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蕊心中又有些温暖。
看到绿蕊发呆了一阵子,胡仲已经猜到了她想要说些什么,自己反倒不在乎,端起了鸭汤,“吃点东西吧。”
他一边说着,一手端着鸭汤,一手将绿蕊搂在了自己怀里,体贴地盛起一勺汤在嘴边吹凉了之后送到了绿蕊的口中。
鸭汤已经不烫了,有些氤氲的热气,不知道是不是那热气的缘故,绿蕊感觉眼睛有些潮湿,他的体贴是这样温暖,让人迷恋。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是不喜欢我么?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又要这么对我?
靠在胡仲的怀里,绿蕊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气力,就这样懦弱地任他摆布了……
另一边的端木翔鸢正在外面闲逛,却碰到了那个十二岁的小土匪,他正惊慌地找着自己,“这位姐姐,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几个哥哥都在生气呢!”
看样子是那些土匪在找自己吧,端木翔鸢看到小家伙脸上急急忙忙的表情,扑哧笑了,“那就让他们杀了我好了!”
男孩子倒没又开玩笑的意思,“他们都去吃饭了,姐姐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他们你一直在山洞里就没事儿了,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会为难姐姐的!”
话音未落,男孩子不由分说拽起了端木翔鸢就往回跑着,刚进了一个山洞里就碰到一个正端着饭碗闲逛的男人,“你跑到哪儿去了?”
看样子他们果然是生气了,不过自己在外面转了那么长时间,也难怪他们会生气,端木翔鸢耸耸肩膀,“我刚刚一直在山洞里转着。”
男人撇撇嘴,“可不许出去啊!”
看到男人转身走了,男孩子也松了口气吃饭去了。
端木翔鸢自己在山洞里闲逛着,她发现自己只要不往洞口走的话他们根本不阻拦自己,这倒是也不错,反正端木翔鸢对这个山洞蛮感兴趣的,发现这里就好像是个大千世界,无数个山洞互相连接在一起,给人感觉倒好像是探险一样,非常有意思,想着想着在里面转得更加起劲儿了!
来到一个山洞口,端木翔鸢发现了一个坐在墙角正在整理药材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半面面具,将鼻子和眼睛遮了起来。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端木翔鸢非常好奇,来到了男人面前,他的身边还摆着司马博流的药篓子,手中拿着药材,大概是司马博流的人吧。
“你不是山贼?”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十三愣了一下,他抬起头来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端木翔鸢,手中的动作有些慌乱,低下头来应了一声。
他多想摘掉面具告诉端木翔鸢自己是十三,是她青梅竹马的相公!可是他不能这样做,尤其是想起来前阵子端木翔鸢跑到自己军营里来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将过去的事情多少告诉了她一点,但是端木翔鸢不但不相信而且还对自己说的那些事实非常抵触,这让十三异常受伤,现在的他也不敢再对端木翔鸢多说什么,生怕她会对自己产生更多的反感。
想到这里,十三把脑袋埋得更深了。
端木翔鸢还以为这是因为他的害羞,因为看起来这个男人年纪好像也不是很大,她不由得将这个男人也想成了那小土匪一样可爱的男孩子,“喂,你为什么带着半张脸的面具啊?”
十三就怕端木翔鸢想要看自己的脸,现在的他才感叹司马博流给了自己面具真是明智之举。可是被端木翔鸢这么问起来,又看到她脸上关切的表情,十三知道要是想含糊地糊弄过去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端木翔鸢以前可是捕快啊!想到这里,十三支支吾吾,“我的脸上有伤,很难看,所以就遮起来了。”
“什么伤?”
这个丫头的好奇心还是这么重,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么,十三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从小就有伤,大家都看不起我,所以师傅让我戴上面具。”
看样子真的是司马博流的徒弟,听到他这样说,端木翔鸢只好遏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毕竟伤别人的面子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到男人手中的药材,端木翔鸢十分感兴趣,之前听说救绿蕊要用的兰心草非常难得,倒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草药,她拿着地上铺开的草药好奇地问问这问问那,突然,端木翔鸢从药草中发现了一截干树枝,还以为是混进药草里的,拿起来就要扔掉,“这个混进去……”
端木翔鸢正要扬起手来将那截枯树枝丢掉,立刻被十三给制止了,他焦急地拉住了端木翔鸢的手腕。两个人的手接触在一起,十三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己已经太久没有碰触过端木翔鸢那细腻温热的肌肤,心脏砰砰地跳动着,竟然好像是个小姑娘一样羞涩紧张,连忙松开了端木翔鸢的手,将那截树枝抢了回来。
十三有点儿不好意思,连忙解释着,“这不是树枝,是药草。”
对于药草根本不了解的十三只认识这么一样药材,还是司马博流刚告诉自己的,当时自己也像是端木翔鸢一样以为这是混进去的枯草,想要扔掉来着,幸好是司马博流告诉自己这是药草。
“药草?”端木翔鸢没有在意刚刚十三拽住自己的动作,也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倒是对着草药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这也是药草?”
“对啊。”十三点点头,他对这药草也非常感兴趣,“药草都很奇怪的。”
端木翔鸢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药草再厉害也只能治皮肉上的伤害,心伤难解啊。”
“什么意思?”
其实十三哪里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好奇,不知道端木翔鸢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她遇到心伤了?
“没什么。”端木翔鸢并不打算把绿蕊的事情宣扬得满天下都知道,摇摇头敷衍过去。
但是十三不肯这样轻易放弃,软磨硬泡地问了半天,端木翔鸢这才只好开了口,“我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喜欢上了这里的土匪头子。”
听到端木翔鸢这么一说,十三松了口气,原来不是端木翔鸢的事情啊,那就放心了。
“哎,世界上最为难的事情就是明明知道一个人不能喜欢却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有那么一种药能让人不要动情,不要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就好了。”
十三一笑,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做梦,不过,对于司马博流来说,这种事情可不是做梦,十三故作神秘地轻声对端木翔鸢说着,“如果我告诉你世界上有这样的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