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走!”秦禄的话语坚定不带迟疑,此刻他的五脏六腑的心脉受到了重创,再不离开这里,他便再也没有活路。
黑衣人发出了一声毛骨悚然的笑声,携着秦禄便欲离开。
“站住,你不能带走他!”娉婷急忙出声,再次操弦,指搭无形琴弦,蓄势待发。
“婷儿,小心!”公孙珏一个闪身抓住她往怀里一带,看着黑衣人披风中骤然飞出的黑压压的生物,掌风一推,眼前赤目的黑色生物便化为了碎碎的尘屑,掉落在地上还咕噜噜的泛着黑色的气泡,看得人一阵反胃,若不幸被这种生物沾身,只怕很快也会化为一滩黑色的血水。
“可恨,居然被他跑了!”娉婷愤愤咬牙,视野中再也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
“无妨,他总会付出代价,只是时间的问题!”公孙珏握住娉婷冰凉的手,宽慰道。
“王——”芸儿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夜君逸,惊讶的便要冲口喊出。
夜君逸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抱起了鲜血淋漓已经昏过去的安锦璃,又命令青羽带了秦氏,眼神复杂的望着娉婷与公孙珏相拥而立的背影,眸中一抹阴沉闪过,再也不看前方的人,随即一闪很快消失在了天际。
“人带回来了?”夜君坤背对着阴阳人,饶有兴致的逗弄着金丝笼中的鸟儿。
“咕咕!”阴阳人吱吱咕咕发出一长串声响,却一个音节都让人听不懂。
“干得很好,这边是给你的奖励,接好!”说着眸光一寒,原先还生机勃勃的鸟雀便在一瞬间被抖落出笼,直直落在阴阳人面前。
只见他面露喜色,手中的鸟儿扑腾“吱吱”叫喊,却在下一秒便只有几根白羽飘摇落地。
“行了,你回密室去吧!”夜君坤隐隐有了不耐烦,精致的娃娃脸上是烦闷。
“来人!”随着夜君坤一声轻唤,王公公便立刻颠颠的出现在了面前。
“皇上——”
“替我去雍和宫中请太后过来,就说有位旧人要见她,请她过来一叙!”精致的面孔低下,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但仍旧能够感到那冰冻三尺的冷寒。
“是!”得了令,王公公再也不敢再多逗留一分,慌忙跑了出去。
“母后,见了他,你会是什么表情呢,朕当真好奇呢!”低低的笑声传来,森然可怖!
“这里是哪里?”秦禄的眼睛被一块黑色的纱布所遮盖,眼前一片漆黑,因为不安语调中染了一丝颤抖。
“王公公,替舅舅将纱布揭下来。”冷冷的语调恰如投入冰河中的石子,在秦禄本就发寒的心中当起了一圈圈涟漪,手心已全部都是湿湿的汗液。
适应了光亮,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夜君坤一脸威严的端坐在龙椅上,腾龙栩栩如生,明黄的衣袍炫目高贵,那种天子的浑然霸气与尊贵,让秦禄腿脚一哆嗦,跪倒在了地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从来没有想过劫走他的黑衣人居然会是皇上身边的人,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夜君坤要将他带到此处,虽是舅舅与外甥的关系,但两人也是甚少来往。
看到秦禄一副卑躬屈膝吓得发抖的模样,夜君坤本就漆黑森冷的眸子中多了一抹嘲讽,薄唇淡淡勾起:“舅舅无需多礼,平身!”
叫了秦禄起来后,夜君坤便再也没有看他,也不赐座也不要求,只是让他兀自站在空旷的大殿中,寂静无声中只能听得见夜君坤“哗啦哗啦”翻阅奏折的声音。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划至脖颈间,渗入到衣衫之中,秦禄双腿已经有些麻木,看着龙椅上如天神般让人仰望俯首的夜君坤,尤其是他那张精致的娃娃脸,他的心脏便跳得很快,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了他,一双眼顿时睁得如铜铃般,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副错愕纠结的模样正巧被从奏折中抬起头的夜君坤看到,霜寒的黑眸更加幽暗了几分,他缓缓放下奏折,自龙椅上起身,走向秦禄。
“舅舅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朕,朕一定竭尽所能帮舅舅心愿达成。”冰凉的气息像柄柄利刃,割裂着秦禄的双耳。
秦禄心里一骸,有点苦涩法发虚的笑着:“皇上折煞老奴了。”
“有些东西不是隔得远便一无所知,有些事情也并不是眼中看不到耳朵便也闻不到,舅舅,你说是吗?”夜君坤语调突转悠扬,用一种淡然轻飘的口吻。
“皇上饶命,是老奴该死!”秦禄此刻跪下,头紧紧贴着白玉地砖,整个人都像要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似乎那样便可以避开那逐渐浓烈的杀意。身为夜国的国君,一举一动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夜君坤的眼,是自己太过疏忽大意了。
“该死?舅舅哪里算得该死,舅舅所想也都是人之常情,是人,都会有执念贪想,怪不得您!”一席话说得秦禄懵懂一时间摸不清楚夜君坤话语中的涵义。
“只是……这位置不是谁都坐得了得,这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夜君坤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柄长剑,寒光冽冽,莹白一闪,剑尖直指面如死灰的秦禄。
“你想要这九五尊位,朕便成全你,让你死在你心心向往的物事面前,仅一步之遥!”长剑蹿起在掌中翻转直下,狠毒怨恨的朝着秦禄的心口刺去。
“坤儿!”一声震惊的大喝,一袭凤袍加身的秦温莲便风般跪倒在了夜君坤面前,用手抓住夜君坤距离秦禄心脏只有一米的剑尖。
“母后这是要干什么?”夜君坤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面上是震愤与心痛。
“坤儿,你不能杀他。”泪雨涟涟,瞬间花了她精心装扮的妆容。
“哦?你舍不得这个男人,是不是!”不是疑问,是肯定,夹杂着密集如雨点的滔天恨意。
“不是,坤儿你听我说……”
“是你从小教导我要不择手段,对待觊觎皇位的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这下母后是要推翻以前所有的论证吗!”心里面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若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夜君坤的身体渐渐不稳,急欲栽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