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的家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楼房,端木的妈妈带着然然住了一间,端木自己占了一间,另外一间便做了端木的书房。
端木靠在写字台上,亮出一个优雅的站姿,伸手拿起一本杂志,他慢慢地翻着,然后,朗声念道:
“岁月,像一条湍急的河,浩浩汤汤地向前飞奔而去,而我,却不能和你一起向前,不能和你一起领略浪遏飞舟、惊涛拍岸的激越场面;
我的青春,犹如一只小小的木筏,茫然地漂浮在暗淡的岁月里,一任风吹浪打,甚至无力掌握自己的方向,我的河流里,两岸没有迷人的风景,前方更是渺茫一片;
我青春的木筏,漂泊在我生命的河流里,我要在我小小的木筏上起舞,起舞在这涟漪微澜的小小波谷里。”
如莲斜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端木朗读的声音,她猛然醒了过来,向端木道:“鹤,你念什么呢?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呀?”
端木拿着那本《春风》杂志,走到如莲的身边,轻轻地在她的眼前晃着,笑道:“怎么?你不记得它了,它可是我们的媒人呢。”
“《春风》?《筏》?”如莲惊问道:“端木,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怎么?你不记得了?”端木在如莲的身边坐了下来,他抱着她,眼中闪出狡黠的笑容,道:“那天下午,我正在看报纸,结果,你‘嗖’地一下,天女一般地从天而降,落在我的怀中,后来,我们甜甜蜜蜜、耳鬓嘶鸣......”
如莲的脸顿时羞得通红,她伸手捂住了端木的嘴,道:“鹤,我不许再胡说了。”
端木看着如莲的脸,红霞一般羞得通红,更加妩媚迷人,他顿时砰然心跳,他轻轻地抱起她,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柔声说道:“乖,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了?嗯?你告诉我,你当时,是不是一看见我,就认出我来了,是吗?”
如莲点点头,在他的怀里摩挲着,柔声说道:“鹤,你让我等得好苦哦。”
端木抱紧了她,含情脉脉,道:“乖,你也折磨得我够苦了,不过,现在好了,历经千辛万苦,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深情地凝望着他,双手吊在他的脖颈上,柔声道:“端木,我们永远也不分开了。天老地荒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抱紧了她,唇儿压在她的红唇皓齿之间,她的呼吸,散发出缕缕莲花的清香,他如醉如痴,如痴如迷:“乖!我的乖,你让我,如何是好哦。”
她的手环住他的腰,柔情似水,道:“鹤!我......我听凭你的处置。”
他受到鼓舞,在她的脸上、眉头、鼻尖,留下一个个神情地吻。
她娇喘微微,迷醉在他的怀里,他如醉如痴,沉浸在她的芬芳里。
一阵柔情蜜意、百般撕缠之后,如莲向端木问道:“我的杂志怎么会在你这里呢?”
“乖,你怎么忘了,那天,是你丢在草地上的。”端木吻了一下她的脸,又道:“不过,也幸亏有这本杂志,否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就说通过这本杂志找到了你,你说,它算不上是我们的媒人?”
“算吧。”
端木望着如莲,又看看杂志上的那首小诗,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抱起如莲,柔声问道:“乖,告诉我,为什么你写的那首诗里充满了忧伤,你又为什么不能和岁月一起向前?”
他凝望着她,满眼里都是怜惜。
回想起过去,她的脸上顿时黯然,幽幽道:“那是我人生中最暗淡的一段岁月,爸爸他刚刚离去,一个四口之家的生存问题一下子压在我的肩上,我刚刚读了高一,就被迫辍学了,那时候,我们全家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只有一百五十元......”
如莲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很悲观,看不到自己的前途在哪里,于是写了这首小诗。”
端木感到一阵阵的心疼,他抱紧了如莲,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你知道的,我在找你,对不对。”
如莲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在找我,可是,我以为你已经有了然然,已经结婚了,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们前世的约定。”
她伏在他的怀里痛苦。
他的心中一阵阵地悸动,追问道:“那你是怎么和刘东亮走到一起的?”
