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活?
这无异给了窦土的一份希望,只不过,他要问什么?
“爷,您问,我自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窦土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模样。
沈十方诡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毛统领打晕,然后吓唬道:“他已经死了,你若不说实话,你便与他同行奈何桥。我且问你,他们是什么身份?”
窦土吓得腿脚麻木,惊恐地说道:“他们是这小城的城防军兵,这人是他们的统领,名唤毛三刀。”
“今夜你们计划做些什么?只是找我们报仇?”沈十方用青剑有节奏地点击着地面,以此来引起窦土的注意。
意思很明了,只要他不说实话,这柄青剑,可不长眼。虽然沈十方不喜杀人,可面对穷凶极恶的人,倒是不介意。
窦土果然直勾勾地看着青剑,说道:“是我有眼不识真英雄,生起了熊心豹子胆,想要二位英雄的性命。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沈十方重重地将青剑没入地面。
“还有将您随行的姑娘……强掳回家。”窦土观看了沈十方的表情,看他有没有动怒的苗头。
沈十方确实动怒了,只不过是心里,表情还是一如既往,他说道:“打这念头的都有谁?包括你欺压百姓,背后是谁?你的总管叔父?还有,你们城主知不知道你平日里的所作所为?”
“我只是小跟班,决策的是我二叔和毛统领。至于平时,城主平庸,少管治安和城防。”窦土说道。
呵,在道义和生死面前,他还是果断的甩锅,卖了自己叔父和毛统领。
这让沈十方更加看不起他,虽然是自己逼迫,好歹硬气一些吧?
“你也别装作无辜,若非是你从中作梗,他们怎会寻找我的麻烦?”沈十方冷冷说道。
不用想,这货定是见色起意,勾结毛统领和自家叔父,带上平日里一同为非作歹的城防官兵,意图过来灭了自己。
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潜入布防松散的城主府,看见他们在商议什么事,于是便在此等候。
果然,也幸亏自己实力不差,换作别人,还不给这中灵境界的毛统领给灭了?
听到沈十方这样的语气,窦土连忙磕头说道:“小人该死,请英雄饶命。小人该死,请……。”
“行了,你,背上这谁?哦,毛统领!你背上他前面带路。”沈十方说道。
“带…带路?”窦土不解道。
沈十方没管他,而是向客栈窗户摆摆手,示意司徒洁下来,随后对小杨睨说道:“将他们腰带解下,绑了他们,若是不合作的,杀无赦。”
沈十方的话,充满着杀气,使那些城防官兵打了个寒颤,只能乖乖任由小杨睨绑了。
不然呢?连自己老大都被这狠人轻描淡写给灭了,还有什么可以反抗?还不如听候发落,兴许能换回条活路,毕竟自己只是帮凶,罪不至死。
而看客栈后门,司徒洁撑着油纸伞缓缓走到沈十方身边,替他遮住夜雨,轻声说道:“你没受伤吧?”
沈十方摇摇头,看见小杨睨也已经一个连着一个地绑好,对窦土说道:“带路,去城主府。”
窦土现在可没敢再偷看司徒洁一眼,怯怯地背上地上的“死尸”,在前面带着路。
客栈中不少住客都已经被吵闹声惊醒,都
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好奇发生了什么。
不到半柱香,沈十方压着这浩浩荡荡的俘虏,直径来到城主府。
定眼一看,还是如此松懈,连门口守卫都卷缩在一块睡大觉。
“进去。”沈十方推了一把窦土,跟着他们走进了城主府。
而门口的守卫,奇迹般地没有任何察觉。
“你叔父在哪?”沈十方冷声说道。
“在西厢房等候消息。”窦土背到现在,已经被雨淋的满身湿透,气吁吁道。
“看好他们,如果有异动,不必多说。”沈十方交代一声,再示意司徒洁留在这里,自己几个日落,便消失不见
而西厢房内,城主府的总管不停地踱步,脸上的兴奋在烛光下如此“耀眼”。
“怎么还不回来?看来今儿转运了,小小的城里竟然来了如此美貌的姑娘。况且,兴许还能赚到一些金银,那其不美哉?哈哈哈!”总管自言自语道。
“笑吧!再不笑,以后就没得笑了。”
“谁?”总管突然吓了一跳,这三更半夜,阴雨绵绵,哪来的声音?
