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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黑衣真身

枪与道 庸手 4274 2024-11-19 05:26

  大狼没有动,更没有一丝疼痛之色。

  他的胡子就算是被拔光,仿佛也休想令他有一丝痛苦,更不会令他皱一下眉头。

  狗头铡邪笑着,“你看他们怎么样?”

  无生不语。

  小蝶已点头,她已承认他们真的很棒。

  狗头铡忽然盯着地上那黑衣人,脸上笑意渐渐已消失,“这是从棺材店逃出去的。”

  无生不语。

  “你们不知道这人是谁找来的杀手?”

  无生不语。

  小蝶已点头。

  她已很想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是什么人过来要下杀手?

  狗头铡盯着最后那名官差,“四狼,他说了吗?”

  “没有说。”四狼忽然回答,他的回答并不比大狼慢。

  “为什么没有说?”

  “因为我们没有给他说话。”

  “你们为什么不让他说话?”

  “因为你没有吩咐。”

  狗头铡点点头,脸上没有笑意,却有了满足之色。

  看他的神色,显然对他们的做法很满意。

  四狼与大狼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脸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也是野兽般凶狠而疯狂。

  “你们为什么将他折磨成这样?”狗头铡忽然盯着四狼。

  “因为他想逃,所以我们要折磨折磨他。”四狼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忽然就说了出来。

  “你们怎么折磨他的?”

  “他逃到湖面,我们就用湖面上该有的法子去折磨他。”

  湖面上有什么法子去折磨?小蝶不懂,难道湖面上有几种折磨人的法子?

  她忽然已生出好奇心,因为这湖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算是想从上面去找法子去折磨别人也很难找到。

  狗头铡看了看小蝶,似已看穿了小蝶心里所想。

  “你们在湖面折磨他?”

  “是的。”

  狗头铡点点头,神情变得很奇怪,仿佛对什么有点不太明白,“你们在湖面上用了多少种法子去折磨他?”

  小蝶又有点不懂了。

  湖面上能有多少方法折磨人?这有点令人难以相信。

  “我们只用了二十二种法子。”四狼居然说的很清楚,也很简洁。

  这句话说的很令人费解,因为只用了二十二种,那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将法子全部用光。

  小蝶盯着地上那黑衣人,不由的可怜那黑衣人。

  狗头铡脸颊上的红光缓缓已变得更浓,更亮,他显然已过度满意,已过度满足。

  他点点头,看了看无生,又看了看小蝶,“你们居然没有用完法子?”

  “是的。”

  “你们对这人居然手软了?”狗头铡脸上并没有一丝责备之色。

  可是四狼已有了变化,额角冷汗已沁了出来。

  他明显对狗头铡的畏惧很重,那口铡刀的厉害,他显然并不是见过一次,也许也见过很多次办事不利的人被他活活铡掉了。

  狗头铡铡人也许像是天气,随着他的需求而定。

  他喜欢什么时候开铡,就会什么时候开铡,并非是否犯法。

  死在那口铡刀下的人也许绝大多数并不是犯法,而是他想要铡人。他喜欢去铡人,很多人就会无法逃避,甚至干脆震断经脉死去。

  额角冷汗已更多,他忽然拔出刀。

  刀光一闪,忽然又消。

  刀“叮”的被狗头铡捏

  断,“你要自杀?”

  四狼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自杀?”

  小蝶也觉得惊奇,这件事做的本就不错,为什么要以死谢罪?

  “因为只用了湖面上二十二种折磨人的法子,所以我该死。”他说的很肯定,也很认真。

  “为什么只用了二十二种法子?”

  “因为我们再用多用一种,这人就会死去。”

  “那也是他的错,不是你们的错。”

  “错了就是错了,不分谁的错。”额角冷汗更多,说话却很冷静,也很肯定。

  小蝶惊呆。

  这人居然是一根筋,不会转弯,错了就是他的错,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是一样,都是自己的错。

  只要错了,他就应该接受死亡,他也不愿逃避死亡。

  也许有人会说这人脑子被驴踢了,脑子已坏了。

  狗头铡点点头,四狼的刀才入鞘。

  “你们湖面上折磨人法子一共多少种?”

  “三十六种。”

  透过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柔风浮动,湖面涟漪起伏着。

  小蝶怎么也找不到三十六种折磨人的法子。

  狗头铡看了看地上那黑衣人,“他是不是还可以说话?”

  “可以。”四狼说的更认真,更肯定。

  “你让他说说话。”

  四狼点点头。

  他忽然将这人一把抓起,抖了抖,这人忽然已睁开眼睛,苍白而没有一丝活力的死鱼眼,竟已有了丝丝光亮。

  “你是老几?”四狼问话居然也很直接。

  黑衣人缓缓张开嘴,吐出两个字,“张三。”

  “你家几口人?”