如莲痛苦地摇摇头,道:“那个时候,我在单位里只是一个勤杂工,所有人都瞧不起我,只有刘东亮,他处处帮着我,他鼓励我去参加演讲比赛,还为我妈妈安排了工作,是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
端木听了如莲的话,心中微酸,道:“可是乖,你怎么糊涂了?感恩和爱情怎么能是一回事呢?”
“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东亮就像大哥哥一般,可是,那天,你强制把我带到云河公园,一直抱着我往前跑,我当时害怕极了,这时候,刘东亮正好赶来,救走了我,后来.......我就爱上他了。”
端木的心中猛地一惊,原来,是自己将如莲推到了刘东亮的怀抱。
“端木,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还提它干什么?现在,我不是好端端地在你身旁吗?”
端木点点头,道:“是啊,这一切都过去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些,我们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
如莲点点头,倚在端木的怀里,打了个哈欠。
端木伸手拍拍她的脸,温柔道:“乖,怎么就困成这个样子了,嗯?”
如莲勉强睁开眼睛,一副慵懒的样子,道:“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够,妈妈说,孕妇都这个样子。”她说着,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像是在和腹中的孩子打着招呼。
“乖,我们这就回卧房去。”端木伏在如莲的耳边,柔声说道。
“鹤,你送我回家好吗?”如莲伏在端木的怀中,说道。
端木的心中一惊:“乖,这里就是你的家呀,我们已经结婚了,怎么,迷糊了吗?”
如莲歉意的笑了笑,道:“端木,我怎么总觉着我是来你家串门来的呢?”
端木吻了吻她的额头:“乖,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敲锣打鼓地把你迎进家门,那样,你就不会有串门的这种感觉了。”
“端木,我不想要世俗的那种婚礼,总觉得,新郎新娘像一对木偶一样,站在台上听人摆布。”
“乖,你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我都满足你。”
如莲甜蜜一笑,道:“我想要一个有创意点的婚礼,也不用亲朋好友都到场,想要他们知道,在你们晚报上登个喜讯不就行了吗?”
端木笑道:“想要有创意一点的,那还不容易。”
“你能做得到吗?”
“你别忘了,你老公是干什么的?”
端木说着,低头一看,如莲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抱起她,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端木的卧室收拾得简洁大方,浅灰色与白色的巧妙搭配,显得整个房间洁净而雅致。
他轻轻地把如莲放在自己的床铺上,为她脱下鞋子,然后,走出房间去那洗脚盆。
端木拿了自己常喝的龙井茶,泡了大半盆的茶水,端过来为如莲细细地洗着脚,一时间,龙井茶的清香溢满房间。
他握着如莲的脚,轻轻的揉搓,直觉得柔软,细滑,顿时爱不释手,心情激荡,他把她的脚抱在自己的怀中,细细地嗅着,芳香宜人,他触摸着她的柔软的脚,一时心旌摇曳起来。
“乖!”他捧着如莲熟睡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
如莲睁开眼睛,她的神志处于睡与醒之间的馄饨状态,她抱着端木的头,呓语般的声音问道:“鹤,我......这是在哪里?”
端木的脸贴在她的胸前,喃喃道:“乖,我们在家里呢。”
他抚摸着她,情不自已,伸手慢慢地揭开她的衣领......
如莲一下子清醒了一些,她握住了端木的手,柔声道:“端木,你......我......”她的手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腹部。
“对不起,端木......”她的泪水,从眼角慢慢溢出。
端木压制住自己体内蓬勃而出的欲望,眼泪伸手为如莲擦干,柔声道:“乖,你好好睡吧,我去书房。”
如莲伸手拉住了他,柔声道:“我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你,轻点,......好吗?”
端木抱着她,柔声道:“乖,真的,可以吗?”
如莲咬着他的耳朵,柔声道:“我让你,轻点,别,别打扰了,他们......”
端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腹部,柔声道:“宝贝,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可是,我忍不住要爱你们的妈妈,你们同意吗?”
“哎呦!”如莲轻轻地叫了一声。
端木顿时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
如莲甜甜地笑着,道:“他们踢了我一脚。”
“真的吗?让我看看,是那个调皮鬼,等你们出来了,看我不收拾你们,竟然敢踢你们的妈妈?”
如莲嗔道:“瞧你,小声点儿,温柔点,别吓着了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