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歌绕着祭坛转了一圈，脚下的阵纹闪烁着金光，却死板的让人看不出究竟，又给人以浑然天成，亘古存在的感觉。他双眉不由皱了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尹秋水问道。

　　牧天歌摇头道：“阵纹存在久远，其神、其韵，早已天成。如果不能融入其中的话，是很难通悟的。”

　　“皇老祖也是这般说。可是要如何才能融入其中呢？”夏落凡想了想，又道：“血祭等法，皇老祖都尝试过了，阵纹没有丝毫反应。你有什么方法吗？”

　　牧天歌摇着头盘膝坐了下来，他正色说道：“不好说，我们试着将神念融进祭坛内，看能不能生出感应。”

　　夏落凡张了张嘴，随即又闭上。其实她想说，这种方法早就用过了，是行不通的。可她终究没说出口，怕打击了牧天歌的自信心。

　　牧天歌催动神念，顺着阵纹慢慢的推进，错综复杂的阵纹全无头绪，仿佛每一处都是起点。牧天歌尝试了无数遍之后，都不能捋顺阵纹。

　　夏落凡和尹秋水只做了简单的尝试，便收功，专心看着牧天歌破阵。

　　“此阵与天地一体，可控灵气，可控法则。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就被破开的。”牧天歌起身取出了金砖，他沿着没有头绪的阵纹一寸寸敲击起来。

　　祭坛上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阵纹上闪烁的金光没有任何改变，他还是没能将阵纹捋顺。可他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再来！”

　　说话间，牧天歌收起金砖，抽出了乌木短棒。看到乌木短棒，夏落凡露出了温柔之色。

　　“还是不行！”

　　乌木短棒敲击、感应等法都用过了，阵纹和祭坛没有一点反应，牧天歌还是没有放弃。他居然将一页金书取了出来，并将神念、法力加持在书页之上，任凭金光垂落将整个祭坛笼罩，他还是没能感应到阵法的气息，阵纹和祭坛，亦没有丝毫反应。

　　“这是？”夏落凡和尹秋水二人异口同声问道，她俩清楚的看到了一页金书上记载有玄奥的字迹。

　　“三清道院藏书阁第四层内藏有的天书。”牧天歌随口说道，在二女面前，他坦荡无私。

　　“你不是说你没得到吗？”尹秋水咋舌，俏皮说道。

　　“嘿嘿！”牧天歌神秘一笑，说道：“骗他们的，天书比九字真言和九决法印难得的多。要让别人知道被我得到了，我将寸步难行。”

　　“哼！心眼真多！交出来让我们看看！”夏落凡强势说道，伸手就要抢夺天书。

　　牧天歌也不理会，有她俩在此，自己真难安心破阵，干脆让她俩去一边观摩得了。

　　夏落凡抢过一页金书，拉着尹秋水跳下了祭坛，嘴里叨叨道：“我也去过藏书阁第四层。天书本来就有我的份。你几块桂花糕就像打发我。没门！”

　　牧天歌无奈一笑，回道：“要不是我，你就成了第四层上躺着的一具尸体了。哪儿还有机会观摩天书啊！”

　　“若不是我给你带来好运，你能进第四层？你能活着回来？”夏落凡得理不饶人，牧天歌那日在三清道院门前广场上的话，她时刻记在心里，虽然话是由他人转达的。

　　牧天歌正欲反驳，尹秋水连忙阻止道：“行了，你俩就不能消停点吗？一见面不是吵，就是打。也不分场合。”

　　“他都抱过你了，还摸了你。你倒数落起我来了。”夏落凡拉着尹秋水坐在了祭坛外围的一处亭台上，坏笑道，她俩之间的争风吃醋，已经烟消云散了。

　　祭坛上的牧天歌听着真切，却没敢开口说话。他盘膝坐在了祭坛中央，体内不断转换各种法决，做不同的尝试，此间灵气被他炼化了不少，可祭坛之上却再没有其它变化了。

　　牧天歌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开始尝试在脊椎之上依葫芦画瓢般刻画阵纹，反复尝试之后，脊椎上一条纹路都没能留下。

　　此时的牧天歌有种想骂街的冲动，忿恨之下，他祭出了青铜古殿，而后跳下祭坛，将之重重的抛在了祭坛之上。

　　他原本以为青铜古殿压在祭坛之上，至少能让祭坛颤上一颤的，可祭坛还是纹丝不动，两者之间反倒相得益彰，好似本就是一体的一般，居然严丝合缝，浑然天成。

　　牧天歌祭出祭坛时，二女便被惊动，此时更加吃惊。

　　“青铜古殿？赤天魔宫内的古殿居然被你收了，你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夏落凡惊声问道。

　　“一体的？怎么可能？古殿属于三清祖师，祭坛却是夏都的阵法中枢，它们怎么可能是一体的呢？”尹秋水奇声问道。

　　“三清祖师本就是夏家的守护者，护道人。他比皇老祖要高出几辈，他们那个时期发生的事情，年代太久远了，根本就无从考证，说不定这两者真出自一处呢！”夏落凡道。

　　牧天歌没有她俩那么多心思，此时的他，正全身心在沟通青铜古殿，他想以古殿为媒介来感知祭坛。

　　夏落凡、尹秋水，见牧天歌聚精会神的专注于感知祭坛，并没有理会她俩，便暂时放下了好奇之心，继续领悟天书之上的玄奥口诀。

　　一次尝试，失败；二次尝试，还是失败。如此反复，牧天歌慢慢的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慢慢的，他的气海道台之上居然出现了祭坛和青铜古殿的虚影。

　　就这么直立在祭坛之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又经历了一个纪元的洗礼。牧天歌气海道台之上的祭坛和青铜古殿虚影凝实了。好似亘古长存，出自洪荒时期的祭坛和青铜古殿，置于道台之上，那一角造化神器阵纹金光爆射，催动着古殿和祭坛。

　　金碧辉煌的古殿和祭坛，慢慢的旋转了起来。他的道台在逐渐下沉，一直下沉，直到完全没入了气海之中。器纹消失了，祭坛拖着古殿飘了起来，在烈阳之下，散发出古朴的光晕。

　　不对，牧天歌的道台不是下沉到了气海之中，而是被彻底磨平，完全消失了，就连器纹也一同消失了。这时的牧天歌，气海境界跌落到了先天练气境。识海境界不仅不曾跌落，那虚幻的，盘坐在金色莲台之上的小人，五官变的清楚了不少。仔细辨认，霍然是缩小版的牧天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