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还阳了,这种灵魂的归属感是以前没有的,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我心里满满的欢喜,我知道这种情况大概是我的身体与灵魂分开太久,产生了隔离,不能很好地控制身体的缘故。
我的啊啊声还是吵醒了向凡。
他抬眼看见我在看他,惊喜的握住我的手,“蓝月,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我张张嘴,嘴巴干涩,向凡连忙将我扶起来,帮我倒了一杯水,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很快滋润了我的嗓子。
“我...睡了很久?”看向凡的脸色,他应该守了我很久。
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你睡了整整三天,要不是吴雷跟我说这是正常现象,我都要吓坏了。”
我努力咽了咽嗓子,“吴雷呢...他有没有事?”
向凡有些尴尬的看着我,“吴雷不让我跟你说,可我又不想骗你,他受伤了,有些严重,不过你放心王诗雨在看着他呢,没有生命危险的。”
“他在哪?我要去看看。”我着急,身体却不能动弹。
“别急,蓝月,他没事的,真的,不骗你你养好身子我们再去好不好。”向凡近乎恳求的说。
我点点头,脖子也有些僵硬。
“你妈妈疯了,我安排了人照顾她,另外通知你的爸爸从外地回来了,你要不要见见?”
江鹏?我的养父,他应该没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吧。
“恩,你回去歇息吧,让我爸爸进来吧。”
向凡把江鹏引了进来,就对我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我知道他怕我太累了,让我别聊太久,我轻笑点头。
“蓝月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妈说你一年前出车祸了,不是好了吗,这又是怎么了?我回来看到你妈她还疯疯癫癫,一个劲叫着丽芸的名字,唉,你大概不知道丽芸是我跟你妈的亲生女儿,你是我们从乡下抱养回来的,你妈不让我告诉你啊,其实怕什么呢,反正我跟你妈从没拿你当外人,她还找了国际上有名的催眠师把你的事情都给你催眠了。真搞不懂她要干什么,自从丽芸走了之后就一直神神秘秘的,抱养你的时候你都八岁了。”
江鹏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大概就是他俩是近亲结婚,导致江丽芸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直到女儿八岁逝世之后,江曼莉就开始不对劲,先是要抱养一个女儿,之后这么多年也一直不管家里的事情,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抱怨了一顿。
“蓝月啊,抱养你的时候我也去了,你还有个双胞妹妹呢,唉可惜了,一场大火让她毁了容,那时候我说你妈让她一起带回来帮忙治治,你妈不知道为什么不同意,只给了一笔钱,等你身体好了就去看看吧,我一会把地址给你发过来。还有,好好照顾你妈,她对你视如己出。”
江鹏絮絮叨叨说完就走了,大概也是义务来看看我吧,我从小对他的印象不算太深,他总是很忙经常出差,一年见个三五次面,他倒也给我带礼物对我也亲切,那个时候我还总抱怨他不陪陪我,现在想来不是亲生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在床上躺了俩天之后,身体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浑身无力,还总是嗜睡。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吴雷还没醒吗?蓝月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有的时候我要在她耳边叫好久她才醒,这可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你不是在联系给你家布阵的大师吗?”
