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人员从六台庞大且笨重的机器中,抽出了近千条花花绿绿的线条,将这些线条顶端形如喇叭般的传感装置都贴到了透明的帷帐上,
这些机器的内部,在被科研人员们打开后,就发出了齿轮相互碾压的“咔咔”声,而在这些“咔咔”声过后,就是“隆”“隆”的巨响声。
在机器启动了后,科研人员们又在机器上拨开了显示屏幕的开关,准备记录数据了。
待这些科研人员将一切都做好了后,宗择闽才示意罗绮走上平台。
罗绮依言走了上去,透明的帷帐便降了下来,待帷帐降到了周围后,罗绮伸手触碰了下帷帐的表面,感觉有一些软。
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刚刚平息下去的热流,此时又再次的蠢蠢欲动了起来,便忙聚热流在眼中,眼眸间闪烁着红芒的看向了那顶透明帷帐。
他在那顶透明的帷帐中,看到了一些流动着的东西,就好像是流水一样,而其中又夹杂着很多微小的色彩。
这些色彩都显得有些黯淡,不是太容易被察觉,就好像是一条清澈流水中的各色沙粒般,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罗绮紧蹙起眉头,仔细的辨认了许久,才可以肯定这些微小的色彩,共有蓝,红,黑,青四种类型。
他对所看到的东西感到有些惊奇,却又解释不出来这流水般的东西和那微不可查的颜色究竟是什么,宗择闽的声音就已经再次的在他的耳畔间响了起来。
“小兄弟,现在可以脱下防护服了吧,这帷帐是可以隔离辐射的。”
闻言,罗绮拉开了拉链,脱下了防护服,将防护服折了一下就披在了肩膀上,然后攥紧了右拳,驱体内热流聚在了拳头处。
宗老头要测试罗绮的能力,让罗绮只用一层力,但力量又哪里是那么好控制的,罗绮只能一再的克制,一再的压抑,燃裹住其右拳的焰,也不是其全力施为时的炽白之焰,而是红色的火焰。
“嘭!”
当红焰裹住了罗绮的右手时,膨发的焰与空气发生摩擦,传出了尖细的鸣响声,而距离罗绮不远,站着罗绮周围的宗老头等人,俱都屏住了呼吸,凝神看向了罗绮右手上的那簇正在燃烧的红色焰火。
宗择闽的脸上流露出了迷离的神色,双眼死死的盯着罗绮右手上燃烧着的红焰,嘴唇不断的哆嗦着,苍老的身体也开始不停的颤抖。
宗择闽确实是老了,老到可以心无旁骛,可以全心全意的去探索知识,去专研理论,所以,宗择抿对新知识的探索欲是无比的强烈,也对于罗绮右手上的红焰,有一种近乎于痴迷的感情。
这样的痴迷就类似于各宗教里,最虔诚的一名信徒突然看到了其一直顶礼膜拜的神明突然走下了神坛,站在了这名教徒的面前一样。
只不过,宗老头所信仰的神灵,是科学。
“打开量子装置,启动热感应成像摄影仪,各单位立刻用机器记录下数据。”
~~
宗老头一边痴迷的看着罗绮手上燃起来的红焰,一边掏出了兜里的对讲机,给跟着他的科研成员们发布了一条条清晰明确的指令,那六十七名科研人员就在宗老头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行动了起来。
无数道红色的光线,从一台台庞大的仪器上投射而出,落在了那顶透明的帷帐上,又透过帷帐落在了罗绮的身上。
罗绮微垂下头,就看到那被红光映出的无数红点在其的身上四处游走,并很快就停了下来,同时,在那些射出了红光的机器上,又射出了一道道蓝色的光芒。
蓝光在罗绮的头顶上汇聚,最后竟形成了一个蓝色的人形模型 ,那个模型和罗绮一样的大小,脸型和五官轮廓也和罗绮很相似,却没有头发和眼睛,身体也只是一片蓝色。
那模型站在虚空中,右手攥拳微抬,那动作和站在平台上的罗绮,简直一模一样。
“小,小兄弟。”
宗择闽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语气中满怀着期待的道:“开,开始吧。”
罗绮本正抬头看着头顶上那由光组成的模型,却在听到宗择闽的话后,就垂下了脑袋,然后一拳朝脚下的平台打去。
“咻!”
“嘭!!”
燃裹着焰的拳头,划破了空气,重重的落在了圆柱形的平台上,就如重锤砸破了巨鼓一般,爆鸣声如一柄柄利刃般,刺入了常人的耳膜。
那围观着罗绮击拳的众人中,除了宗教授,凌红钰和寥寥的几人外,全都捂着双耳,蹲在了地上。
拳劲散出的余波携着热浪,如透明的涟漓般四处蔓延,大部分都被透明的帷帐所阻隔,在帷帐内部掀起如龙卷般的狂风,少部分透过了帷帐的则迅速的扩展在了整个实验室中,许多巨大且笨重的机体被散出来的拳劲推移着偏离了其本来的位置,站在帷帐周围的宗老头拉着凌红钰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可以刷握的东西,勉强的稳住了身形,大部分人可没他们那么幸运,这些人大都是直接的摔倒在地。
帷帐中,于可以将常人直接刮起,不断肆虐着的狂风中,罗绮用手拽住了差点被风刮上天的防护服,凭被红甲覆着的双腿,牢牢的站在地上。
他敛起右手上的红焰,将右手拔了出来,又埋头观察了下平台表面上的那个刚好容下其整个拳头的拳印,才缓缓的挺起了腰。
风吹散了他的头发和衣袂,但风吹不动了裹盖着罗绮双眼的红焰,也就阻不了罗绮的视线。
此时,帷帐外的场面相当的混乱,除了瞪目看着罗绮的宗择闽和凌红钰外,只有寥寥的五个人,还能站着,其余人此时都倒在地上,许多人都受了伤正在痛嚎,还有些人,已经昏过去了。
罗绮感觉这次玩的有些大了。
而罗绮不知道的是,就在罗绮的头顶,那用等边六角形所拼成的天花板上,横着一条过道。
钱玉坤和周舫,都站在过道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