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被一个只会发出“嘤嘤”声音的婴幼儿蔑视嘲笑,绕是姜乙内心强大,也觉得有些怪怪的。
可他内心的怪异,怎么也比不上嘤嘤怪女娃本身的骇世奇葩。
刚开始姜乙内心与身体火热,抱着她触手冰凉,令得自己很舒适,可是等他平静下来,就发现这冰冷有些难以消受了。
她的身体太冰了,尤其自己的手触摸到她的小屁股的肉肉时,更是冰寒刺骨寒气逼人。
姜乙在第一世经常为初梦寒治疗,她的躯体常年冰冷,这颠覆医者常识的经历,让得他对身体有着超过凡人的认知。
若非如此,他早已被她的冰寒骇到。
此刻,他已经取出另外的狐裘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手上身上依然传来阵阵冰寒,刺骨的寒气,沁人心脾。
另外,她的嘤嘤之声也是一绝,简直令得他叹为观止。
“嘤嘤嘤。”
姜乙明白她想听故事,可是,哄孩子,真的不是他所擅长,太难为人了。
他搜肠刮肚在自己记忆中翻找故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讲给她听。
她翻个白眼:“嘤嘤嘤……”
姜乙:“……”
她嘟起小嘴:“嘤嘤。”
肠肚好似被搜刮出油,他好不容易又搜出一个故事,耐心讲出来。
她再次翻个白眼:“嘤嘤嘤……”
姜乙:“……%$”
她可能感觉到,再这么下去,哪怕不怎么好听的故事,他也不会再讲了。
毕竟,已经有太多年,没人陪自己,更没有人可以和自己说说话。
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不能得罪狠了。
她在姜乙脸上轻啄一口,算是给他的奖励。
“你拿着这个……”看到他手里攥着那本破旧的册子,她不明以厉的问道,“干吗不丢掉?”
“你不认识字?”姜乙才想起这部道级十品的天怒蔑神典还在自己手里,狐疑问道。
“字?”她不解的用嘤嘤语反问道,“字……是什么东西?”
姜乙眉头微蹙,计上心头,从雷灵幻珠中取出一方锦帕,递给她道:“垫这贵重无比的冰石雕龙,用这个锦帕,会不会更好?”
“好啊好啊好啊,这个好好看,又干净!”嘤嘤怪一把抢过锦帕,在手里翻来覆去的鼓捣着,喜欢到不行。
“这个送我了?”姜乙晃晃手中的破旧的天怒蔑神典,问道。
“拿走拿走。”嘤嘤怪肉嘟嘟的小手把玩着这一方锦帕,很喜爱的样子,哪有心思管其他。
姜乙:“……”
(骗一个孩子,真的好吗?……不过,她真不是孩子。)
姜乙小心翼翼收起道级十品天怒蔑神典,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老掉牙的故事糊弄着嘤嘤怪,内心里却在惦记着九重关。
他边敷衍地讲着故事,边在心里嘟囔着口诀“九重关万劫难……川下川,天寒地冻第一关。”
“七个公主最后怎么样了?”嘤嘤怪哭得梨花带雨,悲戚的问道。
“七个公主……”姜乙无意识的重复着嘤嘤怪的话。
“不对啊,开始不是只有一个公主,”嘤嘤怪想到了什么,喃喃嘀咕着,“七个公主……七个矮人……”
“我明白了,一人分一个公主,这样,就都成双成对了。”
“每个公主就都有小矮人陪伴了。”
“公主再也不会孤单了。”
“可是,七个公主都叫白雪公主,怎么区分啊?”
