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辞心里也是极其复杂的,他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父亲的那些手段,以前自己身边出现的人,言家老爷总会毫不留情的处理掉,别说顾若惜了,就算是家里小有背景的在言家面前也是不堪一击,为了处理自己身边的障碍,言家老爷的手段太多了,与其让她在这里继续受着言家老爷的手段,还不如让顾若惜展翅飞翔,总比在这里做一只笼中鸟要强得多。
日出的时候,顾若惜就醒了,乘着言以辞睡得沉,就小步跑到顾小单的房间,其实这一切言以辞都知道。
顾小单手里缠着纱布,已经睡了过去,顾若惜轻轻地把顾小单摇醒,顾小单刚想出口问发生了什么顾若惜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不明所以地被顾若惜背着。
顾若惜一路上避开一些监控视野,这过程有些复杂,不过好在她试过更复杂的路线,以至于出去这栋像宫殿一样的言家只花了二十分钟。
顾若惜回头看着偌大的言家,心里五味陈杂,她不喜欢这儿,可这儿却有着自己最最深爱的人,可是,于情于理,她总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这里,即便,不告而别。
言以辞站在他们卧室的阳台上,俯视着底下的风景,看着顾若惜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心的某个位置空空的,但是,却又觉得很释怀,顾若惜离开这里,总比继续待在这里受自己父母的折磨好得多,她应该离开这里的,这里本不属于她。
顾若惜背着顾小单,走在夜路上,她们早就失去了原来的那个家,顾小单待在顾若惜的背上,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问道:“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走啊?爸爸还在那儿呢?我们不带爸爸一起走吗?我们一家三口不应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
顾小单这句话狠狠地扎在顾若惜的心头上,她颇为心酸地说道:“爸爸还有事儿,我们不能耽搁他知道吗?小单长大了,应该做一个懂事儿的孩子。”
顾小单不解地问道:“可是,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团聚呢?我想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永远地在一起。”
顾若惜微笑着说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团聚的。”
总有一天,又会是哪一天呢?这个问题,顾若惜不敢去深想,也许,是在下辈子,也许,是在未来很久远的某一天。
爱一个人,就要为他奉献一切吗?可是,自己过得苦不堪言的,又有什么能力去为他奉献?她没有那么伟大,她不是一个为爱而生的人,她只不过是一个想要好好过日子,简简单单的一个普通人。
许盈婵正在屋里睡得可香了,梦里还在与楚天阔约会着,就被一阵“咚咚咚”的巨响给敲醒了,许盈婵被吓得整个人都弹坐了起来,本来想好好教训一顿这个惊扰了自己美梦的人,一看到顾若惜和趴在顾若惜背上睡着了的顾小单,就用眼神示意道:怎么回事?看顾若惜满脸悲切的表情不禁疑惑,大概是在言以辞那里受了伤。
“如你所见,我带着顾小单逃出来了。”顾若惜把顾小单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然后把顾小单放在许盈婵凌乱的被褥上,还冒着热气。
许盈婵小声地抱怨地说道:“为什么要用逃这个字啊?言家是监狱吗?”看到顾若惜把顾小单放在自己的床上,不禁慌道:“哎呀,我还没睡醒呢,怎么就让这小伙子霸占了我亲爱的床啊,你们这太欺负人了。”
顾若惜拉着许盈婵走到客厅,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就别瞎嚷嚷了,快点的,给我找个地睡觉,我困死了。”
许盈婵嘟着嘴,说道:“这是我家,还在我这里死皮赖脸,你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么?太小看我了吧?本小姐是什么人,岂容你这等刁民放肆。”说着只见顾若惜站起了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刚好,我在好久都没施展过身骨了,今天刚好拿你开刀,舒服舒服。”
许盈婵立马气势弱了下来,狗腿地说道:“这位小姐,在下家里实在是寒掺,这不,给你腾出一间房子,小姐里边请。”说着,带顾若惜走到前边里面的一间屋子。
顾若惜翻了个白眼,说道:“小样。”
“就是这个样。”许盈婵说罢就跑出了房间。
顾若惜坐在床上,房里开着暖气,顾若惜闻着这温暖的味道,心却开始变凉,言以辞会不会来找自己?他会不会把顾小单带走?她想的这一切,会不会发生?她不敢深想下去,可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言以辞以及在言家发生的一切,这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午饭的时候,顾若惜都没合眼,许盈婵把食物拿到房里,喊顾若惜吃饭,可顾若惜却愣在那里不为所动。
许盈婵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道:“如果你在这样子下去,小单会担心的。”
“你就只会拿小单来唬我。”顾若惜翻了个白眼。
“是啊,只有顾小单是你的软肋,要不是他的存在,估计你就是无懈可击的状态了。”许盈婵开着玩笑,看着手里的手机,是楚天阔。
顾若惜没理许盈婵,看着香喷喷的饭菜,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动了几筷子就忍不住放在桌子上,抱怨道:“许盈婵,你做的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吃?这是人吃的吗?”
“你的宝贝儿子可是全都吃了,你在说你儿子不是人么?”许盈婵不怒反笑道,她最喜欢的就是看顾若惜气急败坏的模样。
顾若惜仍旧是不理她。
“发生了什么啊?怎么变得这幅鬼样子,一点儿都不如从前的生龙活虎,是不是被灌了什么药,整个人都变了。”许盈婵好奇地问道,以前的顾若惜和现在判若两人,就算顾若惜再怎么不堪,生活得再不好,也永远都是积极乐观向上的,可自从遇见了言以辞之后,事情就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