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欢喜三天两头往老宅那边跑。
没办法,奚章纪和奚鹏程眼见着就能回来了,这边该准备的也要准备起来了。
老宅真说起来并不适合住人,但是没办法,奚家原来住的房子被部队收回了。
将水电通了,又将家具和一些生活用品都准备齐全。
——当然,介于老宅实在太大,欢喜只把前院收拾好了,反正住他们爷俩是绝对够了。
“对了,还有二姐……”欢喜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二姐这次也能一起回来吗?”
虽然奚万里对奚美润一向是直呼其名,或是直接喊那女人,但她却不能跟着叫。
奚万里闻言皱了皱眉,“按理她是能够回来的,不过她前几年在乡下结婚了,据说还生了孩子,要不要回来就要看她的意愿了。”
虽然这样说,但奚万里却清楚,奚美润是肯定会回来的。
再也不会有人比她更现实势力了,他压根就不相信她是真看上了那个乡下汉子。
欢喜目光扫过他,问道:“最近还头疼吗?”
“已经有好几天没疼过了,我看问题不大了。”这样说着,奚万里看着欢喜的目光里满是温柔的碎光。
只要能够恢复,哪怕不在部队,他也有信心让她幸福无忧。
宋保家回去的那天,欢喜和宋卫国以及阮心爱一起去火车站送他了。
欢喜和宋卫国说了一些珍重的话,就把时间留给了阮心爱,让他们夫妻进行离别叙话。
片刻后,列车出发的广播响起,宋保家分别抱了抱他们,一边上车一边回头挥手让他们回去。
从火车站叹了口气,欢喜叹气道:“也不知道小哥哥如今怎样了。”
说来,自打她重生以来,他们兄妹四个就没真正团聚过。一开始是大哥不在,后来大哥回来了,二哥走了,再后来小哥哥也走了。
这次好不容易她跟大哥二哥都在,小哥哥却又不在。
“难得今天太阳不大,我们去逛商场吧。”欢喜提议道。
阮心爱没有意见,宋卫国则不敢有意见,决定去给自家大嫂和妹子拎包。
如今商场里卖的最好的就是塑料凉鞋,便宜的两块钱一双,贵的要三块四块,却无一不是一上货架就被抢光。
这种鞋脏了拿水一冲就干净了,大热天都不用擦干,断了用火烤一烤又能给粘上,要是绑带短了,那就剪掉后半部分当拖鞋穿,简直不能更经济实惠。
“这鞋子买了能穿好多年呢。”阮心爱道。
她也想买上一双,无奈货架上剩的不多了,颜色还是那种老气的土黄色。阮心爱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买,打算等以后有合适的再买。
欢喜见状松了口气,哪怕上辈子小时候也不是没有穿过这种塑料凉鞋,但她真心欣赏不来这个。
虽然没买到凉鞋,但阮心爱买到了一双雨靴,这却是买给顺心的,他下雨天上下学刚好可以穿。
要知道这会可不是后世,像雨靴这种东西,连大人的号都紧缺,更别说是孩子的了。她这回是真的运气好,刚好遇上货架上新了。
除此之外,两人还买了一堆布料,打算回去给家里人做秋装。
三人大包小包地回到军区,却发现家里来了客人,但是气氛却有些……
欢喜看着隐忍着怒色的奚万里,愣了下上前挽起他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
一边说着,她的目光落到堂屋里坐着的那一年老一年轻两个女人。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万里这样愤怒的模样,这两个人到底做了什么?
她正想让奚万里介绍,不想他却是冷着一张脸,明显不想介绍的样子。
“那个,你是小奚的媳妇吧。我是孙映雪,这是我侄女孙东方,我们这次是特意过来感谢小奚的。要不是他,我们恐怕都没法平安从H省回来。”那年长的女人却是一脸微笑地主动开口。
听到H省,欢喜就猜到这两人应该是陈黎两家的人了,只是……这两人怎么都是姓孙的?
孙映雪和孙东方应该是姑侄,容貌非常相像。孙映雪就不说了,年纪到底大了,但孙东方却是真的长得好,虽然看得出应该吃过不少苦,皮肤粗糙显然经过不少风吹日晒,还有营养不良导致的面色姜黄,但即便如此,这女人也能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若是好好拾掇,至少不会比之前那个于美晴差。
至于欢喜自己……在金手指长年累月的改善下,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普通级别的美貌啦。
也是因此,见孙东方看着自己的目光里透出几分嫉妒,她也是见怪不怪。
那姑侄俩显然是打算跟他们好好套交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奚万里似乎极为不待见她们,平时说话行事多周全的人,这会却是一声不吭,全场冷着张脸不给人好脸色。
欢喜虽然不明白是什么缘故,但从来没有拆自家男人台的道理,便也保持了沉默是金的状态。
那姑侄俩坚持了半天,实在尴尬得不行了,才不得不灰溜溜离开。
等她们一走,欢喜就忍不住问了,“这两人怎么得罪你了?”
闻言,奚万里的表情透着几分压抑道:“那孙映雪是黎正的二嫂,孙东方是她的娘家侄女。当初就是这个孙东方在特战部队和谍务展开战斗的时候不听命令从屋里出来,结果被外面的情况吓得慌声尖叫,引起了敌方的注意,打乱了我的布局,有两个战士为了救她而无谓牺牲了。”
小山就是其中之一,否则他好歹也是久经百战的战士,又怎么会在战斗才开始没多久就丢命?
若不是孙东方吓得只知道尖叫乱跑,小山又如何会被几个谍务夹击?
但这事他们都不能抱怨,说起来人家本来就只是群众百姓,会出现这样的乱子也只能归结为他们准备不足。
更别提后来那位黎上将还特地过来跟他道歉了。
欢喜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想想也厌恶了起来。只要想到自家男人受的伤有这女人的功劳,她心里就厌烦得紧。
她这还是不知道这对姑侄是另有目的,还当她们是心下愧疚才会上门,如果知道她们的真正目的,她怕是得气得一佛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