗作伴的是一片接近死亡的寂静。
“我的耳朵是不是聋了!没想到‘易水寒’掌毒竟然有这样的威力,这里会不会是在上官废掌控下的地牢?我赵襄是不是已经被他抓起来了?”
有些头重脚轻的站直身体,向前徐徐走了几步。
“倘若是上官废将我抓了起来,又如何会不给我戴上囚具?不对,我没有被上官废抓到,但是这里又是哪儿?”
黑暗中骤然传来滴水之声。
原本可以忽略的声音,却被赵襄丝毫没有犹豫的捕捉到了耳膜之中!
“怎么会有滴水声?这里到底是哪里?”
滴水之声自身后起,又自赵襄身后逐渐变作泉流溪逝之声。
“难道我是在地底的溶洞之中?”
赵襄览书之书甚巨,对溶洞之类事物也说得上了解。
“但是又是谁?”
思绪未定,身后泉流溪逝之声,便幻作了高手极为神妙的身法落地时足尖发出的声响。
“不是溪流?”
微微一惊,猛然回头,黑暗将赵襄视力吞噬,视野所落之处,亦为一片黑暗。
“这里竟然会有人,而且武功身为神妙!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孤楚宛若掉队暮雁,身处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什么?”
高手的身躯,再一次朝向赵襄逼近一分。
“这人的身法竟然是我襄阳赵家的轻功路数……而且与父亲的身法有着说不清的相似……这人到底是谁……”
心头所受震动着实不小,转身之际,高手业已默无声息站在了赵襄之前。
无边的暗色,令赵襄很难看清这名高手的面颊。
“请问……前辈姓甚名谁……”
略有些胆怯的开腔询问。
高手浅浅一笑。
而赵襄却只听见了笑声,并没有看见他熟悉的嘴角,上翘的弧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