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白天刚刚投诚,夜间就孤身求见全熙,必然有要事相商。全熙急忙将他请入大帐,并吩咐门口的守卫严加看防,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主公!”没想要臧霸随全熙进入营帐后,见左右无人,竟口中悲呼一声,跪倒在全熙跟前。
“宣高将军,快快请起,有何事尽管说,不必行此大礼!”全熙毕竟是后世的现代人,不仅不习惯跪人,也不喜欢被人跪。
“主公,臧霸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主公务必答应!”臧霸却不肯起身,倔强的继续跪着。
“只要不是有违天理之事,将军尽管开口!”全熙知道,臧霸如此行为,那所谓的不情之请,肯定是并不容易做到。
“主公可知,温侯这一生,最钟爱的是什么?”臧霸一咬牙,抬头看着全熙,突然问道。
“温侯一生最为钟爱之物?”全熙也没想到臧霸会有此问,不禁陷入思考之中。
吕布绝世武神,一生所求,无非是天下无敌的武艺,权倾朝野的权势,亦或是宝骏神兵,美人美酒。这些东西,其实吕布全部拥有过,可是这其中,什么才是他最为看重和不舍的呢?
“温侯此人,或许有诸多缺点,可是依旧不愧为一代伟岸男子。我听说,温侯败走徐州时,不仅没有带走正妻和侧妻,连平日里最疼爱的女儿绮玲小姐都没有带在身边,却独独携美人貂蝉随侍左右。我也听说,温侯为了貂蝉,不惜与董卓刀兵相见,父子反目。如此看来,这温侯此生最钟爱的,莫过于绝世佳人貂蝉!”吕布和貂蝉的凄美爱情故事,后世有很多传颂,所以全熙多方衡量后,还是觉得相比赤兔和方天画戟,那貂蝉才是他的最爱。
“主公果然慧眼如炬!可是主公可能还不知晓,自从温侯箭伤发作不省人事之后,宋宪那贼厮,却将美人貂蝉所霸占。正所谓主辱臣死,温侯毕竟是我臧霸之旧主,他受此天大的羞辱,我这个做臣下的,又如何能忍受得了?”臧霸一边说,一边眼中几乎要喷射出怒火。
“啊!怎会如此?”全熙大吃一惊,按理说臧霸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可是这确实是让人不敢相信。
“温侯尚在人世,宋宪怎敢如此肆意妄为?”全熙还是疑惑地直接向臧霸询问。
“主公一定奇怪为何我和文远等人会坐视此事不管。只是此中龌龊,一言半语也解释不清。主公只要知道,文远和我已经完全被剥夺军权,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陈公台又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是无能为力。至于高览将军,更是身陷囹圄,自身难保。非是我等冷漠和无能,实则是宋宪,魏续,侯成等贼厮,已经完全把控着兵权,让我们徒呼奈何!”说到底,还是吕布自己做的孽。如果不是他此前对宋宪等人盲目宠信,而对张辽,高览这样的忠臣避而远之,又怎么会在自己重伤后,使得军权落入小人之手。最后连他自己最宠爱的女人,都被人霸占了。
其实只要听到宋宪,魏续,侯成三人的名字,全熙便已经相信臧霸所言了。这三人,不就是历史上背叛吕布,令吕布英雄折戟的罪人吗!如今的历史轨迹虽然变了,但是有些事情和人,却不会变。
“宣高将军的意思是,要让我想办法除掉宋宪等人?”杀宋宪他们或许不难,可是如果宋宪等人求和或者投降后,全熙再杀他们,恐怕会落下口舌,对未来再想要收服降将,将起到极其不良的后果。
“我知道此事让主公很是为难,但是温侯是我的旧主,如果温侯落难后,我都不能保护主母,我臧霸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心!更何况,宋宪这样的欺主之贼,不该死吗?”臧霸瞪着通红的双目,激动道。
“不为难,有何为难的。温侯一向视我如兄弟,兄弟受辱,我全熙怎么不管!将军放心,宋宪等小人,死不足惜,就算宣高你不求我,我也恨不得杀之后快!”权衡之下,全熙迅速做出决定。
虽然如果全熙不肯杀宋宪等人,臧霸最终也不会太过强求。可是如此一来,臧霸就不会对全熙真正的心悦诚服,甚至还会影响张辽,陈宫,高览等人的归顺。为了宋宪等小人,失了良将良臣,这种亏本买卖,全熙绝不做。
“多谢主公!”臧霸拜服。
谁也没想到,当初在徐州时,臧霸等人对全熙百般不满。可是世事难料,现在还是要靠全熙来替吕布雪耻。
送走臧霸,全熙激动地心绪难以平静。
盐场被袭,本来是令全熙阵脚大乱的变故。却不想因祸得福,竟然再次遇见吕布和他手下的众将。现在又有了臧霸珠玉在前,相信张辽等人,迟早也会成为全熙谋取大业的重要一环。
……
次日午时,全熙全副武装,胯下锦豹子更是虎虎生威。
随着盐城的寨门徐徐打开,然后一人一骑从中缓缓而出。全熙目力极佳,虽然看不见来人到底什么模样,但是却能确定,那人既不是张辽或陈宫,也不是宋宪或者魏续。难道这盐城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主事之人?
全熙稍一疑惑,不过还是缰绳一甩,驾驭着锦豹子也迎着来人而行。
待双方再接近一些后,全熙却心中更是疑惑。因为来人依稀不是别人,正是臧霸口中箭伤发作昏迷的吕布吕奉先。难道是臧霸欺骗自己?但是全熙很快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嘶哑——”锦豹子突然变得情绪不稳,鼻子中响着不寻常的粗气声,脚步也变得有些急促。
“呜哈——”来人所骑之马可能受到锦豹子影响,也嘶叫一声。
这一声叫倒是吸引了全熙的注意,仔细一端详,此马也是故人,竟然就是吕布的千里神驹赤兔马。
赤兔马的神态很是奇怪,似乎对端坐自己背上之人很是抵触,四只蹄子不停地来回摆动,只是缰绳被马上之人死死掖住,令它无可奈何。
“来者何人?某乃九原吕奉先,某的方天画戟之下,不杀无名小辈!”马上之人虽然身披战袍铠甲,头戴束发金冠,口中之词也狂妄至极。
但是他拙劣的演技,如何有骗得过全熙的火眼金睛。就如一毫无演技的群众演员,你就算让他演皇帝,他演出来也像是乞丐。
“原来是温侯吕布,真是久仰大名啊!”全熙差点笑出声,也不知道城内的人是怎么想的,竟找了这么一个货色。虽然其身形和面容确有几分神似吕布,但是吕布此等旷世神将,岂是阿猫阿狗都能假扮的。
“知道某的威名,还不速速退去?否则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见全熙被自己的名号镇住,那假冒货心中暗自高兴,最好全熙就此害怕的拔腿就逃,这样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温侯神威,在下岂敢拂逆,这便退走。不过临走前,还请温侯满足我的一个愿望!”这么拙劣的骗局,肯定不是张辽或者陈宫想出来的,全熙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这个冒牌吕布到底想玩什么样的花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