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了湘王的一席话之后,端木翔鸢连连点头,内心感觉到湘王的细心体贴,也不会像是之前一样对湘王有所畏惧了,想到这里就让翔鸢心头一热,感觉到了湘王的亲切感,“多谢湘王,请湘王放心,翔鸢一定尽力而为,不让湘王失望!”
稳了稳心绪,端木翔鸢站起身来,旁边的人刚要搀扶,却被端木翔鸢阻拦了,她亲自拄着拐杖,坚定地往士兵们中间走去,围绕着篝火,士兵们席地而坐,三五成群,看到端木翔鸢艰难地走过来,众人连连鼓掌,更有甚者热泪盈眶。
站在人群中央,被重视围观的感觉让端木翔鸢有些激动,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各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方能成可大气,今日,我们共聚于军营之中,覆手协肩,为的就是守住这番天下。翔鸢不力,不求统领各位,只希望大家能够给予我帮助,能让我们一同……”
一番慷慨激昂的宣言让士兵中鸦雀无声,都凝视着端木翔鸢,个个眼眶通红,端木翔鸢因为激动,声音甚至有些哽咽,但是在士兵中的反响却极其好。
看到这里,湘王十分欣慰,在端木翔鸢几乎声不能语的时候,来到了端木翔鸢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像在将力量传递过去一般。
如此感受让端木翔鸢几近泪水夺眶,湘王威严地看着下面的士兵,“端木的宣讲,大家也听到了,既然如此,你们对新将军有何感想?”
士兵中如同波浪一般的呼喊声音让端木翔鸢十分激动,她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士兵们簇拥上前,将端木翔鸢高高举起……
好像是做梦一样,坐在床边的端木翔鸢想到今天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就这样成为了将领,甚至觉得有些惊讶,恐怕一觉醒来就全然不在。
看到发呆的端木翔鸢,她时而颦眉时而微笑,绿蕊心中却有所不满,想到师傅现在正在敌人的军营中执行着任务,可这端木翔鸢却在师傅不在的时候撺掇了师傅的位置,不仅如此,还如此高兴,这让绿蕊心中增添了几分对端木翔鸢的鄙视。
帮端木翔鸢洗完脚之后,绿蕊帮端木翔鸢换着脚上的药,这药是湘王亲自派人送来的,据说有着奇效,真不知道那个湘王怎么这么重视端木翔鸢,要知道,师傅才是他的义女嘛!
想到这里,绿蕊就在心里为师傅愤愤不平。
正在绿蕊心中有所不满的时候,端木翔鸢轻轻地握住了绿蕊的手,“绿蕊,多亏你在军营里帮忙了,难为你,又要照顾我又要在火房里帮手。”
绿蕊连忙摇头,她知道自己呆在端木翔鸢身边的目的,自然是一脸天真单纯,“姐姐才是辛苦了,绿蕊能有这条命都要多亏姐姐,不然的话绿蕊现在恐怕已经在阴曹地府,是绿蕊应该谢谢姐姐才对。姐姐不用担心,绿蕊一点都不辛苦,只是能帮姐姐尽一份绵薄之力绿蕊就已经很开心了。”
看到这样乖巧可人的绿蕊,端木翔鸢心中一阵感慨,“现在我是将军了。”端木翔鸢开心地笑着,“这样我就有更多的能力保护绿蕊了,只要绿蕊呆在身边,我一定会用尽全力保护你的!”
听到这话,理应道谢的绿蕊却说不出话来,她心中有些复杂,开始想不懂这个端木翔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说她爬上将军的位置就是因为要保护自己么?绿蕊不相信,可是看到她说话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欺骗自己,心中隐隐感觉事情的复杂程度是自己所不能想象的。
不,绿蕊坚定了心意,只要跟着师傅走就对了,其他的,自己完全不用顾忌!
短短几日,端木翔鸢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亏了湘王的药才能让自己好得这么快,端木翔鸢心中分外欣喜。
走了几步路,翔鸢感觉到腿脚虽然痊愈,却还是有些虚弱,大概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行走的缘故吧,让她感觉有心担心,生怕自己的腿若是不能恢复,在战场上会拖累大家。
想到这里,端木翔鸢干脆站起身来往营帐外走去,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就让绿蕊陪伴自己四处走走,算作是开战之前最后的放松吧。
行走在军营中,所有见到端木翔鸢的士兵无不恭恭敬敬地冲着端木翔鸢打招呼,其中不失热情,让端木翔鸢感觉很是欣慰,看来自己这样做至少不是错的。
刚来到火房前,端木翔鸢正准备叫绿蕊出来,却看到一个士兵躺在地上,瘦骨嶙峋的他被几个士兵围住,火冒三丈地拳打脚踢着,那本来就瘦弱非常的士兵被打到吐血,大口地喘息着,好像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看到这样的场景,端木翔鸢立刻上前去阻挠,“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听闻是新将军来了,几个士兵们恭恭敬敬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冲着端木翔鸢问了声好。
端木翔鸢脸上却一改往日的温和,严厉地看着几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这个……”本来脸上还有怒气的几个士兵看到端木翔鸢脸上的厉色,都有些害怕,没想到一向温和的端木将军居然也有如此严厉的一面,“将军有所不知,是这个小子手脚不干净!”
手脚不干净?端木翔鸢纳闷儿,军营里面都有什么可偷的,“他做了什么事情?”
“回禀将军,他在伙房里面偷嘴,被我们抓了个正着,之前就有几次这样的事情,却没想到是他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偷嘴,的确是个不好的毛病,端木翔鸢叹了口气,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个坏毛病而已,没必要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吧?
就在端木翔鸢疑惑的时候,那士兵喘息着爬到了端木翔鸢脚下,满是是血的他费力地抬起头来,消瘦的身体好像随时都会散掉一样,“端木将军听我解释,小人身患肺痨,干不得粗重的活儿,如此做来也是情非得已,身体实在是吃不消,恐怕还没上战场就已经死在营帐中了啊!”
“还敢狡辩!”旁边的士兵看不下去,又给那男人身上补了一脚,将他拽了过来,“端木将军岂是你这样卑鄙之人能够靠近的!”
端木翔鸢一看众人又要对他动手连忙上前阻止,看着这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的确是情非得已,这肺痨是富贵病,平日里干不得重活儿,稍有不慎便吐血连连,军营中茶粗饭淡,身体自然是吃不消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来参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