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姓之人虽然稀少,却是中国比较古老的姓氏,相传源于泉姓,因为全和泉读音相仿,遂改姓全。最早有记载的起源地,就是东汉三国的钱塘地区,此后扩散到整个江浙。至于此后中华各地民族大融合,满,蒙,朝鲜等各族都有改汉姓为全氏的。
不过全熙前世就是祖籍太湖流域,跟东吴的全氏倒是一脉相传。或许这钱塘全氏,还真是全熙祖上起源。
“敢问公子,可是钱塘全氏长公子全琮全子璜?”全熙看那全琮年纪比自己略微成熟一些,倒也不敢失礼,上前拦在其马前,不卑不亢道。
“你是何人?”全琮显然因为严白虎讨粮之事心中不爽,语气不免有些生冷。
“在下全熙,乃是付家庄人士,日前,庄子不幸遭遇流匪,家中父老不幸亡故,如今只剩下我跟舍妹苹儿,今携庄中老幼特来投奔公子。”全熙倒是不以为意,年轻人性情浮躁,遇事情绪容易流于表面,亦属正常。
“付家庄?”全琮显然并不知晓自己还有这样一门族亲。
身旁一中年护从连忙近身低语几句,全琮眉头才稍稍松开,显然是家中老人知晓付家庄的情况。
“想必你就是我那三叔祖的子孙,方才怠慢之处还请抱歉,拿着此牌去府中,自然会有人安顿你等!”全琮随即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扔向全熙。随后带领众骑,往城内驶去。
连番被怠慢,全熙心头已是不喜,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掌中宝,因此很不习惯被无视。倒是一旁的付冲等人大喜,纷纷向全熙道喜。毕竟全琮乃是世家子弟,面对庄子里来的远方穷亲戚,能够宽言相待已是不易。
全熙心中一琢磨,也觉得自己小气了。自己来路不明,全琮能送腰牌已是仁德。换做自己,估计表现还不如全琮呢。于是笑着跟众人结伴再入城,毕竟现在那么多村民跟随自己,不是一个人之时可以任意妄为。小妹苹儿还等着自己这兄长去抚养呢。
全家府中管事见到公子腰牌,自然不敢怠慢,兼且全熙众人都是精壮劳动力,只需安排活计,倒不会给全府添太多麻烦。
一切安顿妥当,全熙付冲等人在全家各司其职。这全家府邸院落繁多,错落有致,东西南北,各有坞堡,堡内护卫众多,整个大宅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堡垒一般,轻易还真不易攻破。
连着几日,全熙整日里除了练习剑法,倒是无所事事。虽然是不知道哪辈的疏远亲戚,但全熙毕竟也姓全,府中之人倒是多有恭敬。而付冲等青壮,则被安排在各处坞堡之中。
这一日,全熙又在居住的厢房前空地练剑。随着时间的推移,全熙那套惊虹剑法前十二式,早已经略有小成,舞起来虎虎生风,气势不凡。
“好剑法!”正练习间,一声喝彩声从身后传来。
全熙赶紧收起招式,循声望去。竟然就是前几日见过的全家大公子全琮。
“公子谬赞,在下不敢当!”毕竟寄人篱下,全熙必要的礼节还是不敢忘。
“哎~,你我本是兄弟,不必如此多礼,叫我子璜便可。”全琮一改初次相见时的冷淡,笑着让全熙不必拘礼。
全熙笑笑,也不反对,毕竟对他来说,这样说话也实在难受,能随意点当然最好。
“你是三叔祖之孙,叫做全熙?还有一小妹名叫苹儿对吧?可曾有表字?”全琮关切道。
古人除了姓名,成人时尊长都会赐字。所谓名字,其实就是包括名和字。全熙本是现代人,哪有什么表字。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只能入乡随俗。
“子璜兄可唤我作子曜。”熙者,太阳也。太阳光芒闪耀,所以全熙早就替自己取好了字,就是子曜,全子曜。
“子曜刚才演练的那套剑法,我观之甚是精妙,为兄自小也练习剑法,今日不如我兄弟二人切磋切磋,以武会友!”如果说最开始全琮接纳全熙等人,是其本性宽厚。那么刚才偶然看见全熙一套剑法下来,浑然有成,潇洒自如,心中已经多有欣赏之意。
客随主便,全熙虽然有顾虑,却也不好推辞。
“那就请子璜兄多多指教!”
全琮作为吴郡中的青年才俊,除了熟读经史子集,对于舞枪弄剑自然也不在话下,随身佩戴的钢剑“锵”的一声抽出。
两个人先是试探了几个回合,接着如同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般,你来我往的拆了几十招,不分胜负。不过各自心头却都波澜起伏。
全熙的剑法虽然看似缓慢平淡,但是却流畅优雅,进退有序,滴水不漏。全琮手下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精湛,却感觉丝毫沾不得上风,反而逐渐有颓败之势。原本以为这个乡下来的远亲只是会耍几下把式,不想却如此深不可测。
而全熙自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全琮的剑法平凡中见真章,简约中又不乏精妙,哪怕自己惊虹剑法小成,却也不能轻松取胜。世家子弟能有此手段,已是不俗。全熙心头也慢慢退了不屑之意。
忽然,全琮匆忙中露出一个破绽,全熙剑刃一挑,将全琮手中宝剑击向空中。又怕落了全琮面子,急忙手腕一转,用否极剑将全琮的宝剑捋了回来,然后一把握在手中。
“子璜兄,多谢承让!”全熙恭敬的将剑双手捧回到全琮身前。
“哈哈哈,子曜好剑法,兄不如矣!”全琮倒是不在意,接过剑来,对全熙赞不绝口。
“子璜兄过谦了。我看你刚才似有心事,才被我抓住破绽侥幸得手。”虽然全琮败走并不是心情所致,不过细心的全熙还是觉察到他眉宇间的一缕忧愁。
“唉!”全琮也不否认,只是一声哀叹。
“子璜兄可是为了那严白虎强行讨粮之事烦恼?”全熙试探道。
“可不是吗,父亲跟县尊还有城内各家主事之人商议后,还是决定尽量筹集粮草,打发了那严白虎再说。”全琮摇头无奈道。
“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全熙心头一动,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使得自己在全府里能有一席之地。至少先在全琮面前展现出一些不同。
“现在的问题不是交不交粮的问题,而是一千石不是小数目,就算集全县之力,几日内也无法筹集完整。”全琮道。
“这可如何是好,那盗贼可是要求十日内筹集啊!”全熙对一千石这个数字并没有概念。
实际上石可以作为容量单位,也可以作为重量单位,不过区分不大,一石粮食无论以容量计算还是重量计算,其实结果是差不多的。汉朝时,一石约为四钧,一钧约为三十斤。因此一石就是10斤。可能一斤多重各个时代都不同,但是不管怎样,10斤的大概范围是差不多的。那么一千石就是1万斤。这么庞大的数量,即使在现代社会,都不是一时半会能筹集的,何况那个生产力低下的年代。
“权且先筹备着,实在不行,就跟那匪寇决一死战!”全琮毕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
“子璜兄,其实事情可能并非想象的那么严重!”全熙略一思索,心中有了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