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盛一路摸暗着,歪歪扭扭地赶往车后头,这种下等之事,显然习惯了由他去做,也不需要自家的老大哼上一声。
由刁得扁撩起的笑料,他自己本不应该如此一反常态地声色俱彩,可愣是这么做了,谁能拿他怎么样?
刁得扁终于缓过气来,敛了笑容,很满意地在黑暗中反而闪烁着自然流露的凶光。
这种目光做作不来,终究还是天性使然,就好像他的种种渔色之作,俱是无师自通、信手捻来。
不战而屈人之兵,肯定是要更好的。
这么一句文皱皱,只有大戏台上才会念叼的话,没文化的刁得扁肯定引用不来。
但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如果连天生喜好操这一口,他还需要打打杀杀的话,那岂不是太过无趣了么?
而实际上,许许多多刁得扁经手过的女人,起初看他既便是有着一身长毛的外表,显然也无一可取。
大多数明摆着不乐意,有的甚至抵死不从,可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尝到了他的个中好处,或许嘴上不说,心里头还真有如那个久旱适逢甘露,也就食髓知味了。
更有些女人白活了大半辈子,这才如梦方醒。
原来平常不屑言表的私房事,竟能如此持久,花样百出,以至于万般瘾头悄悄起了个开端似的,终究是要了还想要,成就了刁得扁那招蜂引蝶的浪名在外。
他因此毫不担心难眠的夜晚,无事可做,好多时候,他真的记不起谁是谁,就好比如说赖小莲。
男人到底还是喜欢新鲜货色。
刁得扁终究不放心,跟着就要往后走去,想了想,还是朝着前面的领头司机大声说:“小莲,靠边,打双闪!”
“好勒!”
赖小莲答应得很爽、极快。
一则今晚上,怎么样的放浪形骸似乎都行,铁板钉钉的事,明显跑也跑不掉了。
她心花怒放地边开车,甚至边在想,上次那样够刺激,这次怎么子也得整个更令人亢奋的新鲜玩意出来,那么,要依个什么样的顺序,比如先如何,后干嘛的。
好吧,诸如此类。
二则那个,一见如故已被她当作兄弟般的正当年美男子,要是果真如那刁大所说,吃下了不该吃的眯幻药。
呵呵,自己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让他发泄个痛快,好吧,光是想想,她的心里头已是如沐春风。
可到底能否如愿?呃,先丢下手中的活儿,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这秋意渐浓流动的夜色之中,赖小莲哪里还会有一丝半点的寒意?
她分分钟打了一下靠右的转向灯,跟着徐徐地减下速来,把车子缓缓地也就停在了应急车道上。
刚才那个笑话的女主角,也就是蛋妇韩娟倒是没想太多,只是看到她心目中无比高大上的赖老板把车上的夜灯全都打亮了,然后,紧随着刁得扁,全都一股脑儿地往后头赶去,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韩娟这才恋恋不舍地,悄悄结束了自己的一切小动作,终是收敛了许多。
还是因为不太舒服的原因,她夹了夹两腿,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也就拖曳着小步,到底还是尾随他们而去,也只是凑份热闹的事。
这样,冷然刚才自己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动静,这会儿也只有假装睡去,以便伺机逃脱。
谁叫他有这么倒霉,面对这些无恶不作的黑社会,他似乎也只能用这种最笨、最原始的办法了。
冷然起初明显有这份自信,可以瞒过已经摸黑过来,看上去就是狐假虎威货色一枚的陈水盛,甚至于凑合着糊弄随后跟来的,已经明了眼的任何一个人。
不管是骨子里透着凶残、也长于算计的刁得扁,还是粗壮如虎、似乎也有柔情一面的赖小莲,以及单薄如柴、却如饥似渴的十分能要的韩娟。
因为,如今的他显然连死都不怕,也就足够镇静。
他的眼皮微闭,绝对可以保证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颤动,呼吸也只管均匀,哪怕手脚以及全身都在起着鸡皮疙瘩,索性便让它们僵了去。
但等到以刁得扁为首的“四大金刚”仿佛光天化日之下,由天而降,却代表着人世间最丑陋、最肮脏的一类人,他到底还能沉得住气么?
好在,车上的通道明显只能容得下一个半赖小莲,刚好也就是相对胖瘦的两个男人凑近前来。
陈水盛始终站在冷然的面前,按兵不动。
做惯贼的人通常会有一种对危险信号的准确预判,东倒西歪的这三人之中,他也就看中了冷然。
偏偏这个冷然带给陈水盛的情绪,最为复杂。
如果面前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要是也像小陈那样能打能杀,那自己老大动的这番脑筋,并且已经造成的事实后果,恐怕连他都得一起遭殃。
所以,陈水盛更早些时候,那时还很暗,哪怕这个男人一动不动的,他终究还是提心吊胆地,只敢拿双贼眼不动声色地去窥视。
现在,灯亮了,后援也来了。
陈水盛终于壮着胆子,仿佛阉割了的公鸡叫:“喂,小子,起来了,生米县到了。”
“你傻的,这样叫,怎么可能会醒?死边去,我来!”
刁得扁后发先至,实在是生怕别人动了他的奶酪,哪怕自己最贴近的手下,也不行。
他随便一挤,也就震开了陈水盛,跟着就用他的那双大手老练地探向,仍旧趴在男人身上那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也就是他口里念叼着的洋货色。
庆幸的是,屠美丹习惯了这个样子趴在男人身上,而那件纯白色外搭因为毕竟是晚上了,再次上车的时候也没有脱。
那么,她此时最惹火的毫无疑问是,可以轻易掀起的花色连衣裙下面,明显翘起的地方。
刁得扁到底没有去掀她的连衣裙,而是很直接地伸手进去,怜香惜玉似的,掐了一把油。
哦,不错,有弹性,手感真好。
若不是此刻不方便,也不带地利人和,刁得扁恐怕早就已经猴急地上下其手。
饶是这样,还是引得陈水盛“哧”笑了一声,感觉他自己也摸到了似的。
也正因为这声笑,把他惊醒过来。
呵,这种下等之事,如何敢让刁大亲自动手。
陈水盛放大了胆子,想干就干,随便一拍也就拍到了冷然的脸上,甚至变本加厉地去扯眼皮、挖鼻孔、挤脸蛋……
他浑身解数使了个遍,面前这个一动不动的男人终究是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只能证明,刁大的眯幻药相当地厉害了。
陈水盛这样想着,也就傻乎乎地裂嘴笑了,并朝就在身边也放下一颗心的刁得扁翘起了大拇指。
看着两个同伙各施手段,那份如愿以偿的心渐渐踏实落地,赖小莲激动地虎躯乱颤。
她好像随时也都可以呵呵地大笑起来,也就说:“刁,刁大,高,高就是高,厉害,厉害,呵呵……等会,你松了后,我让这个兄弟,也帮着松松,左右今晚上,哎哟嘞……我的妈呀,真,真会毁在你们的手上,呵呵……呃,好像是一箭双雕喔……”
到底还是单薄的女人眼最尖,几乎就在赖小莲最骚的那会儿,韩娟尖声叫了起来:“你们看,快看,那,那男的眼皮,眼皮在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