可又仔细听,却只有自己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
放下心来,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便想要喝口香茗提下神。当他拿起滚烫的茶水时,一声巨响又吓到手一哆嗦,烫到自己像猪叫声一样。
回头看,一个提着青色剑的年轻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房间里。浑身湿透,眼里散发着寒芒。
他双脚一软,忘了烫伤的痛楚,“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颤抖着手在附近摸索着,似乎在找自卫的武器。
“你你…你是人是鬼?我与你素不相识,不可害我啊!”总管慌了神,心想不管是人是鬼,看这情形都没好事要发生。
沈十方踹门而入后,索性装神弄鬼,先行攻破总管的心底防线,好让接下来容易一些。
在这个信神信鬼的年代,效果倒也有如此显著。
“素不相识?恐怕不然。”沈十方冷声开口道。
听见如此的声音,总管确认这是人,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壮起胆说道:“阁下是哪方英雄?敢闯城主府?”
沈十方直直盯住总管,说道:“就这地方,寻常百姓亦可随时进出。”
“那英雄半夜来访,所为何事?我乃城主府总管窦南开,在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些能耐的。说清来由,可免你之罪。”窦南开妄图用自己名号唬住。
却不料,沈十方根本不吃这一套,拔出青剑,抵在窦南开肩膀上,说道:“少说废话,走。”
窦南开冷汗顿时冒出,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一动不动地说道:“这…?”
“走。”
窦南开只好听从,任由沈十方挟持。
不得不听从啊!这城主府压根没几个侍卫守夜,而自己也手无缚鸡之力,反抗也是徒劳无功。
心里正质疑沈十方挟持自己去往何方,却在转角处看见城主府前院被绑住一群人,其中窦土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
这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挟持自己的,正是自己派人去的杀那人。心中再次惊恐,双腿在雨中打摆。
而在雨中,还有亭亭玉立、一笑百媚生的姑娘,正冷着脸盯住自己。
司徒洁没想到小小一个城主府里,居然如此腐烂,竟敢
对自己起歹心?这让她非常生气。
嗯,千年冰山再现。
“你,去把城主叫出来。不要妄图逃跑,这是将功赎罪的机会。”沈十方冷声说道。
窦土像是得了意外收获,屁颠屁颠地跑去寻找城主。
而沈十方让城主出来见他不是摆架子,是担心他万一在和他夫人休息,可不让司徒洁难堪?
这时,众人有些明白沈十方的意图了,无非就是交给城主发落,不仅内心大喜。
特别是窦南开,他暗想这还不简单?矢口否认,钱财相送,便能相安无事。谁叫自家城主碌碌无为,是个昏庸无能之辈?
越想越开心,他脸上浮现起了笑意。
“走。”沈十方压着窦南开说道。
这让雨淋着也不是事,搞不好得了伤寒,还不是自作自受?
他们走进大厅,而窦土也正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老年人出来。
后者本来睡的正香,被窦土一阵猛摇,接着就被带来这里。
而睁眼一看,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正半跪在地上,自己府中总管也被一个年轻人挟持着。
他开口说道:“这是何事?为何深夜时分你等出现在这?”
沈十方摇摇头,对城主没一点好感,一个父母官当成这样,还不如早日颐享天年算了,何必落下不作为的坏名声呢?
于是他对小杨睨说道:“去将外面那个带进来。”
小杨睨出去后,沈十方收起青剑,说道:“在下路过此地,多有打扰,请城主见谅。”
虽说没好感,但毕竟接下来有用到他,该有的礼仪,沈十方还是有的。
“你且说这是怎么回事?”城主疑问道。
“请城主看看,可否认得此人?”沈十方指着小杨睨拖回来的毛统领说道。
城主好像是眼睛不好使,先是揉了揉,发现还是没能认清,于是向前几步,他惊讶道:“毛统领?他怎么了?”
沈十方板着脸说道:“他只是晕过去罢了。既然是你城主府的人,这就好办了。”
“到底何事?为何绑我伤我属下?”
沈十方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等今日路过此地,街头游玩,却见这窦土欺压百姓,豪取强夺,敲诈勒索百姓的血汗钱。
被我出手阻止教训后,见我家小姐美若天仙,便见色起意。剩下的,窦土,你来说。如果不老实,哼!你该知道什么后果。”
窦土喉咙滚动一下,便将自己如何请求窦南开帮忙出气,窦南开又是怎样引诱毛统领去剿杀沈十方这些事,没有一句漏掉,全说给城主听。而且,直接当着窦南开的面将后者卖了出去。
看来,这血浓于水在生死面前,也是一文不值。
不过,也算窦土识相。
城主听完后,并没有太大的触动,而是询问窦南开:“这是真的?”
窦南开心里早就有了计较,他说道:“城主别听这小王八犊子胡扯,属下并未做出此事,请城主明鉴。”
嗯,窦土是小王八犊子。
他呢?
老王八犊子?
而沈十方听完窦南开的话,似乎知道他会否认,嘴角微微一笑,想看这城主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