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门家族的府邸稍作休息,两家人便前往王宫的宴会厅。
虽然是在王宫的宴会厅举办宴席,不过东道主还是帕里帕奇奥家和罗门家。
总没有主人家去的比客人还晚的道理。
这个世界的订婚,和地球的结婚相类似。亲朋好友都会来参加,也会由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辈做证婚人,男女双方以古世纪旧神的名义定下婚约。
订婚完成后,男女双方一般会在一年内正式完婚、洞房,正式结婚不会再举行盛大隆重的宴会。
王宫的宴会厅自然磅礴气派,共有两层,不过第二层和第一层并不是完全封闭的,中间是中空的,以使房顶巨大的吊烛可以照耀两层楼。
一层金碧辉煌的大厅正首有高低不依的一排座位,大厅两旁摆着七八张冷餐桌,堆满了各种水果、酒水及零食等。正中间的场地被空置出来,是一个巨大的舞池,站在二楼可以看见;同时还有一个百余人的乐团坐在舞池旁边。
二层则是用餐的地方,会有专业的厨师提供菜肴。如果跳舞累了,或者想寻个清净,亦或宾客之间有些私密的事情想交流,可以到二层来。这里的光线较一层略暗一些。
穿过大厅,是一个面积不小的花园,被烛台装饰着,还有一棵高大的,会自己发光的五彩荧光树。即便是晚上也不显昏暗。花园里就要更为热闹,有穿着礼服的侍女,专供饮酒的吧台,齐全的赌桌赌具,甚至还提供不错的露天烧烤。
下午五点左右,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到了。
维尔弗雷多和二儿子爱德华在门口迎宾,戴克里和罗门家的另外几个嫡子也在那儿。
他们都穿着贵族服饰,只有德文一身暗红色的过膝风衣这是他在安特罗特买的三件巫师服之一,他总算把他那件藏青色的斗篷换了下来显得格格不入。
说格格不入,并不是说这衣服不得体。巫师穿巫师长袍是身份的象征,自然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不合适,只是太过于显眼了些。
宾客们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最近盛传的,帕里帕奇奥家那个幸运的小家伙。
对于巫师,人们总是不自觉的带上一丝恭敬,和略有过分的热情,这使得双方都挺不自在。
于是,德文就被大伯给撵进了大厅里。
德文漫无目的地溜达着,他肩膀上趴着肯茜,她又把自己缩小了一号只有一个大点的茶杯大小她本想骑在德文头顶,不过被严辞拒绝了。
德文看见了阿卡弱小伶仃地坐在一个角落里,这种场合,作为一个庶女,或者说私生女,她能被大伯允许出席,便已经算是被厚待了。自然不会让她和家人一起去迎宾。
德文拿着两杯饮料走了过去,他挺喜欢阿卡这个女孩,当然,他不会承认是由于对方那雪白的长发和精致的面孔。
德文将两杯饮料摆在她面前:“草莓和柠檬,要哪个?”
阿卡随便接过去一个,抿了一口:“谢谢。”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没人陪你玩?”
阿卡低下了头,微微有些脸红。
德文发现这个小姑娘好像胆子特别小,脸皮也很薄,说上两句话就害羞,像个小兔子一样。
老实说,她和帕里帕奇奥家的人真是一点都不像,不仅是发色和外貌上,连性格上也不像。
不谈玛蒂娜的毒舌,小爱德华的厚脸皮;就是艾尔通和莫顿,也都不是胆小害羞的孩子。
但是,如之前所说,前世的遗传学在这个世界并不通用。
“你怎么不四处找找,说不定有你的白马王子呢!”德文继续和她开玩笑。
阿卡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她那穿着高跟鞋,如小鹿蹄般的双脚轻跺了两下。
德文好像明白为啥玛蒂娜怎么就变得这么毒舌了,他突然发现,欺负这小丫头很好玩的样子。
不过,他毕竟是个成年人,即便扮演了十年的小正太,有着孩子般的心态......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欺负小丫头的恶趣味。
“走。”德文拉起了阿卡的小手,“哥哥带你找人玩去。”
德文看见了贝里斯和弗莱克他们,和另外几家若漫城、帕里斯城的大商人聚在一起。带着阿卡去找他们最合适,毕竟身份上相差不大,不会带给阿卡压迫感。
此时人还没来齐,舞池还空着,没有人跳舞。德文就这么拉着阿卡从舞池中间穿了过去,阿卡一路低着头在后边跟着。
“贝里斯、弗莱克,想不到你们也来了?”德文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你们这些贵族,虽然瞧不上商人,却总不会瞧不起钱。”弗莱克说道。
“这话说的伤感情,我什么时候瞧不上你们了?”德文笑着反驳。
贝里斯帮着弗莱克回怼:“是啊,你当然没有瞧不上......所以你现在,没有爵位,还不是贵族。”
德文从旁边桌上随手抄起个不知什么酒水的瓶子,作势就要砸过去,被考芬拦下:“消气,消气,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两人见到德文恼羞成怒的模样哈哈大笑。
“说起来。”贝里斯笑够了,倒了杯果酒递给了德文,“你身后这个小姑娘是谁?新欢?你不是一向自诩洁身自好嘛?”
德文没搭理他:“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妹妹,阿卡帕里帕奇奥。”
“你妹妹?”贝里斯奇怪道:“你家你不是最小的嘛?”
弗莱克略一思索,轻踹了贝里斯一脚,贝里斯也很快想清了缘由。
考芬说道:“阿卡,告诉姐姐今年多大年纪?”
“七岁了。”阿卡小声回答道。
“七岁啦,走,跟姐姐到这边,姐姐介绍几个新小朋友和你认识。”
考芬这个女人可不简单,这边其他的人都是大商人的二代三代,只有她,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仅凭自己,就在帕里斯城白手闯下偌大基业。
“爱德华呢?”贝里斯问道。
“前边迎宾呢,你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他?”
“哦,没注意。罗门家的里先,把我们迎进来的。”
“说起来。”弗莱克神秘兮兮地看看四周,“你大哥这门婚事怎么订的这么仓促?”
“不知道。”德文想了想,“听说,听说哈,三皇子看上了我这个未来大嫂。老罗门不愿意把她嫁进皇家,趁着陛下那里还没下旨,就和我家把亲事定下了。”
“这么说安福斯托斯就是个接盘的?”贝里斯开玩笑说道。
“贝里斯,你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啥玩意你特么都敢说......人家罗门家族的掌上明珠,就算嫁给三皇子也是正儿八经的王妃,清清白白的闺女。怎么到你嘴里我哥就成了接盘的?”德文翻白眼,他知道贝里斯这把不住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臭毛病,也不和他计较,“你信不信我把你这话学给你爹,他能把你嘴给抽烂。”
“别别别,亲哥......千万别告诉我爹。”贝里斯佯装抽了自己两个嘴巴,作揖讨饶。
“老爵爷就不怕被三皇子记恨上?”弗莱克问。
“他要是有脑子,要恨也该恨罗门家。”德文不屑地说道,“再说,我觉得,他希望不大。”
至于是什么的希望,自然不方便言明,不过两人也都懂。
皇室之中,还能有什么希望?