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恩西清了清嗓子,“已经过去了,我和夫人现在过得很好,以后有机会再叙吧。”
说着,恩西拉着端木翔鸢就准备走,谁知道逆鳞横出了腰间的佩剑,将两人拦住,“把她留下。”
端木翔鸢没想到对方好像还在纠缠着自己,恩西眼珠一转,拉着逆鳞的手臂,“有些事情还是我们男人间单独说比较好。”
逆鳞却一点都不买恩西的帐,“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逆鳞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恩西想了想,猛然跪在了逆鳞面前。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朵吉姝和十三现在生活得很愉快,他们就在城外安营扎寨,不信的话你们自己可以去看。至于我和夫人,希望两位不要再为难,他们都已经放过我们了,你们这样又何必呢。”
看到丈夫这屈尊的样子,端木翔鸢很是伤心,一只手抱着乐武,一只手将恩西扶了起来,“求两位放过我们吧。”
琉璃惊讶地看着端木翔鸢,“翔鸢,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啊?”
“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听我相公说过了,还请两位不要再为难我们。”端木翔鸢咬着牙轻声说着,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低三下四地求别人。
逆鳞皱着眉头,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他看了看两人肩头的行李,心中已经猜到三分。
当年在山中救走端木翔鸢的时候,这个恩西和朵吉姝明显是同一伙的,至于十三的事情,早就传得天下皆知,看似是这么一回事儿,本来逆鳞也相信了十三的堕落,但是今日看到端木翔鸢和恩西走在一起,他觉得事情背后肯定还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
恩西的突然出现,又带着端木翔鸢想要离开这里,但是端木翔鸢好像心甘情愿地打算跟着恩西走,一口一个相公叫得亲亲切切,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再说,在自己面前装相也就算了,琉璃也在这里,端木翔鸢为何要装作这样?是因为有人威胁?
现在如果强行将他们留下恐怕是行不通。
思索了片刻,逆鳞猛然冲上前去,一把抢过了端木翔鸢怀里的乐武,一只手抱着乐武,另一只手环着琉璃,施展轻功飞檐走壁,两下就蹿上了房顶!
端木翔鸢没有想到对方会抢走自己的孩子,登时愣住,转瞬清醒过来猛拉着恩西,“相公,他们抢走的乐武,你快去追啊!”
但是翔鸢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相公是个无用之人,看着远去的逆鳞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翔鸢扯着恩西的手臂大声哭嚎着,“孩子都不见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那是我们的儿子啊!”
这一哭闹使得恩西有些不耐烦,一甩手臂,端木翔鸢腿脚站不稳,摔倒在地上,惊讶地看着恩西,眼里的累翻涌而出。
半晌,恩西面无表情地将端木翔鸢抱了起来,“好了,夫人,儿子我会想办法夺回来的。”
“你……你刚刚为什么不去追?”
恩西怎么不知道去追的?可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年就是那个男人砍掉了自己的一只手,他现在不想连仅剩的另一只手也被人砍断。
再说了,儿子终究不是他自己的儿子,那只是端木翔鸢和十三的孩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只是现在大事未成,还需要耐着性子哄着端木翔鸢,“我斗不过他,这种事情不能硬来,有朝一日我会想办法把孩子抢回来的,当下是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端木翔鸢用力摇头,“不,把儿子找回来之前我不走!乐武他还那么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这就是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区别,女人孩子身上显得尤为感性,更何况这恩西只是个假爹爹呢,本来以为只要将端木翔鸢赶紧带走然后随便找个地方抛弃掉就行了,谁知道会惹出这么多麻烦来!。
看到端木翔鸢这副样子,恩西恨不得将她扛着走,但是又不能这样做,本来和朵吉姝商定好今天就让端木翔鸢在她面前消失的。
干脆让我直接杀了她算了嘛。
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情感莫过于母爱,失去了儿子的端木翔鸢茶不思饭不想,呆呆地坐在朵吉姝留下的院子里,“相公,他们真的是和阿朵一伙的人?”
恩西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当初计划得好好的事情今日变成这个样子,一想起来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我去找阿朵求情好不好?”
“你疯了是不是?”恩西害怕端木翔鸢和十三打照面,生气地阻拦着她,“这个时候去找她,你就不怕她相公知道了更为难我们儿子?”
端木翔鸢听到他那冷冰冰的语气,泪眼朦胧,殊不知自己的宝贝乐武现在正在綦鳞山庄里玩得高兴。
乔颠三和韩倒四一直希望逆鳞能给自己生个宝贝孙子,今日里见到他抱着孩子回来,虽然不是自己的孙子却也高兴得不得了,两人抢着抱乐武,谁都不肯撒手。
看到两位老人那副样子,琉璃放心了许多,将逆鳞拉了出来,“那个男人你认识?”
逆鳞点点头,“你还记得端木翔鸢当年突然失魂落魄地回来的样子吧?”
一想到那样的翔鸢,琉璃还是忍不住感觉难受,“怎么能不记得呢。”
“那就是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去救端木翔鸢的时候正巧看到那个恩西和朵吉姝一起虐待端木翔鸢。”
琉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巴,半晌回过头,“那么,你是说翔鸢当年变成那副样子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这样说来她现在不是很危险?”
逆鳞看了看房中的孩子,“这好像是他们两个的小孩儿,说不定……”
“不可能!”琉璃摇头,她虽然和端木翔鸢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对她非常了解,“翔鸢这人很记仇,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再说,你看看那孩子的眉眼,和十三一模一样啊!”
“对。”逆鳞一拍脑门儿,“我们现在去找十三!”
两个人赶到军营的时候,朵吉姝正在和十三闹别扭,两个人谁也不理谁,都拿对方当空气。
整整憋了一上午,朵吉姝忍不住才开了口主动和十三说话,谁知道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怎么,你去青楼那么过分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
就在两人正在气头上的时候,行帐被摔进了帐篷里,朵吉姝的火没处撒,“谁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