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熙还没等来袁术派遣的上万大军,却等来了孙策之母吴夫人的召唤。
孙策和孙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而全熙则封侯拜将,平步青云。虽然如今的全熙完全不必害怕孙家,但是面对吴老夫人的质问,全熙还是感觉压力巨大。
为了避免让人觉得全熙如今咄咄逼人,这次孙府之行,全熙不敢大动干戈,只是带着付小五和凌统两人随行。并且秉承只要拜见长辈,便大肆购买礼品的传统,全熙三人几乎将历阳城街市上所有能作为礼物的东西都买了个遍。
孙府的府邸还是那么冷清,自从陆骏入主历阳县后,整个历阳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特别是县城中,几乎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孙府也早就以此为由,拒绝了留在历阳的魁字营士卒对府邸的守卫,而是仅仅保留原先府中的少量护卫。
开门的依旧是福伯,不过相比从前,福伯见到全熙的姿态变得更加谦恭。全熙对其点头微笑,示意他前面带路。穿过前厅,便来到会客的正厅。与之前不同,吴夫人竟然带领孙氏众人,在正厅前站立迎接全熙。全熙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孙家哪怕对他再有怨言,也必须礼仪到家。
“小子全熙拜见吴老夫人,老夫人亲自迎出门,熙实在是愧不敢当!”吴夫人比之前苍老了许多,想必是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对她来说是十分难熬的。
“老妇迎接全将军是应该的,将军里面请!”吴夫人勉强挤出一点微笑。双方曾经有过承诺,只要全熙能带领人马去秣陵解救孙策,他们之间的主从关系,便从此一笔勾销。所以即使孙氏之人对全熙有怨恨,可是道义上,全熙并不亏欠他们。
“夫人请!”全熙一边回礼,一边观察随同吴夫人在门口迎接的孙府众人。除了熟悉的孙娟不在,其他孙策的嫡亲手足都在场。
孙权和孙翊变得更加强壮结实,特别是孙翊,已然是一副勇武之相,孙权的身形虽然不如孙翊魁梧,但是他本就阴郁的脸上,此刻显得更加深不可测,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深沉。
倒是孙匡,依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看来即便身体有所好转,但是其病根一直没有根除,而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实在有限,怪不得史书上会记载他早卒。
孙权和孙翊都用极为不善的眼神盯着全熙,估计如果不是吴夫人的弹压,他们随时都会向全熙下狠手。孙匡则可能是全熙对他的病有过帮助,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
“你就是子曜哥哥吗?我大兄和阿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啊?”全熙并不想去理会孙权和孙翊他们,相信没有孙策给他们打江山,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倒是突然响起的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说话的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五六岁模样,怯怯的躲在孙匡的身后,正用一双一闪一闪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全熙。
孙坚生有五男二女,二个女儿除了长女孙娟,还有一个最小的稚女,便是当初周明月口中的香香。香香因为年岁太小,之前全熙并没有太注意她。不过想来此女便是之后嫁给刘备的孙夫人,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里的孙夫人,也有人叫她孙尚香。
“你一定就是香香吧?你放心,子曜哥哥一定帮你把你大兄和阿姐找回来!”香香认识自己,估计是受到孙娟的影响,否则也不会称全熙为子曜哥哥。至于为什么问全熙要孙策和孙娟,估计平日里孙府之人对全熙多有怨恨之言,被这小女孩听了去。
走在前方的吴老夫人听全熙如此保证,整个人突然停滞了一下,微微一颤。不过随即便恢复了过来,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全熙一眼。
主宾坐定,吴老夫人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子曜,请允许老妇暂且如此称呼你,无论如何,你与我那策儿,总有同袍情义。老妇也不求别的,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我那策儿和娟儿,到底此刻人在何处?”随着秣陵之战的结束,吴老夫人从无数人口中听到过无数孙策命运的版本。但是,距离秣陵城撤退战,也已过去大半年,孙家依靠自己的力量,已经竭尽所能,可是还是没有孙策和孙娟的丝毫消息。无奈之下,她还是要找全熙帮忙,因为全熙才是整个事件的真正主角,而且也完全没必要欺骗孙家之人。
“既然老夫人相问,熙岂敢不如实道来。当日我带领大军抵达秣陵,整座城池,包括伯符兄,虽然困窘,但还算安好。不过伯符兄却执意要留守秣陵城,而当时秣陵城的危机,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境地。我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兵戎相见,始终是一种平和的过程。最后,伯符兄提议要与我一决胜负,我答应了!可是,结果是我胜了。但是我可以起誓,我和伯符兄从没想过要伤害对方。之后,他带着娟儿小姐和数十随从,匆匆离开秣陵城。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秣陵城突然被无穷无尽的活死人围城,我们九死一生后,才勉强突围。但是熙真的不知道,伯符兄在活死人围城之前,有没有离开秣陵地界。因此熙既不知道他们的行踪,也不知道他们的生死。我也是回到历阳后,才知伯符兄和娟儿小姐并没有回到历阳……”
“呵呵,母亲,切勿听这小人胡言乱语。只说我兄长武艺超群,单打独斗,怎么会输给此人?定然是他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才将兄长赶出秣陵城!”孙翊对全熙怀恨在心,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说出来。
“闭嘴!”吴夫人对着孙翊沉声喝骂。虽然不知道全熙和孙策之间的恩怨到底如何,但是全熙此时已然是一名武艺盖世的猛将,能够在决斗中击败孙策,并不意外。
“不过请老夫人放心,只要一天没有确切的答案,伯符兄和娟儿小姐,就还有幸存的可能性。等此间琐事处理完毕,我必亲自返回江东,寻找他们的踪迹。一天没有结果,熙便一天不罢休!”全熙完全不理会孙翊的态度,这孙府,此刻还是吴夫人一言九鼎的。
并且全熙也觉得,孙策他们定然没有死!当日的活死人大军,明显是冲着秣陵城去的,孙策一行人在有心之下,即使遭遇活死人,应该也很有可能及时脱身。
“如此,便有劳子曜了!”如果只靠孙府目前的能量,想要寻找孙策和孙娟,几乎难于登天。反而是全熙,现在实力雄厚,更有可能打探到孙策他们的消息。
不管吴夫人和孙氏之人如何看待全熙,但是他们现在还只能仰仗全熙。至少全熙对孙府的老幼妇孺,还是相当照顾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推翻了孙策,倒真不失为一个值得结交之人。
“哼,何必要低声下气求这小人,等我舅父来了历阳,我孙氏还需要看他眼色吗?”被吴夫人斥责的孙翊,依旧不忿的瞪着全熙,口中喃喃有词。
全熙不仅眼睛好,耳朵也很灵光,孙翊的话自然尽收耳底。不过全熙关注的不是孙翊的牢骚,而是他口中的舅父两字。
孙翊的舅父不就是吴景吗,吴夫人的亲兄。他要来历阳,难道袁术正是派遣他来历阳协助自己防御活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