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过了最初的不适应后,斩尸营的士卒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这些人都是袁涣亲自从袁术的各部军中挑选的,而他挑人的标准,并不是谁更勇武或者谁更具从军经验。他最看重的,乃是一个士卒在面对困难和挫折时的勇气和坚韧。
而袁涣给这些士卒的承诺,或者说许诺给他们的好处是,一旦斩尸营将活死人斩尽杀绝,或者他们之中谁在面对活死人时,积累了战功,那么陈郡袁氏不仅接纳他们为家将,甚至还允许他们的子孙进入袁氏的族学进深。
这种福利在当时,对于普通的平民百姓来说,其吸引力是极为巨大的。并且陈郡袁氏的声望和地位,虽然在三国时期似乎无法与汝南袁氏相提并论。但实际上,陈郡袁氏历史更加悠久,之后延续的光辉也更加长久。相比较,汝南袁氏在袁绍败落后,便从历史中销声匿迹了。
“明公,小人愿意一试!”
从斩尸营中走出一名壮汉,身高足有九尺,他朝着袁涣深深一拜,极为恭敬,但是又自信满满的说道。
全熙观那排众而出的壮汉,就见此人确实身材魁梧,比魁字营众军头都要高出半头。并且此人从容貌看,年岁不大,相貌甚至可以说是颇为英俊。不过其接近两米的身高,却让全熙想起袁胤身边的巨汉郭权。希望这壮汉不要如郭权一般,只是个徒有虚表的绣花枕头。
得到袁涣首肯后,那大汉几个大步便跨到活死人尸体旁。只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抬起一脚,踏在一具活死人胸前,然后一把将活死人头颅中的羽箭握住,毫不犹豫的轻松拔起。
众人再次发出一阵惊呼,因为那大汉可能用力过猛,活死人的头颅竟随着箭矢的拔出,整个头部在勃颈处断成两段,远远地飞了出去。
“好!哈哈,袁康果然不愧是我斩尸营头号猛士!”袁涣对于大汉的表现极为满意,似乎在向全熙炫耀,我们斩尸营也有视活死人如蝇虫的好汉。
“袁将军,我看这位壮士相貌堂堂,器宇不凡。不知在斩尸营所任何职?”全熙确实对这位叫做袁康的大汉起了爱才之心。
斩尸营的编制跟魁字营很像,虽然人数都不算太多,但却有袁涣这样一位超配的伏虏将军统制。而袁涣之下,同样是五名超配的校尉,而袁康便是那五位校尉之一。
“袁康从小便在我袁氏的庄子中长大,此后我投奔袁公,他便也跟随我而来。目前是我斩尸营的大刀校尉,也是我最为信任的爱将之一!”袁康从小跟随袁涣,袁涣自然不怕全熙挖墙脚。
一般士族门阀都会私自培养亲卫,这种亲兵卫一般都是从小就养在家族中,所以都忠心耿耿,同时因为长年的职业化操练,其个人武艺要比一般的士卒强悍许多。
“原来是袁将军的亲卫,怪不得出手不凡!”全熙一听,便知道自己没戏了,不免有些失落。自己看中的人才,总是有缘无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底气不够,天下英才都被士族门阀所垄断了。
“不满全太守说,我此次有自信来这江东闯一闯,便是因为我斩尸营中有众多无所畏惧的勇士。而且我知道全太守不仅斩杀活死人很有心得,在徐州与吕布交战时,也是智勇双全。如果我这斩尸营上下能够在全太守身边耳濡目染,一定会受益匪浅。这天下,已经有太多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眼前利益的目光短浅之辈。我袁涣和斩尸营,却不愿与之同流合污。如果全太守不弃,对我斩尸营多加照拂,我袁涣在此向你保证,将来一定拼尽全力,还这江东,乃至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照拂不敢说,袁将军一片赤诚之心,熙敬佩至极。不过活死人的可怕之处,绝对不容忽视。而曲阿一地是活死人的重灾区,我希望袁将军和斩尸营,一定要听从我的统一指挥,否则恐怕会事与愿违!”虽然袁涣此人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全熙还是把丑话说在前头。
“那是自然,我知道自己的弱势在何处,因此愿意追随全太守南下,便是决定把自己和斩尸营都交到你的手中。”袁涣虽然组建斩尸营,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一名文臣,而不是领兵打仗的武将。
“袁将军深明大义,令熙肃然起敬!不过斩尸营虽然都是见惯沙场的悍卒,却还是对活死人知之甚少。一旦遭遇大范围的活死人,恐怕极为不利。刚好在此处遇见活死人,便说明这附近很可能还藏匿着更多活死人,我已经令我的魁字营四处搜寻,希望能够逮到活着的活死人,好让斩尸营实战演练一番!”曲阿的局势就算比秣陵好,估计也极为有限,否则刘繇不会这么久不见动静。
一旦斩尸营遇到成千上万的活死人,全熙担心他们会溃不成军。
“捕捉活的活死人?”袁涣倒吸一口凉气道。
“活死人行动迟缓,并且没有智慧和感情,所以要捕捉其实并不难。只要不遇见大规模的活死人,其危险程度非常有限!”全熙从刚才的三具活死人判定,虽然自己一直在历阳,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僵尸,但是这僵尸的进化速度应该非常缓慢,这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好消息了。
全熙最害怕的是活死人如后世僵尸电影或小说中那样,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快速的进阶。一旦活死人在速度和敏捷度上的劣势改变,对整个天下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正说着,小狍子面容复杂的突然从隐蔽处闪了出来。
“营长,果然不出你所料,这附近有相当数量的活死人。只是不知为何,他们似乎都在原地发呆,而没有四处乱窜。”
全熙对此倒不觉得奇怪,活死人的幕后操控者虽然一直找不到头绪,但是其受人控制的事实应该是肯定的。如果活死人在附近原地不动,也许是好事,说明幕后掌控者对此处的活死人,控制力微弱。
“可有活物逮到?”
“用绳索捆了三具,正由一组弟兄押过来!”见全熙似乎胸有成竹,对全熙一向仰慕的小狍子,也稍稍安心。
“很好,吩咐弟兄们,在注意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多的捕捉活死人!”
“是,营长!”小狍子匆匆离去。
袁涣等人则听得目瞪口呆,不仅因为全熙和小狍子对僵尸的态度十分笃定。更重要的是,全熙要捕捉活的僵尸给斩尸营练手的事情,竟不是随便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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