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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隐忍

庶女不容欺 谢湮儿 2403 2024-11-19 05:14

  因为距离相隔甚远,且两人话语极轻,单从面色表情猜不出来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有些女子却就是不死心的伸长脖颈,如饕餮般贪婪地看着眼前俊逸丰神的荣王殿下,眼中均难得和谐的泛着青光,乍一看,还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其他人不知道,娉婷多少知晓几分,单从夜君逸不经意在人群中扫过的眸光。思及至此,她略微苦涩的垂下了头,笑容单薄如同阳光下一晃即逝的冰花。

  刚至荣王府,便听到夜君逸与夜菁晴有说有笑的声音。娉婷稳定了一下心绪,整了整先前在人群推搡中褶皱的衣裙,几不可闻叹了一口气,然后推开房门。

  迎面投来的目光,如同黑暗之中的火光,照得一切分明,直教人躲闪不得。

  娉婷迎上那双如幽潭般深黑的眸子,眼中如碧波平湖,未见一丝波澜。

  “恭喜王爷凯旋归来。”娉婷福了福。

  夜君逸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要将眼前人望穿般一语不发,也未叫娉婷起身。

  见此情形的夜菁晴,早就笑容暧昧不明的一溜烟,消失不见,四周丫鬟小厮也像商量好一般,一齐蒸发。

  就这样过了好久,久到娉婷双腿略微有些麻木。

  “起来吧。”同样没有波澜的简单话语。

  娉婷这才起身,冷不防一下撞进了夜君逸的眼波中,她一恍神,急急避开。

  夜君逸眼中有一丝疼痛闪过。

  “刚才在人群中的,是你吧。”不是疑问,是肯定,带着某种笃定。

  娉婷闻言一惊,随即又平复了。果然,她做的每一件事都瞒不过他,就像她一次次看破她对他的情意一般。

  “是。”已经是知晓的事实,自然再没有隐瞒的必要。

  一阵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几片嫩叶飘洒自在。

  他忽然伸出手去,她下意识向后连退数步。

  一阵轻笑,清雅明朗,只是带着些许嘲讽。

  他继续不退不让伸出原本在半空中僵住的手,从她的发丝间取下一片嫩绿的新叶。

  “时间竟过去这么久,不过一年……”不知道他在暗示着什么,明装铠甲在刺目的阳光下绚丽的转身。

  只余娉婷在原地兀自发呆。

  清亮的天空在一抹云霞绚丽后逐渐被浓墨黑色所取代,陷入了宁谧中。

  夜君逸坐在雕花檀木书桌前,莹润饱满的指尖捻起一朵簪花在摇曳的烛火中细细观赏,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直到房门被人推开,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不慌不忙将簪花放入了一旁的浅粉金线锦盒中。

  “王爷,你找我?”娉婷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平静,因为她看到了那朵属于女子才有的精致簪花,心间涌起淡淡酸意。

  “你来了。”他打量着眼前阔别一年之久的女子。一年的光阴,她竟出落的如此清韵脱俗,好似天台瑶池的玉莲,虽未绽放完全姿色,却已窥其风姿绰约,灵秀卓绝。尤其是低垂的额头如玉般光洁,轻睫如蝶翼,在摇曳的烛光中染上淡淡的金色,恍若振翅欲飞的羽蝶。

  “府内一切可安好?”他这是明知故问,回来后看到府内的井然有序,便知道她管理的很好。

  “是,未出什么大的纰漏。”她的态度谦和恭敬,却让他再未有耐心继续面对她的疏离。

  “我不知道一年时间,已经让我们两个之间如此淡漠了吗?”夜君逸嘴角上挑,恰如其分的弧度,只是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娉婷有些愕然抬头,对上那双眼,竟浑身一个激灵。随即,她看到那汪寒潭在她眼中转瞬成水光潋滟的柔波。

  “记得你初次见我时也是这种淡漠疏离,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时常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有一种怀念的气息在漫延,他的手不自觉抚上右臂一个极淡的牙齿咬痕。

  那时她大病初愈,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陌生,她不认识眼前的任何人。所以总像个刺猬竖起自己浑身的防备,隔绝着任何一个人,也包括夜君逸。

  她喜欢躲在墙角,似乎那个狭窄的地方能供给她单薄的温暖,缩在哪里便可远离漫天火光,远离黑暗梦魇中的叫声凄厉。

  一天大雨滂沱,她仍是瑟缩在墙角一步不挪,很多丫鬟试图来劝说她,都被她张牙舞爪的激愤样给吓走,因为王爷吩咐过不准伤她分毫,她们也就不敢使力,只能一脸无奈看着固守在自己空间的廖娉婷。

  “别怕,我带你回房间,不然你会着凉。”夜君逸微笑着对瑟缩在墙角的娉婷伸出手,他甚至拒绝了随从递来的油纸伞,陪她一起淋雨。

  看到他纤长分明的手掌递来,她仍旧保持着警惕,只是眼神略微有了些松动。

  他见状大喜,伸出手欲将她抱出,却被她紧紧咬住了右臂,赤红的血液立刻不协调的染满了洁白光滑的手臂,混合着雨水,融入到泥土中。

  周围的下人看了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他却仍旧保持和煦的笑容看着她,直到她放下戒备,心甘情愿被他抱入怀中。他的怀抱很温暖,除了娘亲,这是第二个让她感觉温暖的人,那冰冷的墙面,焦黑的残垣,似乎也随这雨水冲刷散入前尘旧梦中。

  娉婷的眼中有晶莹的液体闪过,明亮如同夜空中的星光,闪着熠熠光泽。

  “还疼吗?”这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轻柔的过分,带着某种怜惜和压抑已久的情愫。

  “没事,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夜君逸话一出口,两人便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还是夜君逸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尴尬。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娉婷觉得她在这句话末尾听到了一声轻叹。

  她应声后转身离开。

  “娉婷已过及笄之年了吧?”夜君逸突然发声。

  “是,去年正月十八。”娉婷一时不知为什么夜君逸突然提起她的及笄之礼,那日他该也在才对。现在突然提起,倒颇有种耐人寻味的意味在里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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