“唉,是联系到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到,我怕蓝月等不了。”我努力睁开眼,房间却没有人我的身体的情况大概明白了,江丽芸应该是在我身体里下了毒,藏在下颚里,那天她动了我的下颚咬破了毒素,导致我的身体神经麻痹,不能控制身体,甚至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我苦笑着,还真是用尽心机,明明是我的东西,我拿回来还要承受如此磨难,老天当真是玩我不成。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门被打开了,向凡迈着长步进来,身后引荐了一位老者,白色的道袍,虚白的头发跟胡须,周身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萦绕,似曾相识。
“蓝月,你醒了,这位是天行道长,他来看看你跟吴雷。”
“大师,你看起来好面熟,我们在哪见过?”我紧盯着老者,这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老者屡屡胡须,“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亦或许我们五百年前就相识了,无需挂怀那些虚无。”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坐到我身边替我把脉,他时而凝眉,时而沉思“月...姑娘,你的毒已经深入骨髓了,不清除干净,此生就当如此了。”
我心头一惊,暗暗垂下眼睑。
“大师,求求你救救蓝月吧,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向凡一脸热切的恳求老者。
老者挥一挥衣袖,“罢了,先带我去见见吴雷。”
向凡悲痛的看着我,只好前面带路。
“向凡”我叫住他,“我也要去,我要去看看吴雷。”
我态度坚定,不容反驳。
向凡无奈,只好前来抱住我。
吴雷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一进门,王诗雨守在吴雷身边正在给他从唇间喂水,他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痕。
老者几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颗绿色的小药丸塞进吴雷的嘴巴里,又伸手为他把脉,沉思一会又丢出一瓶药,“每天一粒,不日即可痊愈。”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吴雷的睫毛颤动着,似乎随时就能醒来。
老者也并不离去,只静静地坐着,一时之间房间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我用眼神示意向凡把我放到椅子上。
很快,吴雷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到我,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容,眼睛一转又看到老者,他睁大双眼怔楞了两秒,忽的一下起身对着老者的方向就开始磕头,我们都惊讶的看着两人,房间里满满的咚咚声,吴雷的额头渗出血丝,老者半眯着的眼睛睁开,挥挥衣袖,“罢了,罢了,你现在身体尚未痊愈,改日亲自上九剑山请罪吧。”
吴雷哽咽着,“是,师傅。”又掉过头对王诗雨说,“诗雨,这是你师祖,快来磕头。”
王诗雨当即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徒孙,见过师祖。”
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老者原来是吴雷的师傅。向凡一脸了然的点点头。
“师傅,你老人家不是已经羽化登仙?莫非是谣传?”吴雷在王世宇的搀扶下,重新坐到床上。
“老朽本应早就羽化登仙,可奈何放心不下你,多修炼了几百年留下一丝元神一直在山上等你,奈何你这头倔驴自认为罪孽深重,几百年来从未踏足九剑大殿,为师只好下山边做善事边寻你了。”
“师傅,是徒儿错了,让您老担心了。”
“不肖子孙啊,如今成这幅局面,你倒是说说你作何打算,月儿她深中麻痹之毒,这回我看你怎么帮她。”老者有些气恼的说。
“蓝月,你”吴雷抬眼看看我,用眼神征求我的回答。
“我身体中毒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如实回答,“让你们大家白忙活一场了,真是抱歉。”
“怎么可能?师傅,你一定有办法救月儿的是不是,要不然你也不能前来于此。”吴雷转而向老者求救。
“唉,你们啊,让我操心如此之久,很快,我残留的元神支持不了多久了,你们且前去九剑山山顶大殿寻我,向施主也一并前来,破了你的邪弱命格吧。”
吴雷又一次跪拜在地,“师傅,徒儿不孝,先谢过师傅。”
向凡也弯弯身子,“谢过大师。”
老者微微一笑,闭上眼睛,手中掐诀,化作一缕霞光冲出了窗外,一直向西方而去。
良久,王诗雨上前扶起吴雷,“以后都要叫你师叔了,见过了师祖就不能瞎叫了,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带上我吧。”
吴雷摇头,“不行,诗雨,我们此去以肉体凡胎之姿,攀爬上去的,并不是御剑飞行,掐诀施法那么简单。我们带着蓝月,哪里还照顾的了你。”
王诗雨气得跺脚,愤恨的剜了我一眼,“吴雷,你别忘记答应过我什么?”
吴雷并不气恼,伸手拍拍王诗雨的头,“你个丫头,刚才还说叫我师叔,这会敢叫我名字了,找打呢。”
王诗雨撇过身,不搭理他。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越早出发对蓝月越有利,可是你的身体?”向凡权衡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出发,麻烦你帮我们准备登山必要的东西。”吴雷对着向凡说。
“交给我吧,我先带蓝月回去休息,你也先好好休息一下。”
向凡伸手把我抱起来,向吴雷微微颔首,吴雷轻轻点头。
出了房门,我的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向凡,我们...解除婚约吧,你该找到更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