姜乙此时才回过神来,刚好听到她说的“七个公主”,内心一阵凌乱。
他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刚刚是否讲过七个公主。
看对方并没有回应自己,她不开心了,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用自己冰凉的小脸使劲往他的脸上贴。
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反射似的往外躲。
话说,哄孩子真是挺有挑战的工作。
哄黏人的孩子挑战性更大。
哄寒气逼人又黏人的孩子,难度堪比登天。
“你干嘛!”她圆睁双眸瞪着他问道。
“什么干嘛?”姜乙不解问道。
“你躲着我干嘛?”她不依不饶质问道。
和女人讲理是最愚蠢的表现,姜乙并不愚蠢,所以他不会犯蠢男人才犯的错。
“对了嘤嘤,你听说过万载冰魄寒髓吗?”姜乙倒并非有意转移话题,不过,确实起到了转移话题的作用。
大数女人的记忆和鱼的记忆一样长,都没超过七秒。
只是姜乙并没注意到,自己刚刚躲过一个地雷,却踩到一个更大的地雷。
“嘤嘤是谁?我是嘤嘤怪。”嘤嘤怪撅着小嘴,嘟囔着,“你还认识一个叫‘嘤嘤’的?”。
“……%¥#&”
“好吧,嘤嘤怪,你听说过万载冰魄寒髓吗?”
“你不认识冰魄寒髓?”嘤嘤怪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冰魄寒髓?”姜乙不解问道。
嘤嘤怪再问道:“你是要找冰魄寒髓,是吗?”
“是啊,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姜乙兴奋问道。
“你是傻子吗?”嘤嘤怪斜着眼瞅着他,小脸上充满了鄙视的神情,“你都不知识冰魄寒髓,是想瞎猫碰死耗子吗。”
姜乙:“……”
“你怎么不说话,”嘤嘤怪用力晃动身体,再次瞪着他。
“我觉得我没话说了。”姜乙有气无力道。
“你是不是想娶我,”嘤嘤怪扑闪着大眼睛,充满警惕地看着他,“不对,你是不是想睡我。”
姜乙听到她最后两个字,体会着透过厚厚的狐裘依然传递过来的寒气,心想,如果睡在她身边,自己冻也冻死了。
嘤嘤怪不依不饶追问道:“你怎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想睡我?”
姜乙争辩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什么时候想睡你了?”
嘤嘤怪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床,转回来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你在找冰魄寒髓,难道我听错了。”
姜乙实在有些无语,还是据理力争道:“我确实在找冰魄寒髓,这和睡你有什么关系。”
嘤嘤怪气呼呼的道:“还说不是想睡我,你不用狡辩了,你就是想睡我!”
姜乙苦笑不得道:“你这是哪和哪儿啊,我什么时候想睡你了,我可不想……再说,我也不敢。”
嘤嘤怪嘴一撇,嘤嘤的道:“好吧,既然你不想睡我,那我就不告诉你有关冰魄寒髓的事了,你慢慢找吧。”
姜乙:“……”
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奇葩严寒的,光着屁股的小家伙,姜乙蹙起锋眉。
看他半晌没反应,她突然想起了故事,问道:“对了,刚刚七个公主怎么样了?”
姜乙听她说到这里,诡异一笑,嗤笑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有关冰魄寒髓的事了,我再也不想听了。”
“为什么?”嘤嘤怪不解问道。
“因为……”姜乙故意拉着长韵,慢慢道,“我如果知道了有关冰魄寒髓的事,我就记起更多的故事了,我还要继续给你讲故事听。”
嘤嘤怪听他这么说,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硕大的床,内心纠结着。
强烈的想听故事的欲望终于战胜了她的坚守。
“你真的那么想睡我啊?”她怯怯的望着他,问道,“对了,男女睡觉是什么滋味?”
姜乙:“……”
他此时的无语,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他从来没体验过。
嘤嘤怪问道:“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姜乙诧异万分的问道:“怎么我一提冰魄寒髓,你就说睡觉,冰魄寒髓究竟和睡觉有什么关系?”
嘤嘤怪再次看了眼大床,无奈道:“这里只有一块冰魄寒髓,就是我的这张大床啊,整个床都是冰魄寒髓。”
姜乙望向这张硕大无比的床,拍了拍自己的榆木脑袋,自己被自己的愚钝弄得哭笑不得。
难道是极度的严寒,冻住了自己的智商,为何自己智商这么长时间不在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