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那场大火,众人都以为是意外,连当时的她和丞相也认为是天灾人祸。
“不是意外,是人为……”呵气般说出的话语,一字一字重重击在娉婷的心房上,安锦屏心中的报复快感更加强烈。
问吧,快问我,最好是失去理智的怒吼。
果然,娉婷双目微红,眼中是恐惧,那些凄厉的叫喊声还有刺目的火光一瞬间全部回归到她的视野中,她猛地抓住安锦屏的双肩,晃荡着:“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
见不远处的小姐有些神情激动,芸儿听不到两人的谈话,怕自家小姐吃亏,正准备上前,却被洛儿一个箭步拦下:“哎,主子们的事,我们下人最好不要插手!”
安锦屏目露惊恐,脸色发白,心里却在狂笑,对,就这样,在激烈一点:“妹妹这是干嘛,三姨娘不过含冤而死,这都是几年前的旧事了……”
“不是!不是!你告诉我是谁、是谁?”此刻的娉婷完全失去了理智,愤怒的咆哮着,攫住安锦屏肩膀的手越来越紧,竟像要深深嵌入到骨髓中一般。
荣王府书房中,夜君逸自书卷中微微抬头:“青羽,什么事?”
“王爷,刚才有人下人说,王妃去廖尚书府了。”青羽不安,这王妃好端端去廖府干嘛。
“什么!”夜君逸手中书卷砸地,他自椅上霍然起身。
“随我去廖府——”安锦屏你竟如此不安分,若你胆敢伤害娉婷,我一定不饶你。
走在身旁的青羽已明显感觉到王爷身上散发的超强低气压,顿时一个哆嗦。
青色的身影正在靠近,安锦屏眸光瞟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表情更显惊恐无辜:“横竖不过是个死了的人,你再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安锦屏的话语彻底刺激到了娉婷,但她尚存一丝理智,不打算伤害她,谁知安锦屏突然死死扣住她的双手,反手一转,背对湖面,然后将她的手向前一拉一松,嘴角笑容绝佳。
娉婷一时不解她的用意,直到安锦屏落入湖中,一抹青色的声影自她眼前飘入水中,她的心瞬间堕入了无底深渊。
当浑身湿漉漉的夜君逸抱着因呛水昏迷的安锦屏上岸时,眼神愣是没有看脸色发白一脸不知所措的娉婷,他从她身边走过撞到了她的肩膀,她便如秋风中亟待凋零的落叶跌倒在地上。
“安锦屏——”他的眉间是担忧,这是他第一次对除了她的女子露出如此心疼担忧的神色,娉婷突然觉得呼吸好困难。
夜君逸盘腿坐下,将安锦屏抱入怀中,然后扶正,对着她轻轻一掌,然后几口清水自安锦屏口中吐出,而后又软绵绵的倒在了夜君逸的怀中,一双美目略显艰难的缓缓睁开。
夜君逸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事,不然娉婷就闯祸了,他虽不愿相信一向温顺善良的娉婷会将安锦屏推入湖中,可他眼中看到的……她可是在怨他,所以将怒气迁怒到了别人的身上。
夜君逸看向娉婷的目光中有淡淡的失望,而瞳孔中映照的刻骨容颜却只是紧抿着唇一个劲的摇头,最终他收回了眼神,语气冷漠威严:“到底是怎么回事?”
芸儿扶住几乎要再次跌倒的娉婷,却发觉她的身体在颤抖,眼中泪花闪烁嘴中喃喃:“不是我……我没有……没有。”
“咳咳……王爷,这事不怪廖小姐,是我……嫁给王爷实属无奈,我知廖小姐深爱王爷,便来像她请罪,可是……王爷,都是锦屏不好,是锦屏有罪。”安锦屏声泪俱下的一席话坐实了廖娉婷妒忌生恨推她下湖的事实,夜君逸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王爷,洛儿虽在远处倒也看得真切,当初小姐苦苦哀求不惜下跪请求廖小姐的饶恕,可谁知后来她们起了争执,主子的事奴婢不好插手,况且廖小姐一向为人温厚,谁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洛儿在一旁也是一边抹泪一边诉说,怜悯同情的眼神看着夜君逸怀中虚弱的安锦屏。
“你胡说,你不要诬陷我家小姐……”两主仆一唱一和,怎么听都像是故意栽赃罪名给小姐,芸儿再也看不过去。
“难道你敢否认你没有看到你家小姐死死抓住我家小姐的肩膀,神情激动……”洛儿眼神凌冽,将芸儿急欲出口德尔话给堵了回去。
“我……”没错,当时她的确看到了小姐与王妃起了争执,但是……她绝对不相信小姐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虽然与小姐相处时间不长,但小姐对下人和善,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王爷,你可要为王妃做主——”洛儿得意看着眼神无助整个人颓丧的娉婷,凭你也想跟小姐斗。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夜君逸大声喝斥,难以置信的看向娉婷,一目了然,本来想要解释的心霎时落入了谷底,他不信她,解释也没用了,嘴角染了一抹凄楚,乌发在风中飘扬。
“这次,你太胡闹了。”夜君逸冷冷的话语砸下,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那么严重的话。
“你不信我。”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只相信看到的。”饱含怒气的脚步远离,得意胜利的眼神飘过,娉婷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如木偶般直直坠落,幸而芸儿扶住了她。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芸儿,芸儿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芸儿流着眼泪,为什么她感觉小姐下一秒便会被风带入天际一般。
“呵呵,你都信我,可是……他却不信。”好讽刺,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信她护她的人,笑容决然灿烈,像夜空中燃尽璀璨的烟火。
娉婷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饮水了,只是将自己锁在房内,任谁敲门也不应。
芸儿无法只有请来了老爷夫人。
“娉婷,开开门啊,不要这样折磨自己,身体会吃不消的。”廖老爷子因为担忧孙女,额上的白发有多了一些,他一开始就不愿意孙女与皇室有什么牵连,可见这两情相悦便没再过多干预,谁知王爷大婚,在加上王妃今日来府,竟将他这得之不易的宝贝孙女折磨的,委实让他揪心难过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