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谢莘
何砚以手抚着额,蹙着眉,神态有些疲倦。
宁香伸手按摩着他太阳穴的位置,关心的问:“是累得头疼么?”
“不是。”何砚嘴角浮起笑容,抬眼轻声道:“待会儿我送你到沙龙,换个装扮,和我一起参加晚宴。”
总裁,你又变身啦!七
月朗星稀,夜阑人静,这时正是碧桂飘香的季节。
何砚指挥着造型师给宁香设计形象。
宁香乖巧的坐着,一边扬着头任造型师摆弄,一边垂眉记着何砚给她的宴会名单,一长串嘉宾介绍和注意事项,标注得条理分明。
何砚很看重这次晚宴,要求从严,连带着对她的装扮也是亲历亲为。
他是美容沙龙的VIP,拥有指定造型师,那造型师和他对话熟络,见他胸有成竹,另有打算,也乐得听他指挥。
幸好宁香人长得漂亮,身材很标准,不怕何砚折腾。
造型师没在她头发上多费工夫,简单的做了护理,把一头黑幕一般的长发拉直,在耳后编了两股又细又长的麻花辫,让头发显得更蓬松更有层次感,搭配着淡粉的唇色,耳朵上装饰着银线珍珠耳坠,将颈部的曲线拉得修长柔美。
少女的肤色很自然,不用多做打底,只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底,涂上唇膏增加气色就算大功告成。
何砚给她选了纯白的裹胸式露肩长裙,拖地的鱼尾大裙摆,很好修饰了她曲线玲珑的身材,将她气质中的清纯和妩媚结合得恰到好处。
宁香有些意外他的审美,不过对整体效果感到满意,低声向他表达谢意。
何砚一手环胸,以手托着下巴,眯着眼打量了她一会儿,最终给她选了一双亮晶晶的金色高跟鞋。
一切做完后,他便招呼她上车。
宁香提着裙摆,低声问他:“您不换上礼服么?”
何砚摇头:“我另有计划。”
他依旧一身笔挺的商务装,形象丝毫没有改变,从容不迫的赴会。
忙了半个小时,只是打理她这个帮手,多少让宁香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两人坐上商务车厢,宁香给他倒水,切了一块水果蛋糕,递给他充饥。
何砚晚饭吃得简单匆忙,后来又去生产流水线抽检视察,腹中早已打起空鼓,道了声谢,很自然的接过来,斯斯文文的吃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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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到达酒店的宴会举办地点,手挽手下车,坐电梯到达三楼。
宴会大厅富丽堂皇,红毯、香槟、花瓣雨必不可少,还请了四重奏的小提琴乐队,只是一个普通的庆祝晚宴,却热热闹闹、别开生面,比巨星见面礼还隆重。
鲜花铺得到处都是,还用玫瑰和百合做了彩虹桥,满屋子馥郁花香,美轮美奂,似乎为贴合主人的心意。
何砚在来宾签到簿上写了字,由侍者引领进入会场。
宁香忽然明白何砚的用心,她作为他的女伴入场,刚进场便接收到许多或淡漠或不善或打量的目光。
何砚在圈子里是名副其实的优质股,一项独来独来,从未携女伴,也没有不良传闻,算是这个圈子里难得洁身自好的清流。
许多女性有意结交,奈何没有机会。今日有机缘见面,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是没想到他携带了女伴。
了解何砚的人,知道他的性格,不会轻易携女伴出入公开场合,他很注意维护个人形象,并不像暴发户那样缺乏教养,只要有了钱,明星、嫩模挨个换,他彬彬有礼待人客气礼貌。
众人看待宁香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探究和判研,纷纷猜测他携伴出入多半是在交往,或已有成婚的计划。
这一瞬间碎了一地芳心。
何砚不知道这些,他并不关心,他领着宁香去见宴会的主人。
那是一个健壮儒雅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他个子挺拔,身形有些发福,套着一身白色螺纹英式燕尾服,黑色的领结,眉梢眼角都是喜意。
【系统提示:贺建瓴,45岁,晟煜集团控股最大的股东,是何砚实力强大的竞争对手。】
何砚喊他一声叔叔,将宁香介绍给他认识。
贺建瓴看她一眼,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伸出手:“你好啊,漂亮的宁女士。”
宁香表现得倒是落落大方,握住他的手,礼貌的问候:“您好,贺先生,久闻大名。”
他们没有多余的寒暄,很快松开手各自站立。
贺建瓴向侍者要了一杯威士忌,递给何砚,笑容温和道:“阿砚,难得见你带女伴出来,长得漂亮出众,看起来和你很搭——啊,对了,昨天你父亲特意打越洋电话,拜托我一定给你多牵线,说你忙着事业,从不谈感情,他替你着急啊!依我说,他是瞎操心……”
“叔叔,我不喜好张扬个人私事,这种场合能不来就不来,要不是您要求,我这时候可能还在办公室。”
“你小子整天除了工作就没其他事,我叫你来也是想让你放松放松,顺便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谁?”
“嗯,谢莘,你们认识,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他。他小时候经常和你一起玩,他是好友的宝贝儿子,人小却鬼灵精,小心思特多,很会逗人开心,让我老人家从来没这么开怀过。”他说着手指点了点他身后:“喏,就是他,故意藏起来要吓唬你。”
宁香转身,看到一个身着面料高档的灰色西装的大男孩,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发型干净清爽,黑白分明的眼笑意盈盈。
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哑,态度随和,无所顾忌的向贺建瓴申斥道:“贺叔叔您真坏啊!哪有您这么扫兴的!我还想看到何砚哥哥受到惊吓的表情呢!您怎么一点儿也不配合我?!”
贺建瓴满脸的纵容,宠溺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让大家的开心果不开心,我认罚。”
他说着举杯喝尽了威士忌,拍拍何砚的肩膀说:“你们年轻人说话,我这个老家伙不便参与,我去招待其他人。”说着便举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