  “三口人。”

  “你老婆有没有死光?”

  “没有。”

  “你老婆有没有跟别人跑了?”

  “没有。”

  小蝶苦笑,四狼的话令人不由发笑。

  黑衣人居然也回答了。

  四狼不再问了,闭上嘴面对狗头铡,他面对狗头铡,仿佛是孤独而疯狂的野兽面对心中神灵,老老实实的面对着,任由神灵驱使,任由神灵折磨,也不会有一丝畏惧,更不会有一丝怨恶。

  手松开,人已软软倒下。

  狗头铡点点头,又深深吐出口气,眸子里已有些许厌恶之色,“够了,你问问重点。”

  四狼点头。

  忽然又将这人一把抓起来,抖了抖,这人缓缓睁开眼睛,睁开的很缓慢,死鱼眼似已更白,又白又暗。

  “你是杀手?”

  张三点点头。

  “来杀无生的?”

  张三点点头。

  “什么人让你来杀无生?”

  “钱百万。”

  四狼点头,不再说话。

  他的手却没有松开,依然握得很紧。

  这人虽然是一根筋,却不是蠢蛋,所以在等着,等着狗头铡继续问。

  多年的跟随已摸到了规律,对狗头铡的那种规律。

  狗头铡是闭上眼的,似已疲倦、厌倦,他缓缓又睁开眼睛,盯着四狼,“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不信。”

  “为什么?”

  四狼没有说话,忽然从张三腰畔摸出个锡纸,锡纸折叠的很整齐,这里面的东西显然很重要,四狼递给狗头铡。

  狗头铡点点头,并没有接到手里,“这是什么?”

  四狼打开锡纸,里面漆黑的针已现了出来。

  “断魂针。”

  狗头铡点点头,“银针公子的人?”

  四狼点头。

  狗头铡点点头。

  他拍拍四狼的肩膀,仿佛对此很满意。“不错,你们辛苦了。”

  四狼点头。

  狗头铡指了指张三,又指了指那面湖水,“现在你们可以将剩下折磨人法子用完了。”

  四狼点头。

  他忽然将张三拉到湖水里,四匹狼都走了过去。

  狗头铡邪邪的盯着无生,“这是不是已知道了一点消息。”

  无生点头。

  “至少知道银针公子要杀你,是不是?”狗头铡笑了笑。

  他的笑意令人厌恶而惧怕不已。

  一个天天靠近铡刀的人,也许都带着那种令人沉闷、窒息的血腥味。

  无生点头。

  “你是不是已知道什么人要杀你了?”

  无生点头。

  狗头铡忽然盯着小蝶的眸子,只是笑了笑。

  小蝶激灵灵抖了抖,外面虽然柔阳漫天,没有一丝冷意,她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飘起。

  “你既然已知道什么人要杀你,就应该知道什么人要帮你了。”

  无生不语。

  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那面湖水,湖水涟漪纵纵,几个人已在折磨着张三。

  他们折磨张三,仿佛是孤独而疯狂的野兽在折磨着温顺而无力的羔羊。

  他仿佛很欣赏这种折磨人的法子。

  小蝶没有看湖面,她虽然想知道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却不愿去看。

  狗头铡盯着无生的眸子,他仿佛也欣赏这种眸子,“你是不是已想通钱百万要帮你。”

  “他为什么要帮我?”

  “银针公子与钱百万都是这里的豪强,找你目的显然不同。”

  无生不语。

  “银针公子想要杀了你,带走小蝶与那幅画。”狗头铡笑了笑,又接着说,“而钱百万是想要带走小蝶与那幅画,并不是要杀你。”

  无生不语。

  空空洞洞的眸子里仿佛隐藏着无法理解的智慧与力道,他仿佛知道这一点,知道的仿佛比别人想象中还要多。

  小蝶却已有点急了,“钱百万是不是不愿无生死在银针公子手上?”

  狗头铡点头,他的笑意已有点疲倦,“是的,所以才找了两个高手去八仙楼。”

  小蝶已明白,那两人就是震天湖与一洞。

  她忽然从怀里取出喜帖,红红的喜帖,现已没有一丝价值,却隐隐透着一股股阴谋、诡计。

  狗头铡忽然走了上楼,不再看无生一眼。

  也许他真的很疲倦,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无生也没有看他一眼。

  狗头铡请他过来,只是单单说明这一点?分清谁想帮他?谁想杀他?

  他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是不是希望他不要去找钱百万?因为他们本就是朋友?

  小蝶痴痴的凝视着喜帖,轻咬嘴唇,柔柔笑了笑,“他还是走了。”

  无生点头。

  “他为什么跟我们说这些话?”

  无生不语。

  “他是不是怕我们摸不着方向?”

  无生不语。

  他忽然走向长街。

  柔风飘飘,吹在躯体上,仿佛是多情少女的戏弄,欢快、刺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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