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顿了顿继续说道:“老人和幼儿,只要是有利用价值,没有咽气的都被你的皮鞭尽情驱赶,为这罪恶之塔输送邪恶之血;塔身上的痛苦的灵魂有增无减,灵魂之血被塔贪婪地汲取。白色巨塔也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源源不断地排出蛊惑人心的烟雾来操纵人们的心智,它助长你邪恶的企图一步一步朝前迈进。如今,你威逼利诱劝我成为你的帮凶,只不是想清开一处绊脚石,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呢?白白恶心人!”
尼古丁娜被普罗米修斯这一顿训诫,一顿嘲讽气得脸色煞白,哑口无语,瞪住普罗米修斯看了半天,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放箭!”刹那间,满天的箭雨齐刷刷地射向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箭雨的呼啸声已清晰地传入耳中,普罗米修斯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定,脚下仿佛生了根般。
说时迟,那时快,箭雨已到,离普罗米修斯几乎只有寸步之遥,只见普罗米修斯以惊人的速度向上挥动手臂,一阵火光闪过,向前疾驰的箭雨顷刻间改变方向,整齐地朝天空飞去,不同的是,每支箭都被燃成火箭,飞到一定高度,又纷纷炸开,仿佛是放礼花一般。远处运石料的工人和监工不知原因,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向这边观望。
烟碱见没射着,下令再放,又连放二箭,结果和第一次是一模一样,焦油气急败坏地喊:“放,给我放,一定要射死他!”于是,更多的弓箭手聚拢在一起,放出比前三次多几倍的箭,长长的箭雨阵形成一片疾驰的云凶恶地扑向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胸有成竹,暗暗运气,将神力贯注在两只臂膀上,等这只猛兽刚张开嘴准备撕咬猎物时,普罗米修斯将两只手奋力朝两侧一挥,这只猛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成了两半,疾速地飞过普罗米修斯身边,普罗米修斯的身体此时成了一座界碑,一个分界点,经过他身边的箭变成火箭,在远处看误以为是穿过了他身体,看得烟草三皇一阵欢呼:“射中了,终于射中了,射死他!”
“该死的,射得好!”
还没等他们的声音落下,只见远处的火箭犹如两条火龙游了回来,以更迅猛的速度袭来,毫无防备的士兵根本来不及拿起盾牌防御,被火龙吞噬,被利箭穿身,顿时死伤大半。
惊得烟草三皇躲入宫中,任凭士兵们在宫门台阶前的火海中翻滚挣扎。普罗米修斯此时才慢慢地一步步朝女神宫走来,坚定沉着,毫不畏惧,那些受伤的没受伤的士兵看到神一步步走近自己吓得屁滚尿流,生怕一条火龙从他身后突然冲出,吞噬自己,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躲在盾牌后,有的急中生智将盾牌绑在背后,腾出双手双脚玩命地逃。普罗米修斯在熊熊火焰的映衬护卫下迈步上了台阶。
等到他进入宫殿,四周光影斑斑的墙壁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他意识到是尼古丁娜蛊惑人心的手段时,用火力将其中几面最大的墙击毁。继续向前走,走到尼古丁娜的皇座前,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正在思索间,从一侧门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普罗米修斯扭过头向左侧门仔细看去,出来的是一群人,全部是老人和小孩子,他们全部都被铁链锁住,围成一圈人墙,中间是尼古丁娜、焦油、烟碱,一个小男孩、一个中年男子。普罗米修斯仔细辨认,认出了那个中年男子是之前他们见过的,舒雪、西那诺称之为要找的小男孩的父亲——比利。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小男孩难道是,”普罗米修斯暗自思索。尼古丁娜恢复了冷酷惨白的脸色,对普罗米修斯说:“普罗米修斯,听说你是被一位年轻有为的女巫救下来的,跟随她的小朋友走丢了,可惜她们不知道来找我,要不然她们会很快知道他们下落。这不他和他的父亲现在就在这里坐客,我们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为你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比德,这位是比德的亲生父亲,为我工作多年的比利先生。很不凑巧,你们在这种场合下见面。我们清楚你的神力,如果你愿意,可以让这座女神宫都陷入火海,我们和这些可怜的人们就全都葬身火海,本来我请他们来是准备发给他们特赦令,让他们返家和亲人团聚,你如此一闹,这些人的美好心愿就化成泡影。来吧,让你的火龙出来结果我们的性命吧!”
普罗米修斯愤怒地盯住尼古丁娜,怒火在他眼眶里打转,只要他稍稍一使劲,烈焰就会在他的眼压下喷射而出,将眼前一切烧成灰烬。但无辜的平民使普罗米修斯强烈克制自己。邪恶的力量总是利用无辜的民众做挡箭牌,这是尼古丁娜的制胜王牌。
尼古丁娜知道普罗米修斯不会进攻了,于是她开始由守转攻,她轻轻诡笑道:“普罗米修斯,你这个神可真是面慈心软,和28年前一模一样,而你正好又是满腔怒火的火神,可将世间万物付之一炬,天大的讽刺,天大的讽刺啊!”干笑几声后,尼古丁娜恢复冷酷的声调:“既然你不想让他们死,那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逃走或使诡计都会连累这些无辜的人,你自己看着办。”普罗米修斯没想到在女神宫会有这一手,一时又想不出好的对策,于是他回头望了望宫门外,心中默默祈祷:“看你了,紫霞女神!”
烟碱和焦油一白一黑两个邪魔将普罗米修斯用特殊的锁链捆了起来,并剖开他的胸膛,从心脏处插进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这样一做,普罗米修斯的法力就降至零点,和普通的凡人没什么两样。尼古丁娜随即命令部下在女神宫门前的广场上竖起一根百丈余的木桩,将普罗米修斯吊在顶端,每过一个小时,香烟就会烧尽,黑金刚就会换上新的一支,昼夜不停,以前是每天一根,现在是每天24根。
普罗米修斯痛苦得不能自己,他注视着高耸入云的白色巨塔,然后目光慢慢转到塔下的胜利女神像,塔身上数不尽的痛苦灵魂低低地叹息着,在塔下劳役的人听不到,黑金刚,灰蟾蜍听不到,监工士兵们听不到,三皇听不到。除了普罗米修斯,他可以清晰地听到这种叹息。叹息撞击着他的内心,这种痛苦比香烟灸烧更加令他难受,还好,他现在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希望在另一个方向——采石场。
舒雪让西那诺在前探路,一有情况好躲藏,边探边走,非常谨慎。谁知百密一疏,舒雪光注意正前方的动静了,斜刺里突然跑出两个黑影,吓得舒雪惊叫一声。在前探路的西那诺见状立刻跑到舒雪身边,挡在前面,喉咙里低声吠着。那两个黑影先是一惊,待定神认清这个黑影,不是官兵后,特别是那只小黑狗帮助他们解除疑惑。其中一个黑影举起双手低声说道:“小兄弟,别害怕,我们是民工,不是监工或官兵。我们逃到这里避难来了,我叫抽不死,他是我兄弟,他叫抽不倒,你是在这里的做事吗?”
舒雪听到别人称呼她为“小兄弟”感觉挺别扭,心想你们都什么眼光啊!我花容月貌一人都被你们给叫毁了。也难怪,这里既没有鲜花,也没有月亮。也正好,伪装成男生好保护自己。想罢故意瓮声瓮气地说:“对,我是在这石料场工作。你们为何避难,有人追杀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