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初到隆中
老头子龙一看到方砚台脸现决绝之色,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但是空中五丈长的剑气已经迎面朝着十丈长的绿焰方向击去,他再想撤招,已是太晚。
轰!
轰!
轰!
无数的巨响轰过,十丈长的绿焰凭空消失,而五丈长的剑气依然在空中晃动,龙一萎顿在地,显然受了重创。他微存的意识看到剑气正向龙三砍去,拼起力气大叫一声,“快跑。”
龙三此时也感觉到那剑气的巨大威力,即便站着距离较远,他也被剑气撞击绿焰的力量所压迫,他疯狂攻向天赐三人的绿焰自然被剑气所化解。
在东厂里每一组成员的老三俱是速度最快的,他们的功力不如老大和老二,但是在危急关头的逃命之术却是无人能敌。当时在万花红楼,若不是虎三拼起腿功负走罗长青,罗长青恐怕早已被杀,而此时的龙三也同样具有虎三的速度,甚至作为异能组的龙组,其速度比虎组更快。
不过龙三倒是有良心,他在逃跑时并未落下龙一。
方砚台所催动的五丈剑气,在与龙一绿焰相搏之后已如强弩之末,他是靠着不败的意志才催动它向龙三进攻,龙三既然已经被吓跑,空中剑气顿时瓦解。
方砚台连吐了几口血,他剧烈地咳嗽,想要说话却已是不能,见天赐等三人围着他,方砚台这才缓了过气来,他脸色惨白,咳嗽着血道,“赐儿,你娘还有明珠都在我的老家湖北隆中那里,你快去与他们会合吧。”
天赐听了此话,已是感觉岳父凶多吉少,心中大恸,哭道,“岳父,你要撑住,我这就背你去郎中那儿治伤,你要坚持住啊。”
方砚台笑了笑,道,“傻子,我用了‘血炼魔身’中的自暴之招,身中五脏六腑已全部碎裂,神仙也都救不活了。”说着就在身上摸索,天赐见他手一直哆嗦,就替他取出了一本书,正是《血练魔身》。
“这本书是你们王家祖辈传下来的,里面的武功不可轻易去练,否则极易走火入魔。若有强敌夺取,宁可毁了此书也不能让人夺去,切记!”方砚台话一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天赐手捧着书,含泪点头。
“明珠这丫头从小被我娇惯,你们夫妻若有磕碰之处,看在你们青梅竹马的面子上,你多顺着她吧……”方砚台低声道。
天赐泪如雨下,强抑住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他拼命地点头。
突然方砚台脸色红润,如健康人一般,他抬起头,梗着脖子厉声道,“你这孩子不爱练武,虽然身带闪电,却不足以报你的父仇,听我的话,你安静地呆在隆中,三年之内不准提报仇之事!”
说完,方砚台瞑然而逝,享年五十四岁。
天赐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痛,放声大哭,天地为之失色,日月因之无光.
此时永乐十六年,王天赐十七岁。
在短短的一年内,王天赐家破人亡,其背负的血海深仇一般人恐不能深知。
他将父亲与岳父安葬好,挥泪而别。
三人骑马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隆中,遥遥望去,青山起伏,草木欣荣,山畔有数人荷锄耕于地中。
天赐下马,向农夫打听方家庄的去向。
农夫遥指道,“此山南去十里,便是方家庄。”
天赐道了一声谢,三人驰马向南而去,过了一刻钟时分,三人勒马停在了方家庄。
方家庄并不大,房屋依林而建,散落于四周,大概有百来户人家。放眼望处,一派平原,林木茂盛,远水叮咚作响,视野极为广阔。
三人下马前进,渐闻鸡鸣狗吠和小孩嬉戏之声,天赐看到茅屋中炊烟缕缕升起,不觉肚中饥饿。
岳父在绍兴开米店,其财富不少于父亲,所以王天赐等人到处找寻高峨的房屋,但是放眼所及,却是低矮茅屋,天赐唤来一庄人询问,那人道,“我们这里最大的房屋在林子北边,你们绕过林子就可以看到了。”
天赐按他所指果然看见林子中隐约有飞檐挺立。三人重新上马朝林子北边寻去。
还未驰近,只听有巨大水声,三人加急驰去,一座庞大的院落出现在眼帘。院落五里处即是青山,有瀑布从山顶流泻,水潭边一少女正在使唤丫鬟汲水。
那少女听到马蹄声响,回头凝视,却见天赐三人。天赐这时也看到了少女,不是明珠是谁?只见她依然是光彩夺目,眼神中带着些愁绪。
两人目光相交,明珠嘴唇微动,似有千言万语,却是不知从何说起,突然她大叫道,“杏儿,快去禀报夫人,少爷回来了。”
那正在汲水的杏儿回头看到少爷,一时失手,桶中清水溅了一地,她欣喜若狂,边跑边喊道,“夫人,少爷回来了。”
庄里的随从听到此话,也是赶紧向内室中传话,俱是欢天喜地。
天赐这时再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率先驰马到院落里,庄里众家丁见到他,都是大叫大嚷,向他问好。天赐挥手示意,在丫鬟的带领下快步走到了内室。
王氏正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憔悴,两鬓竟微微有白发。
天赐一下子跪倒在她床边,叫道,“母亲……”
王氏在丫鬟的扶持下,勉强直起腰来,笑道,“赐儿,你终于平安回来了。唉……”
想到自己丈夫被杀,现在连头颅都没找到,不由心中纠痛,潸然落泪。
天赐脸现恨色,眼中杀气隐隐而上,发誓道,“母亲,我一定会替父亲报仇的!”
王氏听到此话,紧紧握着天赐的手,道,“赐儿,别再说这话。你生平不喜练武,武学层次哪里能比得上你的父亲。你听娘的话,休了此念,一心一意地守在这里过日子,好吗?我失去了你爹,再也不想失去你了啊。”
天赐怒道,“母亲,即使我不去报仇,那些仇家也会找上门来的。像东厂的爪牙无处不在,你能保证我们所居之所不会让他们发现吗?”
方氏无力地松开手,叹道,“娘的日子不多了,我天天晚上梦到你爹爹,他在那边很寂寞,要我去陪他了。”
天赐一听这话,心里又痛又急,知道自己不听话让母亲生气了。
这时门外的春香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药汤,轻声道,“夫人,该吃药了。”
王夫人气息若有若无,她轻轻摇了摇头。
春香看了看天赐,天赐一手接过药汤,装作高兴道,“娘,孩儿听你的话,不再提报仇的事了。但是你也答应我,你得按时吃药啊。”
王夫人知道天赐是在说谎,但是她却不揭穿,她强自笑道,“你听话就好。我这是心病,吃药不吃药没什么区别了。”
天赐对着春香道,“你下去吧,以后让我来喂药。”说着就对着碗中热汤轻轻地吹气,示意丫鬟将母亲扶着坐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